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霍村勃然变色。
“好大胆!”他厉喝,“见此令如见洪光门门主,你竟然敢对家师不敬?”
“这是死罪!”
“小子,你好大胆!”
“敢得罪洪光门门主他老人家,你死定了!”
“还不快下跪认错?”
一众寨主大呼小叫,丑恶嘴脸尽显无余。
“小子,我该说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无知呢?”霍峰冷笑。“你对我和我儿不敬,没有关系,但你敢对洪光门门主令不敬,可不是一死便能谢罪的。”
“不只是你,连你的家伙,九族,都难逃本门的惩罚!”霍村厉声说。
“哎哟,我好怕呀!”风宇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随即哼了一声:“我呸!还九族?你以为你们是什么人?是一国帝王?如此不要脸的人,我还真是头次见到。”
“大胆,大胆!”霍村连着厉喝两声,“你这是找死!我这便传书于家师,你小子有种便在此等死!”
“小子,知道我为什么说你无知无耻加无用吗?”风宇笑问。
接着,自问自答:“说你无知,是因为你不知天下之大,洪光门与其相比,不过是小门小户;说你无耻无用,是因为你自已没半点本事,却借着他人之势压人。”
“你、你、你找死!”霍村暴跳如雷。
马千里却急得冒汗。
霍峰不算什么,霍村亦可辱,但洪光门那庞然大物,却不应招惹呀!
他情不自禁想提醒风宇,不要再说,见好就收。
但此时,风宇却面对霍村,厉喝一声:“是你找死!”
说着,一抬手,便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道令牌来,举起对着霍村厉喝:“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月离门?”霍村初时不屑一顾,但等看清上面字样,却吓得一个哆嗦。
“竟然是月离门?”霍峰望去,也吓了一跳。
那令牌,正是月离门令牌,乃是风宇离山之前,孔千成悄悄塞给他的。
行走江湖,光靠自已的本事,总有一定风险。
而背后有棵大树支撑,别人便会对你多一分敬畏。
“自已没本事,却拿着本门的令牌,出来招摇,这种丢人的事咱可是干不来。”风宇冷笑着,“所以一开始,咱就没打算借门派的势。咱不像某些无知无耻无用的人。但有些人有眼不识真人,咱也没办法了,只好亮亮身份了。”
他目视惊讶中的众人,猛地大吼一声:“听好了!我乃月离门弟子!奉长老会首座长老之命游历江湖,铲除恶贼,管不平之事!你们谁有意见?”
一众寨主全傻了,一个个张大了嘴,哪还敢出声?
他们心中都叫了起来:惨了,这回可惨了!
霍村的脸色也是数变,拿着令牌的手不再稳定,而开始颤抖起来。
“拿门派压人?我呸!”风宇看着霍村哼了一声,将令牌收了起来。
“妈的!”霍峰咬了咬牙,骂了一声。
“爹,他竟然……竟然是月离门的弟子……”霍村望着霍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霍峰此时也没了主意,一时手足无措。
风宇微微一笑,突然向前而来,一把夺过了霍村手中的洪光门门主令,反手给了霍村四记耳光,叫着:“洪光门门主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肖之徒?被他知道,气也气死了。今日,我便先代他教育教育你!”
“住手!”眼见儿子被四下耳光,抽得牙齿乱飞,满嘴喷血,霍峰不由急了,大吼一声便扑向风宇。
风宇也不看他,一脚侧踢,便将他踢得飞了出去,远远摔在地上。
霍峰虽然带了一众随从来,但不过都是武者而已,此时见到霍峰这真武境强者,竟被风宇踢死狗一般踢飞,哪个还敢上前?
一时都是畏缩向后,战战兢兢。
而霍村,早已被这四下耳光抽晕,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风宇也不客气,直接将那洪光门门主令收了起来。
收这样的人为徒,这洪光门门主如何,也是可想而知。因此,对他也不必客气。
这道门主令自已先留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到时就算连累他人,也只是连累这洪光门,自然没啥心理负担。
“各位。”风宇笑眯眯地转向了在座的寨主们。“你们刚才,都说了些啥呀?”
“风少侠饶命,风少侠饶命!”
几个寨主吓得面无人色,有几个直接就地跪倒,吓得连连磕头。
“我们是一时糊涂,请风少侠不要与我们一般见识吧!”
“对对,我们是被洪光门的淫威吓糊涂了!”
剩下那几个,也急忙跟着跪倒。
马千里看着风宇,却不由松了一口气。
风兄弟竟然是月离门的人,难怪行事如此大胆。呵呵,洪光门虽然了得,可也要分与谁相比,与月离门相比,那可太不够看了!
“经历了此事,你们更应该明白,不听我的建议未来会有什么后果。”风宇看着他们,笑着说:“那后果,很可能是月离门长老震怒,直接出兵将你们这些山寨全数剿灭,所有人都会被处死,一个不留。”
“不敢了,再不敢了!”寨主们吓得急忙磕头,有的都磕出了血来。
“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风宇说。
“不能,自然不能!”一众寨主连声说。
“请来说话吧。”风宇一笑,众寨主这才敢站起身来。
“这是什么人,好大的威势啊。”此时,外面却又有语声传来,风宇不由一皱眉:意外之事今日怎么这么多?这又是谁来了?
马千里亦是急忙扭头望去,立时一怔。
“罗霸?”他脱口说出一个名字。
外面,一个紫衣大汉负手而来,带着一脸得意的冷笑,目光扫视马千里,带着嘲讽味道说:“马总镖头不好好押镖,怎么跑到这里耍起威风来了?”
在他身后,却有一队十几人的着甲军士,腰间佩刀,气势威武,竟然是真正的大离军人。
马千里大感讶异,但这罗霸有军士守护,他也不敢阻拦,只能退到风宇身边。
“不对头。”他低声对风宇说,“此人名叫罗霸,是这暮山郡神威镖局的总镖头,因为生意上的事有抵触,一直将我天马镖局当成对头。他怎么能带着大离军士来此?”
一见到罗霸威风凛凛地走来,暴虎寨寨主立时眼露喜色,急忙奔上前去,大叫:“罗总镖头救我啊!”
罗霸狠狠瞪了他一眼,他立时吓得停住脚步。
“罗霸,你为何来此?”马千里问。
“与你无关。”罗霸哼了一声,转身向身后一个军官一拱手:“王大人,请您来宣布吧。”
那姓王的军官趾高气昂向前一步,环视众人后微微皱眉。
此时的一众寨主,都有伤在身,又因为之前受了惊吓,一个个哪还有半点真武境强者的气势,看起来,真是不值一提。
王军官哼了一声,轻蔑地说:“尔等听好了——念尔等习武练功勤勉,而且门派隐然已小有规格,经本郡神威镖局总镖头罗霸保举,郡守大人特准尔等开宗立派,建立山门,自此,便是官府承认的武道门派了。”
“这……”一众寨主立时都傻了眼。
“还等什么,还不谢郡守大恩?”王军官一瞪眼。
“怎么会这样?”马千里一时愕然。
风宇也绝想不到,事情会有如此变化,一时怔在那里。
“各位门主,快来谢恩!”这时,罗霸高声提醒。
“谢郡守大恩!”
几个寨主争先恐后向着那王军官跪了下去,叩首不止。
种种丑态,看得风宇皱眉,只觉得胃里犯恶心。
世间竟有如此无耻之人,真是枉活世上,枉为人身!
“马千里,你们这些人在这里干什么?”罗霸目视马千里,面色阴沉大声质问。
“罗总镖头,为我们做主啊!”暴虎寨寨主指着马千里和风宇,“这群人穷凶极恶,我们是明明是守法的武师,他们却非逼着我们当山贼强盗,还说要一统六峰十三寨,成为暮山郡最大的贼头,我们不从,他们就下毒手!”
罗霸与那王军官,其实早看到大厅中的尸体和伤者,此时却故意装出震惊的样子:“竟然有这样事?”
罗霸悄悄向王军官使了个眼色,王军官便立时拔出腰刀,指向风宇:“大胆贼子,立刻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
“束手就擒?”风宇看着那王军官,嘿嘿冷笑:“以为穿了一身军衣,你便能代替王法了吗?只听他们一面之词,便要对我们下手,我看你和他们也是一伙的!”
“大胆!”王军官一瞪眼,“敢诬朝廷军官为贼,你这是死罪!”
“我只说你与他们是一伙的,并没说你是贼啊。”风宇乐了,“听你这意思,是也把他们当成了贼?”
“这……”王军官面色一白,尴尬不知说什么辩解。
“不论如何,杀人要偿命。”罗霸冷笑道,“这么多人证明你出手杀了人,总要跟王大人回去好好查清吧?”
“我要是不去呢?”风宇冷冷问道。
“那便就地处决!”王军官目光森然,身后,所有军士同时拔刀出鞘,周身散发道道内气。
罗霸和这王军官,都是真武一段的境界,风宇凭着感应力,早已知晓。
在他眼里,这种境界当然不算什么,但对方身份却如果一道神甲,使他无法下手。
杀山贼,毕竟是为民除害,杀这明显与山贼勾结一处的罗霸,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杀朝廷命官,这意义可就不同了。
他若真做下此事,便是强如月离门这样的大派,也无法保他。
马千里这时站了出来,一抱拳:“这位大人,这其中怕有误会。”
“什么误会?”王军官一瞪眼,“你与他也是一伙,一并拿下!”
马千里淡淡一笑:“大人,拿下我倒无所谓,但我这位风兄弟,却是月离门中人。若是大人随意将他捉拿,只怕是拿走容易,放时便不免要为难吧?”
“月离门?”王军官和罗霸都吃了一惊,上下打量风宇,似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