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现在知道要脸了?做的出就要有胆子认嘛!分手是吧?好啊,我有什么不好同意的呢?反正我也受够了异地恋了。但是,也许一开始我是因为习惯才和你在一起的,然而爱或不爱却不是你能自以为是替我决定的!”说完,辛二拎起自己的包包甩手离开了咖啡店。
那一刻没人知道向来坚强的辛二也会有那样脆弱的表情,哀戚似没了魂的偶人,蹲在无人巷角默默留着泪。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过去,天黑了,学校宿舍门禁了,肚子空了,她都没有感觉,被人抛弃从心底处传来的撕裂,让她痛的不能自我,抽噎地差点断了呼吸。
她以为可以到白头的恋情,可以为了那人而犹豫放弃的留学机会,全成了讽刺!
应天辉在看望完一位早已退休的伯父之后,就颇有闲情雅致地逛起了学校。当他信步来到花园,看到家里老头送伯父的稀有花种居然都移植在了这里,不由眼前一亮缓了脚步慢慢观赏了起来。
不愧是金恩的创、世之作,蓝色天鸟花,被赋予花中皇后美誉,是极难培育的一种大型观赏花卉。没想到伯父竟然能在花园里就把它养的那么好,脱离温室花房的精心养育也能开的如此灿烂真是奇迹。
心里忍不住赞叹,隐隐的,应天辉听到了一丝不和谐的喃呢。带着一丝痛苦和不能忽视的啜泣声,极力的隐忍和焦躁,矛盾的很。他循声走过花丛,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来到池边,看见一个小姑娘闭着眼眸靠躺在树边,面上挂着一道还没风干的泪痕。她上牙紧咬着下唇,秀眉揪成一团,白净的巴掌小脸散发着难掩的浓浓悲伤。
就算她没有睁开眼睛,应天辉还是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面前这个小女孩是谁。
她不就是这几日在竞赛上表现突出的精灵女孩辛二么!他记得她抑扬顿挫、时而搞怪,时而犹豫,时而清爽,时而淡雅的嗓音,记得她唱歌时那股恬淡充满文艺又活泼奔放的样子。辛二给他的印象就是鬼精灵,是率性的,是快乐的,而不是现在这样隐忍而悲伤。
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在继续她的考核才对,为什么会出现在花园里,囚禁在梦中止不住哭泣?
应天辉犹豫着,是否要摇醒她。摇醒之后呢?他可不擅长安慰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可是要是不弄醒她由着她深陷梦魇,他还是挺担心的。这孩子可是他选择的孩子中抱有最大期望的一个,放着不管似乎不行呢。
所以说,大叔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还在梦里挣扎的辛二,似感受到了外界直直的目光。“嘭”的一下破冰声后,眼前一直纠缠着的过去,那些或美好或阴暗的画面一下子都碎成了渣渣粉末,陷入了伸手不见十指的黑暗当中。
她以为早就忘怀的东西,没想到会在这时跑出来,她以为早就看透的对那人的感情,原来还是那么的深刻。然而似乎又有了不同,印象里的那个人的模样,她已经不能描绘清楚,只大约记得那人的手宽大、粗糙,有很多练习刀工时留下的伤疤。再回到那个场景,她还是会难过,却也能够平静的面对。
渐渐的,眼里能够感觉到光线,看到一片的亮红由暗转亮,由红到黄再到白。
应天辉知道这个叫辛二的女孩是个与众不同,起码见识不凡的孩子,他知道她有一双黑白分明灵动的会说话的黑瞳,但是所有他先前知道的一切,远没有现在这一刻的感受来的直接而迷惑。
她缓缓睁开眼的瞬间,光华尽显,世间缤纷的色彩都不及她抬头飘来的一个无意识的眼神。明明没有任何含义有些空洞茫然的眸子里,却让人感觉到了放下一切执念后的轻松,对自我的解放。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执念?一个才十几岁的小姑娘能有什么执念?他笑自己想太多……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