第3章 街中遇险

第二天的早上，张诚提议陪任刚去市内看看。车子一直开到矗立着国家博物馆的海滨。他们先沿着海滨大道外侧的修有矮墙的步行道往北走。左边是海，右边是一排高大的榄仁树。海风习习吹来，使人感觉十分的凉爽。折返回来后，他们又驱车到修建在海滨大道里侧的检阅台看了看，每年的国庆节，这里都会举行阅兵活动。国际自行车赛的颁奖礼也是在这里举行。检阅台的左右和后面都是高楼大厦。放眼向前望去，则是波光粼粼的大海和点缀其间的轮船。不远处，隔着海，可以看到隐隐约约的一片陆地，原来这里是一处河口。流出的河水和涌入的海水在这里交汇，使得海水变得浑浊，呈现出一片灰色。检阅台的左前方有一座一男一女伸展双臂挣脱锁链的大型石雕，使人想起了这个国家曾经有过的受殖民奴役并奋起反抗的历史。在检阅台的右前方的马路边则竖有一个巨大的广告牌。牌子上写着：“武术群英会是全体武术爱好者的盛大节日！”。大约9点半钟，张诚建议到市里的咖啡馆去尝一尝当地人磨制冲泡的咖啡。于是两人重又走回停车的地方，上车后，张诚坐在驾驶位、任刚坐在副驾驶位上，驱车驶往与海滨反方向的市里。车在不宽的街道上缓缓前进。行人这会儿还不太多。右方的不远处可以看见A国联合银行的大牌子。此刻，从银行的大门里走出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40多岁，身穿当地妇女喜爱穿的花色长袍，头上扎着花头巾，身材矮胖，走路有些迟缓。紧随女人后面的男子30岁上下，身材魁梧，穿着一件浅灰色的T恤，留着短发，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当他们走出20多米的时候，迎面走上来两个人。他们一个个头较高，一个较矮，都带着墨镜，矮个子身穿一件夹克，头上还扣着一个鸭舌帽。双手插在兜里。就在这两位男子接近从银行走出的一男一女时，矮个子忽从夹克衣兜里掏出一把手枪来。他用手枪指着穿灰T恤的男子咆哮说：“快把公文包给我们！”那个可怜的胖女人惊愕的一下瘫倒在地。而那个男子凝视着他们，显得镇定的多。“请你们先把枪放下。”身材魁梧的男子说。“少废话，快把钱给我们，否者我就开枪了！”矮个子继续咆哮。一些路人开始往这边张望，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旁边那个高个子的歹徒有点沉不住气了。他上前就要夺灰T恤男子拎在手中的公文包。说时迟那时快，魁梧男子一下子就将手中的公文包甩了出去。“啪啪”，随着两声枪响，灰T恤男子摇摇晃晃倒在了血泊中。街上顿时发生了混乱，人们四处奔逃。张诚知道事情不好，一踩油门，车窜了出去。张诚一侧的车窗由于刚才问路忘记了关上。透过车窗可以看见街上的景象十分混乱。所有的人都在奔跑。忽然，一个人拎着刚才那位灰T恤男子甩出的公文包，跑了上来，气喘吁吁地把公文包硬生生地塞进张诚的驾驶位，嘴里说着：“我是内政部的，快帮下忙，把这个包带走，千万别让歹徒追上，我会来找你们的。”什么，让我们档枪子？张诚立即用手往外推那个公文包。此刻，任刚望了望后视镜，发现有人真的从后面追来。任刚不由分说，一把拽过那个沉重的公文包，对张诚说：“这人有危险。我们帮他一下吧！”他接着再望窗外，那个自称在内政部工作的人已经不见了。张诚一边开着车，一边说：“这可怎么办？！”任刚说：“先在街上转转，甩掉歹徒再说。”车于是在市里的大街小巷奔驰。然而，最让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后面一辆黑色的丰田轿车在紧紧追赶张诚的车。因为黑车的前面有几辆车档着，所以黑车车厢里老有个人探出头来，向张诚的车张望。任刚断定，那伸头的男子正是刚才开枪的人。车子飞快的跑着。“应当去警察局。”任刚说。“可那边的路很窄，万一过不去，被追上那可掺了。”张诚回答。“那就拐到海滨大道，先顺大路走，关键是先把他们甩开。”任刚显得蛮有主意。车子上了海滨大道，在一处有红绿灯的路口，他们看到一个穿制服的交警。任刚打开车窗高叫：“拦住后面的黑色车，他们是匪徒！”交警真的迎向那辆车，可当他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时，就惊慌地跑开了。张诚的车顺势向右拐了一个弯，向东驶去。左手是一处名叫“好心情”的大型超市。超市面北朝南，前面是一片大型停车场。车从停车场南边的道路驶过。张诚在超市的东头看到一条道路，便乘机向左一打方向盘，驶入了一条窄道。不曾想，这是一条走不通的道路。它只修到了超市东门的稍远处就戛然而止。任刚希望后面的黑车看不到他们，可糟糕的是在50多米远的地方，那辆黑车正在拐弯。“去超市！”任刚果断地喊。张诚一脚下去刹住了车，车子瞬间熄火。两个人同时推门跳下了车。任刚拎着公文包钻进了超市。可却不见张诚。他马上又回到门口张望，却看到张诚被追上来的矮个子用手枪把打昏在地。原来张诚跳下车后，又觉得应该把车钥匙拔下来，于是又往回跑，结果拿到钥匙后再跑就来不及了。任刚此刻清楚地看到歹徒实际上是三个人。两名歹徒实施抢劫时，还有一个充当司机的劫匪在开车策应他们。三个歹徒此刻开始向超市跑来。矮个子叫另两个人进去找，他则守在门口。因为是上午10点左右，超市里的人还不算太多。任刚想既然超市这么大，同他们玩玩“躲猫猫”也不错。任刚刚跑到两排高高的货架间，就看到那个高个子朝这边走过来。他边走边朝每排货架的顾客通道查看。再呆下去，非让他看到不可。任刚快步走到了卖蔬菜水果的卖场前。这里的斜面货架不太高。比较容易被发现。但光线略显暗淡。任刚在一排柜台前低头假装挑选洋葱头，却不时回头偷偷查看。那个高个子在看完一长溜货架后又折返回来，穿过一排货架朝果蔬卖场走来。任刚心想：“糟糕，要暴露了。”他一手拎包，一手抓起一个洋葱头，刚一回头，发现那家伙正向自己迅速扑来。他手一挥，就将那洋葱头向他砸去。没想到，这家伙根本就不吃这套。举起一只手就把洋葱头接住了。任刚顺手又抓起一个洋葱头，撒腿就跑。他又跑入了两排货架间。忽然看到他的前面有一个穿和服的胖男子正在一排图书货架前专注地看书。任刚看了看跟在他后面的高个子，又看了看前面的这个日本男子，忽然有了主意。只见他抬手就把握在手中的洋葱头向那个日本人硕大的头颅砸过去，然后向右转，进入两列货架间的大通道上。他只听见那日本人“哎呀！”叫了一声，显然砸得不轻。他马上拐进两排货架，探头观察。只见那个日本人走到大通道上，眼睛直盯着刚从两排货架间走出来的高个子歹徒手中拿着的那枚洋葱头。他宽大的身子挡住了高个子前面的路。高个子怔怔地望着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忽然这位日本人向高个子弯下腰去，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然后抬起头，怒目圆睁，两手弯曲放在身子两侧，紧攥拳头，目光直逼高个子的眼睛，嘴里咕嘟着什么，颇有些武士风度。随后就看见这位日本人像发怒的狮子一样冲了上去，只听“哐啷”一声闷响，高个子被撂到在地，没了声响。日本人左右看看，发现没什么人，便捋了一下和服的袖子，背过身去，腆着肚子走了。只是到后来，任刚才得知这个日本人其实是来A国给武术群英会助兴的横纲级相扑运动员。这一幕让任刚看得有点发呆。正在回味，忽然听到背后有了声响。回头一看，那个歹徒司机手拿一把匕首正向他这边冲过来。任刚因为手上拎着沉重的公文包，拉不开打架的姿势，拔腿顺着大通道就跑。跑过一个装满桶装奶粉的售货车时，突然停了下来。他抓住推车的把手左晃右晃挡住了歹徒司机的路。忽然，他看到正前方不远处有个售货员朝这边走过来。他急中生智，朝歹徒的身后高叫：“快帮我抓住这个歹徒”。趁歹徒一扭头的机会，任刚用尽力气把车子推了出去，那个歹徒被车一挤，仰面八叉倒了下去。可是就在任刚往南门那边跑，刚出一个夹道到时候，那个歹徒从对面的夹道窜了出来。手中仍握着那把匕首。任刚站住，定了定神，心想：“看来这次非跟他过过招了。”看到旁边的货架上有许多平底锅，便顺势抽出一个。这时歹徒的刀子已经刺了过来。任刚拿平底锅一挡，没有扎着。歹徒接着又是一刀，又被平底锅挡住。歹徒几下没刺中，乱了手脚。抓住机会，任刚飞起一脚将歹徒的刀踢飞。歹徒回身想拣刀，却殊不知那刀并没落在地上，而是在飞起后重重地钉在了天花板上。趁着歹徒左看右看找刀的机会，任刚双脚飞起，把歹徒狠狠地踹倒在地上。歹徒痛苦地在地上挣扎着似乎还想找到那把刀。此刻，任刚想到那个持枪的矮个子歹徒还在外面，随时可能进来，不宜在此恋战，便拿着平底锅迅速走到交款处。收款员拿起钢锅一扫描，电子屏上便打出了1.5万非洲法郎的价格。任刚从兜里掏出两万法郎，往柜台上一仍，都没让找，就挺着胸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