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山在清溪村下游不到十里路,可以沿河石板路一直往下,转个弯就到;也可行船,顺流而下。江易陪着两女去游玩当然选择乘船了,即可沿途欣赏清溪河的山清水秀,又能体验人行明镜中,鸟渡屏风里的诗意,再来一曲“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迎面吹来凉爽的风.”别是一番快意。几人乘坐的乌篷船是跟清溪村的李大牛借的,本来李大牛想要撑船送江易几人去的,但被江易拒绝了。
“看不出来,连撑船你也会呀?”陆诗雅刚下山一路跟江易也是熟悉了,不由玩笑道。
江易在船头用竹竿左右各用力一撑,小船刺溜一下就离岸了,江易用桨划动小船,往下游而去;后来江易也懒得划了,就跟萱萱一起坐着船头聊天,陆诗雅不知哪找了本书,正看得仔细。
江易也觉得这样有些无聊,忽然想起自己包里好像有副扑克牌,于是提议道:
“萱萱,陆小姐我教你们玩扑克游戏吧,很有趣的。”说着就从包里把扑克牌拿了出来。
闻言,陆诗雅也放下书来,看着那些奇怪的四方小纸片,“这是什么游戏,倒是从没见过,雀牌么?”
“差不多,我先教你们识牌和规则.”
“王炸!哈哈,萱萱你又输咯!”江易得意的看向萱萱,萱萱立马不服气了,“再来,哼,我就不信你每次都能抓到好牌!”陆诗雅看着这画面,不由会心一笑,看着扑克牌上的符号却不由得浮想联翩,开口道:
“江公子,这扑克牌上的符号貌似如果用在记账,数术上却有很大益处吧。”
“陆小姐果然蕙质兰心,这么快就能想到这上面去”,顿了一下,又道:“这数字符号可以大大简化日常记账,而且用在数术运算上,并加一些特殊符号,对于现有的数术问题立马可以大大简便,而且还通俗易懂许多。”
“是吗?快给我说说。”陆诗雅马上兴趣更浓了。江易心想,没想到陆诗雅居然还有这么强的求知欲,不过这正好可以显摆显摆。
“我就举个《孙子算经》里的鸡兔同笼问题,书中是这样叙述的: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书中用的是假设法和极端法求解,现在我们可以这样用方程式解法。我们假设兔子X只,鸡有Y只.”说着江易从自己包里找了支铅笔,就在船板上详细的写着二元一次方程式,跟陆诗雅介绍什么等号、加号之类的,果然没一会陆诗雅就会了,就连萱萱也看懂了。
陆诗雅想着,又重新让江易随机出了几道题,果然很简单;又想如果回到书院把这些推广开来,那么今年的书院大比其他不用说,但这个术一项肯定名列前茅。都说专心的男人很有吸引力,陆诗雅发现自己对江易不知不觉很有好感,呆呆看着江易。
江易抬头就看见陆诗雅在发呆的看着自己,阳光照在她那玲珑剔透光洁的脸上,忍不住真想亲吻一下,马上转头看向前方,按下心猿。陆诗雅好像也发觉江易有些不对劲,俏脸微红的也转头去,前方码头到了。萱萱滴溜溜的眼睛转着,看看江易又看看陆诗雅,嘿嘿笑了几声,像偷了鸡的小狐狸。
江易起身,用竹竿把船撑好靠岸,然后搭手让萱萱和陆诗雅下船来。今天风和日丽,码头上人来人往,不少儒衫士子或三五成群,或带着奴仆,呼朋引伴,谈笑风生;一些富家小姐也是乔笑嘻嘻,结伴而行,赶着牛马车而过,不时指着某某士子,发出阵阵轻笑,引来无数目光。商人们当然也不会错过这机会,路边小摊位上摆满各式各样的小东西,有走街的货郎大声吆喝着:“麦芽糖咧.甜滴麦芽糖喔。”
“王兄,幸会幸会啊,不是听说被禁足在家苦读吗?今天也来参加诗会?”路边柳树下一个青衫士子向走来的一个小胖子打着招呼。
“谢兄,你就取笑我吧!哎,早说我不是读书的料,可我老爹硬是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不是为难我不是?颜如玉书中有没有不清楚,不过清风楼就有。”小胖子穿着绸衣,满脸光亮,后面跟着个小斯,走向前一步,与青衫士子打招呼;
“听说今天颜如玉好像也要来参加诗会,待会好好瞧瞧,平时她的清风楼可不是那么好近的,”青衫的谢士子说道。
“还不是张文杰那小子请来的,自以为文采斐然,又是县令公子,当然许多人拍他马屁了!”小胖子满脸不屑。
“咱们兄弟俩就不屑与他们那般伪君子为伍,咱们都是有追求的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两人有多品格高洁呢,可接着两人聚在一起就猥琐的讨论起哪位小娘子更漂亮之类的。
江易看着这热闹的场面,总算有点现代社会感觉,但一切都是很新奇,这是活着的清明上河图中的场景。刚准备叫货郎过来,想给萱萱买块麦芽糖,忽然尴尬摸摸袋子,话说江易没带钱,来到宋朝一直就在清溪村或者道观,还真没觉得钱是如此重要,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好在江易不是常人,脸皮比较厚,只好借钱了,江易一眼就看中了那边柳树下的胖子,就找他江湖救急了。
对陆诗雅说了声我去去就来,陆诗雅也没多在意,就陪萱萱在那看耍猴戏。
江易几步就来到柳树下,只听见小胖子正在说什么样的女人最漂亮,还不时对着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指指点点,以印证自己观点,青衫谢士子在一旁应和。
“这位兄台请了,看兄台红光满面,满腹经纶,一定不是常人啊”,江易突然上前抱拳作揖道。
“这位公子好眼力啊,这都能发现我的特长,本少爷学富五车!”胖子听了江易恭维的话,喜笑颜开,“还未请教?”
“不敢,在下姓江名易,字承中;不知道两位公子如何称呼?”
“噢,我叫王伦,他叫谢青衫,你看他那衣服就知道了。”
“王兄,谢兄,刚兄弟路过,听见两位正在谈论风月,探讨人生,一时着迷,所以打扰了。”江易满嘴跑火车。
“感情这位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啊,来来来,咱哥几个找个茶寮好好说道说道。”哪知这胖子也是个自来熟,这就哥啊兄弟称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