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你不要管我!这些钱你和小狗子自赎后,还能剩下不少。你们俩拿去做点生意,不要再去赌,小心谨慎些,机警点,不要得罪武家,应该能过得去。”夏金花细细叮嘱着。
“娘,无论如何我也要把你赎出去!”夏雷暗自紧握了拳头。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宋家人杀了老妈。
夏金花却是摇了头。“雷子,我就留在这里!若是倚翠轩不用关闭了,大老爷便不会赐死我们了!这里便是天底下最好的安乐窝。若是真的要死,我就和姐妹们死在一起!我才不要独自活下来呢。要给她们收尸,还要每年给她们烧纸,烦也烦死了!”
夏金花在笑,夏雷心底却在淌泪。
“唉!唯一遗憾的就是我死了,你爹来了,只怕你们父子见面不相识,要平白错过了!不过,这条街上好些老人都是见过你爹的,我会挨个去拜求他们,让他们帮你看着点!”
夏金花给了夏雷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夏雷忽然发现,老妈真的很坚强。
“娘,帮我把火狮请来。”夏雷躺不住了。他要做的事,还有许多,不能这么干躺着。
“火狮?”夏金花不知道夏雷说得是谁。
“那个鼓手!红头发的!”夏雷说。
“哦,是他?他可是怪人!儿子,你怎么认识他的?”夏金花想到了火狮那张可怕的脸和不友善的态度。
“我去叫他!”翡翠自告奋勇,啪嗒啪嗒地跑了出去。
火狮来得很快,背着他的加大码的架子鼓,从窗户跳了进来。鼓的支架大,从门口进不来。
见火狮到了,夏金花等人都在夏雷的示意下离开了。只有翡翠和如意被夏金花安排在门口,随时应着。
一进屋,火狮就用他那比打鼓更响的声音说:“夏雷小兄弟,你这架子鼓相当不错!就是发现手不够用,要再多长只手才好!”
对夏雷奇迹般的恢复,火狮一点都没有惊奇的反应,又或者一心只有音乐的火狮根本就没注意到。
夏雷被火狮的话给逗乐了,笑道:“火狮大哥,不是手不够用,是心!”夏雷拳头轻轻敲了敲左胸位置。
火狮不明所以。
夏雷下了床,让火狮把架子鼓放下来,从大一捆鼓槌中选出一对粗细长短适中的来。夏雷抓住了鼓槌槌柄,很自然的一抽……没抽出来!
用力!再用力!
夏雷双手其用力,终于抽出一根鼓槌来。夏雷的第一感觉就是:好重!
这根看起来不大,却至少重五十斤的东东,真的是鼓槌?这一槌敲下去,还不得把鼓皮给敲破了?
火狮完全没注意到夏雷的异常表情。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鼓面,比老色鬼盯着美女的臀更加灼热。就等着那鼓面上敲出动人的音乐。
得亏夏雷的力量今非昔比。夏雷一手抓了一根五十斤的鼓槌,举了起来,落下。他没敢用力,生怕就怕鼓敲破了。
鼓槌落在鼓面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完全静音!就好像落在一团棉花上!唯一与棉花不同的是,鼓面没有下陷。
夏雷惊诧地看了一眼火狮。火狮目光持续灼热地盯着鼓面,还是没发现夏雷异常。
夏雷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将鼓槌举起,用力砸下。这一次,鼓面响了。“叮!”很轻,很低。
火狮终于发现不对了,转头看向夏雷。“小兄弟,这是源器。得用源力!”
“源器?”夏雷重复了一遍。他努力在脑子里找了一圈,依旧没有找到关于源器的资料。看来夏雷前身对此也是一无所知。
火狮得意起来。“不错!我花了十万黄金才打造出来的,这还不算张煜老儿的炼制费!不过,他也不亏!他拿了你的设计图,以后还能再造出一模一样的来!”
夏雷下巴差点掉下来。这鼓价值十万两黄金?那是多少钱?夏雷飞快在脑子里计算着。
倚翠轩这种蒲林镇的高级会所,蒲苇没红之前,一晚上给一钱银子,就可以随便。十钱银子等于一两银子。五十两银子等于一两黄金。
要赚到十万黄金,蒲苇需要做五千万个晚上!
“火狮大哥,哦,不,大爷,你很有钱?”夏雷丢了鼓槌,抓住火狮的胳膊。
火狮愣了一下,说道:“不!我没钱!”
“那这十万两黄金?”夏雷指着架子鼓,这是吹牛的?
“张熠老儿说要买齐这些材料,需要至少十万黄金。我就去黑市上转了一圈,正好碰到一桩大买卖,暗杀一个大世家的老祖。标价是十万两黄金。”
“我就去把那人杀了!他们要给我黄金,但我没法拿走那么多黄金!我就让他们直接拿这些材料来换!虽说市面上这些材料总价要超过十万黄金,但他们那些家族,这种东西多少有些收藏。他们也乐得结交我,就直接给了我材料。他们收取这些的东西时,不是巧取就是豪夺,根本没花多少钱。不算亏。”
“谁雇了你,你杀了谁?”夏雷大奇。
“这个不能说!”火狮道。
夏雷双手按在架子鼓的军鼓鼓面上。他把火狮叫起来,本来是想问问火狮,为何想到要用如此多的鼓槌。这么多的鼓槌,的确非常花哨,看起来很热闹很霸气,不是吗?
但现在,夏雷改变主意了。“火狮大哥,忘了跟你说了,这鼓槌其实只需要一对!就这一对,就够了!其他的,没用!给我吧!”夏雷把自己先前抽出来的那对鼓槌塞进火狮手中。
“这是何道理?乐典说:不同的鼓应匹配不同的鼓槌!”火狮道。
夏雷回想了一下,武临大陆音乐界的著作很少,最有名的便是《乐典》。倚翠轩也有一本绢布抄本。上面的确有这么一句话,主旨是说用不同的音质来表现不同的音乐情愫。
夏雷说:“武道极致,讲究一招破万招!这音乐呢,其实也是一样的。火狮大哥,大道理我不和你多说,你只拿这一对鼓槌奏一遍chillychacha!看看效果便知。”
火狮将信将疑,单拿了一对鼓槌起来,掂量了一下,似乎嫌重量太轻了,手感不合适。对此,夏雷相当无语,他刚还在为自己成了大力士而自豪自满自大……
“小兄弟,掐你掐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火狮鼓槌点在鼓面上,圆润的鼓声就滚滑而出,听起来比现代科技处理过的更动听。
夏雷暗自惊叹着源器的强大,随口说道:“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意思。”夏雷心道:我上哪儿知道它是嘛意思?
“真的是掐一掐的意思?”火狮的嗓门更响了几分,“唉,这世道……本来还挺喜欢它的调子,唉!以后我再也不奏这首曲了!这曲名太不舒服了!”
夏雷大惊,马上说:“你想到哪里去了?不是掐掐,是恰恰!恰恰就是这个这个……”夏雷走了几步恰恰步,“这曲名的意思是,请你跟着我的节奏跳一跳,跳一跳恰恰……”
“原来如此!这曲子真好听!”火狮说着便自顾自地打起challychacha。
夏雷暗自抹了一把汗,总算糊弄过去了。
“这些鼓槌,我都给你收着了!”夏雷去抱剩下的鼓槌。近二十根鼓槌,重量惊人。以夏雷那几百斤的力,也就能勉强抱起六七根。
火狮突然地一招手,所有的鼓槌都飞了起来,落入火狮手中。“小兄弟,你拿不起的,还是我背着吧!下次回临江,给张熠回炉改造。这种材料很难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