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小可爱们,继续聊完上次的五毛钱。
晋王这个人吧,说过啦,小时候喜欢过黎安顾的,不然也不至于亲她是吧?
那么问题来了——
前面说过的,晋王被暗阁刺杀过。暗阁吧,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人物目标没死,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要是因为晋王躲进了药王谷就放弃,那他们杀人的生意还做不做啦?所以,不要以为晋王进了药王谷刺杀这事就完了,相反,刺杀次数还更频繁了,手段也层出不穷,毒杀,暗器杀,混进去杀,各种杀。
但是你们知道的啦,有善医在的嘛,没死成,后来虽然因为雇主撤销任务单此事不了了之,但前期,晋王还是受了不少罪的。
他那时候才多大?十岁不到。
怎么熬过来的呢?
黎安顾。
他刚开始中毒,善医给他排毒,过程比较痛苦,熬不过去的时候就想一想黎安顾,想着下次见到她要问问她为什么不喜欢他,还想向皇帝请旨让黎安顾嫁给他。
但是每次这样想着晕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身边陪着的只有善舞,从来没有黎安顾。
然后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就开始想,下次见到她一定好好整她一顿,让黎安顾知道知道他的厉害。再醒过来,依然没有黎安顾。
暗阁刺杀比较频繁,持续了几年,到后来,他都不想要怎么整黎安顾了,痛到要昏过去的时候想的都是——要活下去,见一见黎安顾。
所以不要觉得,啊晋王怎么一听到黎安顾也喜欢他就连立场都不要了,这实在是很正常的呀,经年的痴心妄想一朝成真,他没疯已经很厉害了(具体参考范进中举(不你
毕竟是他自七岁以来,十二年的精神支柱。
黎安顾说喜欢他的时候,其实他是不信的,只以为她不过是一时冲动,所以两人相处时虽然看着腻腻歪歪,实则小心翼翼,晋王总觉得,等黎安顾不冲动了,清醒过来了,肯定就直接走了。
所以后来黎安顾真走了的时候,他才会是那个反应。
至于善舞,她一向觉得,他被折磨的神志不清的时候攥的是我的手,给他喂药的是我,教他辨识药草的是我,陪了他十二年的也是我,凭什么一见到黎安顾她就得让开位置,就很不爽了。
她就觉得,晋王前些年受苦受难的时候,你去哪了?晋王被那些奇奇怪怪的毒折磨,有些还没有固定的解药,只能一种一种试,导致自家老爹拿晋王当药人用,好不容易活过来,百毒不侵了,凭什么一见到你,她善舞就什么也不是了?(哦对了,用晋王的血解黎安顾的毒这种事,不用想了,不存在的
再说黎安顾,难道她真的没去找过晋王吗?
不是的。
黎安顾其实还是很想再见见晋王的,毕竟是个那么好看的小孩儿,对吧。但是吧,她之前把人推湖里,懵了好久才把人捞起来,后来小孩儿还染了风寒,她心虚啊,怕那小孩儿不想见她,就不敢进药王谷去。
于是只敢搞些小动作了。
药王谷附近的药园子都是风雨楼名下的,不好明着干什么,只好吩咐底下人,药王谷的人来采买药材时算便宜些,甚至后来还把苏城的药园子送给了药王谷。
有人就要说了:苏城的药园子不是医药费吗?
不是的。银针逼毒水月也能做啊,身为七月使之一,常年服侍黎安顾,这个是必备技能点好吗,找点药材清清余毒就可以了,但风雨楼药园子一大片,还缺这个吗?顶多拜托善医配个解药和一些补药,慢慢养回来,那些抵不了一整个药园子的。
第二卷:难言
好的,以下正文——
黎安顾又换上了男装。
水月身上有些银钱,但不多,只够她买两身长袍,又买了柄折扇,并一些路上的吃食,水月带在身上的碎银子就差不多花光了。
黎安顾摸了摸鼻子,好在临走时把马车一起顺走了,不然山高路远,碧落山庄都快要到云蜀去了,光凭她这两条腿,跑断了也到不了。
只是……
黎安顾皱着鼻子想,又要坐马车了,真是遭罪。
起先几天,黎安顾还能在车厢内忍一忍,手肘撑着小几翻白眼,到后来实在受不住,直接趴在毯子上装死了。
这样的长途跋涉不由得让她回想起了当初刚醒过来时朝陌城赶的可怕情景,浑身抖了两抖,也不知是马车太过颠簸,还是对当初吐到脱水感到心有余悸。
黎安顾挠了挠毯子上的细绒,薄绒毯都快要被挠秃了,黎安顾抬起手,有气无力地敲了两下车厢壁,马车慢慢悠悠地停了下来。
水月掀了帘子,黎安顾立时跳下马车,扶着路旁的树大吐特吐起来。
水月拿着水袋走到她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为她顺气。等黎安顾缓过来了,苍白着一张脸转过头来,水月便将水袋递到她面前,黎安顾接过水袋漱了漱口,脸色才好了一些。
黎安顾捏着水袋站了会儿,强打精神道:“现在到哪儿了?”
水月看了看远处,道:“快到南夏国界了。”
“不是吧?这么慢的吗?!”黎安顾接近崩溃道,“碧落山庄到底还有多远啊?!”
水月答道:“等过了南夏国界,再走个五六天,大概就能到了。不过,玉楼主先前传信说在碧落镇,过去了这么些天,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黎安顾疑惑道:“碧落镇?”
水月道:“就是碧落山庄所处的一个镇子。因为碧落山庄的缘故,那个镇子也改了名。”
黎安顾道:“那,她知道我要去碧落山庄吗?”
水月道:“您放心吧,属下之前已经传信与玉楼主,相信这两天就会有回信了,您不必心急。”
黎安顾点头。水月又道:“不过,在过南夏国界之前,属下得先为您易个容。放心,很快的。”
黎安顾看着水月将马车赶到路边,让出官道来,铁青着一张脸爬上车,任由水月往她脸上贴东西,心里自我安慰道:就当是做个面膜。
在过南夏国界之时,她的车驾果不其然被拦住了。
几名士兵手持长戟,守在界碑旁,见有马车过来,立时走出两名士兵,手中长戟交叉着朝前一拦:“站住,里头是什么人。”
黎安顾正晕着,哪有那功夫理会他。水月答道:“做生意的人,从中州陌城来的。我家公子身体有些不适,这会儿正在休息,还请诸位莫要惊扰了我家公子。”
一名士兵上前掀开车帘一角,只看见黎安顾一手支额坐着小憩,没藏什么可疑人物,便将帘子放下,道:“打扰了。放行。”
水月却道:“几位大哥,不知南夏为何戒严?此前我随我家公子也来过许多次了,之前不曾查看车驾?”
士兵看了她一眼,好心道:“说是北寒长公主遭遇行刺,一口咬定了是风雨楼的人下的手。你也知道的,风雨楼就在断情崖下,那断情崖有一部分在南夏国境内,上面要求戒严,不能放一个风雨楼的人过去。哎,我们怎么看得出来哪些人是风雨楼的人哟!这不存心没事找事嘛——”
水月笑了笑道:“可不是——那我就先过去了,几位大哥为国守边辛苦了。”
等马车晃晃悠悠走出一段路,黎安顾才慢腾腾地道:“不能放一个风雨楼的人过来?嗤——这不就过来了么。”
水月道:“玉楼主此刻应当与长明阁的华南阁主在一起,那华南阁主据说与南夏皇室关系不错。”
黎安顾道:“哦?怎么回事?”
水月道:“您先前听到水声了吗?”
黎安顾想了想道:“好像是有吧。怎么了?”
水月道:“那是麦格拉瀑布,华南阁主就是在那附近捡到了玉楼主。”
黎安顾道:“……等会儿,捡到?你确定不是见到?”
水月道:“是捡到。属下先前说过的,玉楼主让属下带您先行离开,她独自留下以一敌二,不慎跌落麦格拉瀑布,在岸边晕过去了,华南阁主刚巧路过,就捡起来了。”
黎安顾感叹道:“那个华南阁主这么好心?”
水月道:“哦,可能是觉得,玉楼主那时候用的脸好看。”
黎安顾:“……”
当晚,黎安顾就收到了水月所说的“玉楼主的回信”。
一张小纸条,上面就写了四个字:
下不为例。
黎安顾坐在火堆边,手里捏着那张纸条,纤细的手指轻轻发颤。
不会认错的。
这就是司玉礼的字迹。
黎安顾盯着那张纸条看了许久,深吸一口气将之扔进火堆,随手扯了一角宣纸回信,想了又想,回了两个字母:en。
水月将纸条塞进信筒,扬手扔出信鸽。
五天后,黎安顾在碧落镇外的大槐树下吐了近一刻钟,才整理发冠,摸了摸脸皮检查有没有松动,“刷拉”一声展开折扇,脚步虚浮地前往天山客栈。
一名身形修长的白衣女子立在大堂中央,神情冰冷地看着她走进来。
女子见到她,眼里浮现些许笑意,脸上却无变化,只冷淡一点头,声音也冷的像淬了冰:“你来了。”
黎安顾心中微暖,见到这张熟悉的容颜,险些落下泪来,清了清嗓子,面带微笑以男声道:“许久不见。”
甚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