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全都是愣了,沉默的低下了自己的头。不是自己有多大义凛然,毕竟被束缚了做了那么久的奴隶,现在终于有个机会让自己逃离这个捆绑了自己那么久的枷锁,怎么说也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大家低下了头是因为刚刚自己听到资料已经外泄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离开暗夜,这是这个内心阴暗的一面就这么被别人当着面揭露出来,终归是存在那么一丁点羞愧的成分在里面。
登诺把身子转了过去,不想给身后的人压力,自己并不需要任何的施舍,想走就走吧!反正活了大半辈子都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现在只是回到了原点而已。
叶墨望着登诺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这个无所畏惧,好像没有任何事情难得倒他的男人居然带上了一种叫寂寞和孤独的气质,把他整个人都给笼罩了,难以挣脱。好像受到了某种强大的磁场的影响,叶墨缓缓地走到了登诺的背后,伸出自己的手臂把他紧紧地环住,好像要是力度减弱那么几分的话,登诺脆弱得就像五彩斑斓的泡沫一样被和煦的阳光那么一朝,就会随风幻灭的样子。叶墨的头深深地埋在这个看似屹立不倒的男人的背脊里面,竭尽全力的呼吸着上面熟悉的味道。
芒望着他们两个人止不住的豆大的眼泪就那样的又滑了下来,自己拼命的擦拭着,可是这眼睛似乎是好几百年没有流过水的样子,擦了又流,流了又擦。不一会儿,整张小脸立即就湿了。泣不成声的哽咽道,“我打小就在这里活着,现在真的让我出去到外面的世界,我反而觉得我跟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的呢!反正你们赶不走我啦。”
花蝴蝶抽了好几张纸巾往芒的脸上细细的擦干上面每一寸浸湿了的肌肤,声音很小,但是确实清晰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面,“以后你在那儿,我就在哪了!”
听到这话的芒立即就怒了,使劲拨开了花蝴蝶的手,“我去你妈的!你留不留关我什么事呀!”
“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花蝴蝶举起自己那几根不常用的手指,很是郑重而坚定的许下了这个诺言。
气氛一下子就给炒热了!叶墨这个小八卦立即就拍着自己的手掌,大声的起着哄哄,“好呀你们!什么时候有的奸情!快快从实招来!”连饮狐这个生性冷淡的人也百年难得一见地附和着叶墨这个大**,“哎哟喂!看来你们两个人背着我们有了见不得人的猫腻咯!”
登诺也是回过身子给他们这两个人投过去渴望知道这里面的前因后果,最好把那啥啥,也就是谁上谁下的事情给交代一番的眼神。但是瞧着身板百分之百芒都是那个弱受,而花蝴蝶就是那个强攻吧!
芒真的很想先抽花蝴蝶一巴掌,再找个地洞钻进去,做一只眼不见为净的鸵鸟算了。脸上的温度立即就上升了十多度,自己脸颊那两块肉都快要烧熟了。很是生气的指着花蝴蝶这个罪魁祸首,失声大喊,“妈蛋!你可不要血口喷人,玩笑不要乱开行不!这次我是真的很生气。”但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听出芒这话语中的没底气。
花蝴蝶见他这样子,觉得这事还是慢慢来吧!不要操之过急,只好很不情愿,像是被别人用锋利的刀刃放在自己的颈动脉上威胁着自己一般,“好啦!你说怎样就怎样啦!”
这样的话并没有能熄灭芒这心里边的怒火,因为其他三个看热闹的人就像在看着一个抛弃妻子的渣渣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芒。芒这下真的是又气又恨的,花大侠,您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嘛!这哪是为我澄清的呀!“尼玛的!不把我的节操给败光您就浑身不舒服是不!”
“那你说你要我说什么,我照说就是了,你不要生气了啦!这样对身体不好啦!本来就腰痛的,这下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好了!”花蝴蝶很是心疼的望了芒的腰一下,这要是腰不快点好的话,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开荤呀?
“咦!腰痛!”三个人听到这个敏感的词汇,自然能够发挥人类伟大的思维联想能力跟某件不太纯洁的事情联想到了一块。三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移到的花蝴蝶的身上,默默的在心里边给他点了32个赞以后,又移动到了芒的身上,心里暗想着,“骚年!你沦陷了。”
瞧着这对自己那么不利的情形,芒急红了眼,摔门而去,撂下一句话,“****他妈的!要是谁以后再跟我提这件事,果断绝交。”
房间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的互望了一下,用眼神互相传达信息,“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了。”
芒走了以后,没了八卦可以炒,房间又恢复了之前那个严肃的情形,花蝴蝶对着大家说了一句,“我回去查查最近的情形究竟坏到什么程度,拜拜!”说罢,一溜烟就不见了。叶墨望着花蝴蝶离开的背影情不自禁吐槽一发,“骚年,这又不是要去参加奥运会,慢点没事的啦,不要老是这样有事没事秀速度行吗?”
“暗主,请让我留下来吧!至少这里我还有朋友,过去的那些其实也都习惯了。”饮狐很是郑重的低下了自己的腰,朝着登诺鞠了一躬,就像是古代雄姿英发的大将军在出征之前像自己唯一的主子皇帝请命一般,让人顿时肃然起敬。
登诺扶着他的手臂,示意他起来。“谢谢。”这两个字堵在喉咙里面发不出来,只是嘴唇在一张一合的做出这个口型。但是站在一旁的叶墨看的出来,而面前的饮狐也是感受的到的,这便足矣!
登诺深吸了一口气,使自己恢复到原来的那副沉着冷静的模样,似乎这一切不幸只是一场噩梦而已,虚幻得可以瞬间消失殆尽,连个影子都没有留下。“饮狐,你先回去地下室注射一下解药,然后看看还有什么资料是还有价值的,还有就是现在除了你们几个,还有那些暗奴是他还没有控制住的。”
“嗯!收到,”饮狐接到了命令也就回去执行自己的任务了。
“很可能只剩下我们几个没被控制而已了。”叶墨无情的提醒了登诺这个残酷的事实。但是登诺似乎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只是对着叶墨笑笑说,“表面上看确实是这样的,但是事实上还有另外一只潜伏在暗处,脱离了任何一个暗区管理的另外一支更为惊人的暗奴中的精英部队作为危急时刻才能启动的后盾。这件事只能被每一届的暗主所知道的,所以就连多姆这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也是不知道的呢!”
听见这话的叶墨并没有因为这话放心起来,而是把这番话的重点放在了别处,面上一惊,“那这样说的话,你刚刚只是在演一场自己失势的戏而已?”这话里面更多的是肯定,而不是疑问。这个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居然这样危急的关头居然不忘测试一下谁还是自己忠心的奴仆。
登诺冲着叶墨点了点头,嘴角还洋溢着温柔地快要把叶墨给融进里面的微笑。
思索了一阵子,自己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内心的疑问,“那如果他们有人是打算离开你的束缚,而不是留下来与你并肩作战的话,你会对他们怎么样呢?”
“如果养了那么久的宠物居然在我失势的时候头也不扭一下就去找另外一个能养活他们的主人的话,那我为何不如直接吃一顿狗肉火锅呢?”登诺理直气壮的摊开自己的双手无所谓的望着叶墨,似乎这本来就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毋庸置疑!
叶墨突然觉得刚刚那个温柔的把自己融了进去的笑容,似乎就是恶魔假扮成善良的天使来混淆你的视线的。自己有那么一刻分辨不出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幻。如果刚刚有那么一个人迟疑了,又或是临阵倒戈了,又或只是仅仅厌倦了着打打杀杀的一切想要退隐而已,等待他们的命运绝对是自己这个朋友不敢想象的。
不过叶墨可完全不会因为看到了登诺的阴暗面就开始对这个人起了戒心和恐惧。相反的,作为登诺的爱人的自己更多的是心疼。如果这是一个从小就被爱包围的人,又怎么会在这么危急的时候本能地像只刺猬一般用尖锐而又冰冷的刺对准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的呢?刺伤了别人,也戳痛了自己。这就是一只刺猬逃脱不了的命运。登诺虽然在很多方面都像个孩子一样的天真,但是对于危险还有他身边的隐患,却又跟个狂野的野兽一般只是秉持着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基本原理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想法设法的存活下来而已。这难道有什么错吗?
叶墨几近虔诚的捧起了登诺的手掌,把他的手捂在自己的手心里,然后放在自己的心脏前面,这似乎就能够给这孤独的战斗了很久很久的登诺莫大的支持一般。
两人相视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