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晋王妃竟然在晋王府内遭人刺杀险些丧命,这比晋王殿下学成归来更加震撼人心。
有人说肯定是黎安顾平时树敌太多招至仇家买凶杀人;也有人说是黎安顾整顿茶色断了别人的财路,结果被人反驳说那茶色不过开张一天不至于,虽然茶色开张第一天生意的确不错;还有人说是先前暗阁没能杀了晋王所以要杀了他没过门的王妃;更离谱的是有人说是晋王的爱慕者听说他有个准王妃心里不舒服买凶……
晨光乍现,柔柔地铺满陌城之内的每一条大街小巷,水月从揽月楼后门转出巷子,抬头看了眼天色,忍不住微微皱眉。昨夜追那凶手追了大半夜,把人绑了扔到揽月楼来,同化雨一道审了许久,一时忘记黎安顾身上还有伤,这会儿,她应当已经处理好了伤口吧?
不知为何,水月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她抬手按了按眉心,疾步向晋王府而去。
王府门前停着三辆马车。
水月愣了下,这是怎么了?太子殿下又来了?
好像不是。
水月上前,正好从第一辆马车上跳下来一名黑衣男子。男子转过半身,朝车内微微躬身,阳光打在他侧脸上,水月忍不住上前一步,脱口道:“炎阳!”
男子讶然转头,看见是她,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即反应过来,也不管马车里还坐着的人了,三两步跑过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原地转了一圈,开心道:“水月!”
水月手忙脚乱攀住他的肩,有些不好意思,道:“你怎么就回来了?”
炎阳见她不自在地低头,心里知晓她这是害羞了,便将她放下来道:“殿下被赐了婚,要回来成亲的,我便一起回来了。”说着拉着她回到马车旁,开心道,“殿下,这是我媳妇儿水月。”
车帘被撩开一角,晋王探出半张脸来,打量她片刻道:“水月?黎安顾呢?”
水月先是行了礼,听他提起一愣,脸色骤变道:“小姐她……!”
“好了,没关系的。”晋王打断她的话,径直下了车,整了整袖口道,“我这便去看看她。”
这时,从门内跌跌撞撞跑出来一名侍女,一见到水月,犹如见到救星一般连忙抓住她的手,一叠声地开始喊:“水月姑娘不好了!王妃她……王妃她头发都白了!脸上也长了……唔!”
水月被她抓得手腕生疼,听她如此说,直接抽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森然道:“这种事情,是能在大门口说的吗?”
晋王挑眉看向炎阳,炎阳似乎没料到她会是这般反应,正微微皱眉。
那侍女两手去掰她手指,见掰不动,只能艰难道:“是……我错了。你……先松……”
水月骤然松开手,抬手揉了揉额角,轻声道:“抱歉,我太着急了。你没事吧?”
那侍女伏在地上不住咳嗽,待气顺过来了,一脸惊恐地看着她:“没……没事……”
第二辆马车上下来一名白衣女子,挑剔地看了水月两眼,转向晋王道:“师兄,你这王妃的婢女不怎样嘛。”
水月没应声,晋王只道:“先进去吧。”
水月几次想直接运起轻功过去看看黎安顾到底怎么了,但碍于晋王在前头不紧不慢地走着,也只能强行忍住,心里干着急。
那女子也不知是何来路,一路与晋王殿下并肩而行,时不时与晋王攀谈几句,偶尔同路过的侍女小厮点头示意,神色高傲,一副晋王府女主人的姿态看得水月忍不住握紧了手。
炎阳看了她好几眼,见她心不在焉恍若未觉,便伸了手去牵她,握着她手指轻轻晃了晃,小声道:“你怎么了?”
水月回过神来,轻轻摇头,传音道:“殿下知道他未婚妻是我家小姐吗?”
炎阳一愣,回道:“知道的。你怎么……”
水月回:“这事回头再与你细说。昨晚我家小姐遭了刺杀,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要不你催催你家殿下,让他走快些?”
炎阳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天大地大媳妇最大,媳妇让问就问呗。
晋王收到炎阳传音,脚下步伐一停,回头看了眼水月,转而对那一直跟着的女子道:“师妹,一路劳顿,你先去客房歇息吧。”
女子似是不愿,但也不好强行跟着,只能由着王府侍女带她离开。
进了内院,远远地就听见黎安顾的声音:“水月?”
水月一喜,这么快就醒了?看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谁料她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后面一句:
“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