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潜入玄雕崖之际,武力达到了精武八段,而符法力量也更上一层楼,成为了星符师,这不但仅仅是个好兆头,也将使这次行动变得更加容易一些。
类似侯府这样的地方,都有强大的符阵守护,九高峰那咱圣武境一抓一大把的地方,不可能没有强大的符阵。但如果是星符师破阵,被发现的可能性就要小很多,潜入便不会十分困难。
带着几分欣喜,三人踏上征程。这日,来到了玄雕崖的势力范围之内。
玄雕崖位于连绵的绝岭包围之中,形成环状的绝岭将玄雕崖包围在其中,好似天然的城墙。
不过这种天然的防卫,挡得住大股的军队,却挡不住三两高手。高手们尽可在那些低矮的山岭间飞掠而过,虽然有些辛苦,但终能顺利穿过这一道城墙,进入玄雕崖内部。
三人在充分打探消息,并观察了数日之后,选了最为偏僻的一处矮岭。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当不会有什么暗哨。
爬山是一件辛苦的事,尤其是这种山羊都上不去的绝壁。不过对于三个实力达到圣武境界的年轻人来说,倒也不算什么,虽然行得缓慢,但也是有惊无险。
越过险峰之后,辛云儿擦了一把汗,辛雨斋则直接表示:“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爬第二次了。”
“别那么娇贵。”风宇说,“你看小云儿,一句话都没说。”
“她只要跟在你身边,便是刀山火海都觉得是仙境。”辛雨斋说。“我如何能与她比?”
辛云儿脸色一红,瞪了哥哥一眼,也擦了把汗。
“玄雕崖这破地方,倒适合起事造反。”风宇这时才舍得伸手擦汗,“着实是易守难攻,只有少数高手进得来,但也经费极大力气。军队除了从正面攻打,是没有任何办法接近的。”
“你不会想引军队来吧?”辛雨斋问。
“你当我是皇上吗?”风宇反问。
“我听说你与十三王的关系可是不错。”辛雨斋说。
“十三王是皇上吗?”风宇问。
“我想总归快当上皇帝了吧。”辛雨斋说。
“这事你说了算?”风宇问。
“你跟我抬杠有瘾是不是?”辛雨斋皱眉。
“我就是觉得把冷静得跟什么似的的你搞得皱眉瞪眼不耐烦,是件很有趣的事。”风宇嘿嘿地笑。
“我以大哥的身份命令你闭嘴,不许跟我没大没小的。”辛雨斋沉声说。
“以势压人着实不算英雄。”风宇撇嘴。
“好,那我们打一场。”辛雨斋一边说一边环视四周,好像要找个适合动手的地方。
“我的力气得留到玄雕崖上再用。”风宇白了他一眼。
“看来你也知道打不过我。”辛雨斋冷笑。
“屁。”风宇哼了一声。
他确实知道自己打不过辛雨斋。虽然他此时已然是星符师,而且又升了一段,但只怕与辛雨斋相比还有很大距离。因为此时的他没有了鬼老,已然无法使用合魂之术,等于已然失了魂武者的特殊力量。
就算再加上晶灵剑之力,也不过勉强能达到圣武境一二段的高度,如何打得过辛雨斋?
“你们两个也不累?”辛云儿问。
“不累!”两人齐声回答。
“跟孩子似的。”辛云儿无奈地摇头叹息。“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师父师父这德性,师弟师弟这德性,现在好,来个大哥也是这德性。”
“我是被你家风宇生生带坏的。”辛雨斋指着风宇的鼻子说。
“说话好好说,别指指点点的,不礼貌。”风宇认真地说。
“你既然知道礼貌二字,便应知道我是你大哥,你得知道长幼有疗。”辛雨斋更认真地说。
“是,您老人家爬了半天山是不是命已经累得少了半条呀?要不要我背您呀?”风宇冷笑。
“也好。”辛雨斋点了点头。
“做梦吧你!”风宇气哼哼地嘟囔。
“还没完了是不是?”辛云儿急了,伸手抓风宇的耳朵,疼得风宇直叫。
“怎么只收拾我一个?你哥你不管管啊?”他大叫。
“我是你师姐,理当管你。”辛云儿说,“他是我哥,我可管不了他。”
“好,今后就靠我妹来治你,很有效。”辛雨斋淡淡一笑。
风宇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这回小爷算是被你小子给吃定了。正琢磨着如何反击,却突然感觉到有一道道凌厉的气息从远处传来。
辛雨斋的面色也微微变化,不再与风宇闲扯淡,而是站直了身子望向远方。
“有人要动手杀人。”他说。
“我也感觉到了。”风宇说。
“过去看看!”
三人收起笑闹之心,向着远方掠去。
青天之下,乱石遍布的野谷之中,百余人围成一团,组成防御阵形,面对四方,神色冷峻。
外围远处,满满皆是人影,怕有千余人,将这百人团团围住,封得水泄不通。
被围者面带刚毅之色,虽明知不敌众人,但却个个昂首凝立,气势之上不落对方半分,仿佛是天地间一块顽石,不论雷霆风暴如何来袭,皆不会低下坚实的头颅。
他们服饰统一,皆是一身白袍,而包围他们的千余之众,服装却分成七种,各不相同,显然并非来自同一势力,但此时却齐心协力,围困住白袍众人。
白袍众人中,只有一位中年人,其余却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显然是某一门派的年轻一辈弟子,而包围他们的七大势力中,却有许多年长的面孔,实力,也完全凌驾于这些年轻人之上。
但年轻人面面对众多高手前辈,面无惧色。
“好,傲天阁的诸位兄台,果然厉害,不愧是敢与敌国大军对抗的英雄人物。”包围者中,有一个年轻人点头微笑,发出称赞之语。
“所以,若是你们皆死在这里,未免可惜了。”另一个年轻人缓缓说道。他看着白袍人中的一个,高声说:“独孤兄,你害得傲天阁一下失了这么多好手,回去后怎么向你家阁主交待呢?”
这两人,均是风宇的熟人,一个是莲诚门的狄风,一个是八龙斋的乔云。
而被围的,正是傲天阁的门人。
独孤清风此时立于众人之中,守在那中年人身旁,望着二人,眼里尽是厌恶之色。
“在下孙雷。”中年人亦不理二人,环视四方,抱拳一礼。“见过诸位大长老。”
七方势力的领头人,皆是老者,此时面带微笑,点了点头,算是见礼。
“九高峰同气连枝,本是一体,我等今日前来,各位却以如此阵势围困我等,是何道理?”孙雷见七人均不说话,便先发问。
“你自己明白。”狄风冷笑。
孙雷皱眉,厉喝一声:“狄风,论起辈分,我与你师父以兄弟相称。你这小毛孩子,大人说话,没有你插嘴的份!”
“以辈分压人?”狄风冷笑,“我说孙长老,你这可便落了下乘了。世间事,总逃不过一个理字,我们应当以理服人,而不应以辈分压人,对不对?”
“你说理?”孙雷见那七大长老仍不说话,心中怒极,但仍压住火气。“那我就与你论理!请问,这里可是你莲诚门?”
“不是。”狄风摇头。
“那么便没有你说话的份!”孙雷厉喝一声,望向一位长老,一抱拳:“荀首座,我等远道而来,玄雕崖便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
一方势力中的一位老者淡淡一笑,终于开口:“孙长老,你这火暴的脾气怎么还是没有改呢?看看你家弟子,却比你沉稳多了。”
他望着独孤清风,目光中有赞许之色。
孙雷深吸了一口气,压住怒意:“荀首座,那个毛孩子说到‘理’,那么我便想问问--玄雕崖这么迎接客人,是依了什么道理?”
“若是客人,自然是恭迎。”荀首座微笑着说。“但若不是客人,我们为何要迎?”
“荀首座。”独孤清风拱手施礼,一揖到地,礼数极是周到。
荀首座微微点头,算是还礼。
“请问,我等为何不是客?难道九高峰已然正式分裂?就算真是如此,我傲天阁从来未对玄雕崖做出何等不妥之事,也不至于便成了敌人吧?”独孤清风问。
“若说不妥,今日之事,便是不妥。”荀首座缓缓说道。“你师父要与我讲道理,那么我便问问你们--若真是客,为何放着正门不走,却要翻山越岭,悄悄地潜入我玄雕崖禁地之中?你们有何图谋?”
“对啊。”狄风跟着质问,“鬼鬼崇崇的,根本就是要做贼!”
傲天阁众人动怒,但却无一人发声,反而是身为师长的孙雷沉不住气,大吼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有诸位长老说话的份,难道还有你说话的份?你敢再说一遍试试!”
他咆哮发威,狄风倒真的害怕,想要张口说些风凉话,嘴唇发颤,根本说不出来。
“他说不妥,我便来说。”狄风身后,一位老才缓缓开口。“你们鬼鬼崇崇翻山越岭悄悄而来,莫不是要做贼?”
“你!?”孙雷气得咬牙切齿。
说话之人,正是莲诚门的首座大长老,姓于。论地位与辈分,都高于孙雷。依孙雷所言,他还真有份说这些话。
“于首座。”独孤清风皱眉,但仍依礼拱手。“您这番话,只怕有挑拨之嫌。身为长辈,又是一派首座大长老,如此说话,怕也不妥。”
“便是不妥又如何?”于首座冷笑,“总不会比有些偷偷潜入他人门派禁地,想要干涉别派内事更不妥吧?”
“话,不妨放在明里说。”玄雕崖荀首座开口。“本座知道你们为何而来,所以才会震怒。如何处置龙阔,是我玄雕崖自家的事,与任何人都无关,任何门派也无权干涉。独孤清风,你与龙阔交好,这是你们的私情,你若自正门而入,以友人身份求情,玄雕崖也会承情有所考虑。但你带着你师父和这百来门人悄悄潜入,却已然有了心怀不轨的嫌疑。只凭这一点,我们将你等擒下,甚至是直接杀死,便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