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翌萧……”她的吼声淹没在跑车的轰鸣里,没人理会。
老天爷,我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竟会碰上这种人渣!
双腿有些站立不稳,满脸都是飘荡的灰,嘴里好像也进了沙子,这些都不算什么,最可气的是,何翌萧不仅劫走了她的货物,还拿走了钱箱!
他是土匪吗?还有没有王法?
然而,最令她无奈的是,这件事没法报警!
报了警该怎么说呢?内存条的事无凭无据,弄不好会被人反咬一口,再说箱子里的钱,总不能告诉警察是在船上赌博赢来的吧!
何翌萧一定算准了她没办法走法律程序,才这么明目张胆吧!
狠狠踢着脚下的石子,想象这就是挨千刀的何翌萧,她使劲地踹啊踹,心中的恶气不减反增。
茗香山……这个鬼地方她是不会去的,去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何翌萧,我会用自己的法子,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跑车上,Alan偷偷笑了起来,何翌萧望着后视镜里的女人,那气急败坏的模样真让人舒心啊!
生气的滋味不好受吧?
想要钱?来求我啊……
“何总,你就放心何太太一人呆在那儿?”
这声何太太让他舒畅极了,连窗外的风也越发清凉,“担心什么,这么大个人不会走丢。”
她抱着箱子一阵唏嘘,何总竟然沦落到用财物逼老婆回家了,这个林语梦真是驭夫有术。
“您还真是放心啊……”她笑着,无比地羡慕林语梦。
如果换做是她,她一定乖乖在家,煲好热汤等着丈夫归来,做一个温柔的小女人,绝不让他烦心,可惜……何翌萧爱的不是她。
“听说你要结婚了。”
他很少会关心她的事,Alan受宠若惊,“是的……”
好忐忑,何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她自认遵守了约定,工作到了第五年才决定结婚,该不会生出变故吧!
令她出乎意料的是,他说……
“记得发请柬。”
心情好就不一般,想着林语梦气鼓鼓的小脸,他决定给Alan送一个大红包。
真说不上是何心情,曾经爱过的男人竟要参加她的婚礼,想想真有些心酸呢!
“好,谢谢何总……”
“呵呵……”
他笑了!他居然轻松地笑了!
Alan揉了揉眼睛,一定是眼花了,何翌萧居然在笑!
何翌萧当然会笑了,因为某人很快就会厚着脸皮求他高抬贵手,到时,他该怎样对待她呢?
回去得好好想想。
夜里十一点,茗香山上的某扇窗户依旧亮着灯,一个男人坐在客厅里,两秒便换一个台,电视机都快被他完爆了。
该死的女人,她怎么还不来?
路上,出租车早已离去,她站在道路的尽头,向前两步又再度退了回来。
去还是不去呢?
都来到楼下了,还是去吧!而且这么晚了,车也没了……
都怪何翌萧,为什么住在荒郊野外,还在山顶上,连的士也没有,这让她怎么回去?
赶紧上楼吧……不行!绝不能这么轻易地上去,不然,她的老脸往哪儿搁。
可是……外面好冷啊,风这么大,又是初冬季节,周围静悄悄的,真有些吓人……
可楼上也很吓人,一个恶魔坐在沙发里,黑乎乎身影地对着她说:“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噌的一声,明晃晃的刀子出现,她猛然吓了一跳。
别吓自己,这个时候千万别害怕,要拿出气势,林语梦,你不是去求人,而是去拿回自己的东西!
想着想着,双腿踏进了电梯里,电梯缓缓上升,就像她的血压,只升不降。
“老天保佑,圣母玛利亚保佑,上帝保佑……”她口齿不清地念叨着,“但愿今晚不要发生流血事件。”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很久,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她咬着牙,站在冷冰冰的楼道里,抡着拳头砸门。
砰砰砰……
“何翌萧,别以为躲着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来之前,她抬头看过,屋子里还亮着灯。
再度砸向冰冷的门板,过了一会儿,门终于开启,拳头落在滚烫的胸膛上。
一个男人,浑身湿漉漉的,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半开着房门瞪着她,“真是个泼妇。”
“泼妇?”她闯进门内,双手叉腰,“敲了这么久都不开门,你故意的!”
看见她情绪高涨,他的脾气却越发平和了。
“我在洗澡。”等了她这么久没出现,还以为她不会来了。
“洗澡?”这时她看清某人的装束,那身板一丝赘肉也没有,胸肌微微隆起,很诱人的样子……
林语梦,你疯了吗?竟然对这种渣渣想入非非。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你的东西……”他坐在沙发上,“那叫夫妻共同财产,明白吗?”
“夫妻……你还要不要脸?你这么有钱,犯得着拿我的吗?”
他优雅地用干毛巾擦着头发,“当然犯的着,别说你的东西,就算你这个人也是我的!”
“无耻,混蛋!”
女人气得骂脏话了……不错不错,看来得多多刺激一番,“如果想拿回属于你的部分,那就乖乖履行妻子的义务。”
“什么?”她惊得下巴都要掉落,妻子的义务……那是什么义务?
“作为妻子,你最应该履行生育的义务。”
“呵,你去找头母猪吧,一胎可以生八个!”
他一点也不生气,慢悠悠道,“你不正是吗?不过以你这头猪的容量,生不出八个。”
她扑了上去,“去死,你才是猪,种猪……”
扭打间,她被某人按在了沙发上,双手被牢牢地束住,“放开我!”
“放开?”他戏谑道,“手没地方使力,可是会……”
这暗昧的语气,他暗示谁呢?
咬着牙,“那你还是……别放手吧!”
“呵呵……”他再度笑了起来,迷人的笑容,刚好露出八颗牙齿,标准极了。
笑,笑你个大头鬼,这一切是故意的吧!
她气得脸都青了,总觉得在他面前就像小动物,怎么也斗不过无耻的心机男。
“作为妻子,你还应该碰丈夫睡觉。”
“不要脸!谁要陪你睡。”
“我也不想,谁叫我没得选择。”
“你……”
“作为妻子,洗衣服,做饭,擦桌子,拖地,关心丈夫……一样也不能少。”
她气得不行,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找十个情人,外加两个保姆。”
顺势将她搂在怀里,他柔声说着,“语梦,作为一个标准的好丈夫,我怎么可以找情人呢?至于保姆嘛……我可不想别人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林语梦终于明白什么叫人至贱则无敌,没想到一向冷酷的何翌萧竟会不要脸地说出这番话,他吃错药了吗?
“我……我要跟你离婚。”
“离婚?”他猛然压了上去,压得她透不过去,“老婆,离婚是需要理由的,如果你觉得我们不够恩爱,我可以加倍努力。”
“别!”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可怕,他该不会想……
“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也一定是过错方,若是法官知道你出轨,在外有了情人,我想……你是一分钱也拿不到的!”
一口气没喘上来,她差点被噎死,原来他早已把每步都算好了,就等着她上钩!可恶……现在该怎么办?
感受到她越来越热,心跳越发加快,他微微一笑,“如果你履行了妻子的义务,别说那点钱,我的都是你的。”
好卑鄙的男人,竟然开始诱惑她了!
她告诫自己,林语梦,千万别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杜宪就是前车之鉴,况且,你看不透他的心,就更不能上当了。
鼓起勇气,她推开了他,“滚开!谁稀罕你的东西,我只想要回内存条和钱箱。”
他双手枕在脑后,倚在软软的靠背上,“要想拿回,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说完,他目光下移,林语梦的脸嗖的一声变得火辣辣的,“做你的美梦吧!”
她起身离开,却他眼疾手快地拉入了怀里,“这么晚了,一个好丈夫是不会让老婆独自出门的,我老婆这么勾人,如果发生意外,那就不好了。”
挣扎着,她叫到,“松手,我的死活与你无关。”
“谁说无关?你死了,漫漫长夜找谁来陪?”说完,他猛然间站起身,强有力的胳膊将她搂住,轻轻一挥便扛在了肩上。
大步往房间走去,她拼命地摆动双腿,“你这是婚内QJ!我要告你!”
手掌狠狠一拍,圆圆的小PP啪的一声,疼地她嗷嗷直叫,他一脸坏笑,“住嘴,再吵,信不信我弄晕你?”
听到他的话,她吓得闭上了嘴,心里悔死了,今天就不应该上来。
走到床边,松手,肩膀微微倾斜,她重重地落在床上,摔得眼冒金星,双手捂着衣领,“你别过来,走开……”
男人站在她面前,看笑话般盯着女人,双手自然地环在胸前,沉默之后,他转身离去,“自作多情!”
什么?
脸上火烧一般,她的手指移开领口,难道她误会了?
天啦,丢死人了!
“何翌萧,你……你是故意的!”
“这么说,你是想……那好,妻子有需要,做丈夫的一定满足……”
“滚出去!”她鼓足了全身的力气将他推到了门外,关门,震耳欲聋的摔门声吓得心脏砰砰直跳,她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息,好险,如果不是她机灵,恐怕已经糟了毒手。
门外,男人刚准备迈步,突然,一股力量传来,步子猛然停下,他敲响了房门。
“干嘛?”
“开门。”
“我不开。”
“门夹到我的浴巾了。”
“何翌萧,你能换个借口吗?真烂。”
“不信你自己看。”
低头,果然看到门框夹着一截白色的毛巾,无奈中,她拧开了房门,“行了,你可以走了!”
一只手猛然横在门板上,阻碍着房门合上,稍稍用力便迎风开启。
“你到底想怎样?”
她推了他一把,后退中,男人腰上的浴巾快速松开,呈坍塌之势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