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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声威初立

话说这黄天霸下了狱,狱吏却并没有关押他,帮他解了枷锁打开牢门,也就任随他去留。

这黄天霸出了牢门,又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大街上,白拿这家的苹果,强吃那家的梨,来往的人群看见了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

“这黄天霸怎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是啊,是啊,这县令果然只是做做样子给大家看。是啊,还以为这个县令是个为民做主的好官,哎,想多了哦!”百姓们开始议论纷纷。

风言风语一瞬间就传开了,再经过一些生事之徒的肆意渲染,北极转眼就变成了老百姓口中心中的坏官。

话分两头,退了堂之后,北极与陈忱泊四侍卫亲自送陈老头爷孙回家,可是刚到老人家门口就听到了村民朝着自己指指点点的说道:“陈老头,不要轻易相信人啊!人心隔肚皮!这年头还哪里有什么清官……”

“你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正当陈老头感到很疑惑的时候,人群中冒出这样一个声音:“那黄天霸已经出狱了!”

“出狱了?”其他人还没有发出声音,北极自己到是吃了一惊,立马回过头对着秦卫和韩兵吩咐道:“秦卫、韩兵,你们俩回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速速回报。”

人群中有个人豁开了胆子质疑道:“不要再假惺惺做戏了,你们根本就是蛇鼠一窝!”

北极挺直了胸膛,摆出一个起誓的手势正色道:“本官绝对没有徇私释放黄天霸,本官一心只想为山泽县的百姓造福谋利,只是没想到这山泽县的法令如此松弛,居然连嫌犯也敢私自释放。若是本官与贪官恶霸有半点勾结,定当伏法受诛,身败名裂!”

这个时候陈老头往前站了一步道:“我相信这位大人。请大家想想,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和黄天霸演戏,把黄天霸抓起来,因为这对他和黄天霸都没有什么好处。他们要是真的想合伙欺压我们,我们也都只能任他们鱼肉。我只知道要不是这位大人,我这孙女指不定早就被黄天霸给糟蹋了。”

“是啊,是啊,这样说起来好像也有些道理!这位大人看上去也确实不像坏人,与其整日提心掉胆的活着,还不如相信这位大人,是啊,是啊……”众人又开始纷纷议论起来,真不知道这些百姓是单纯还是智商不够,观点也太容易动摇了。

这个时候紫羽姑娘突然又跪下身来朝着北极磕头道:“我也相信大人你,是你救了爷爷和我,我给你磕头了,今生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北极赶紧弯下身子把紫羽扶了起来说道:“谢谢你的信任,也谢谢陈老伯的信任,你们绝不会任人鱼肉。当今皇上时刻关爱着天下百姓,心中也一直希望大家能够安居乐业。山泽县有那么些无恶不作的奸邪之徒,欺压百姓,与皇上的心意相违背,所以我们大家一定要团结起来,将这**邪之徒铲除。”

北极的一番话似乎燃起了大家的希望,平日里对贪官恶霸的怨恨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让他此时全都开始响应北极:“团结一心,铲除恶霸,团结一心,铲除恶霸……”

北极放下县令的身份,深入群众,与大家和颜有礼而谈,逐渐的开始赢得了大家的信任。这个时候秦卫与韩兵回来复命道:“启禀大人,黄天霸果然已经不在大牢了,你前脚走,衙吏后脚就放了他。”

北极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道:“法纪不明,任重而道远啊!”

百姓见县令大人都摇头感叹,刚刚燃起的热情又冷却了下来,一齐叹道:“哎,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尽头啊!”

北极见众人此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言行有失,立马抖擞精神,大声说道:“自古以来邪不胜正,大家不要灰心丧气,只要大家支持协助本官,本官一定会带领大家过是幸福安宁的日子!”

有了北极的再次鼓舞,大家也总算再次燃起了些热情与希望,此时一名豹头环眼的壮汉从人群后站出身来大声问道:“县令大人,那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协助你铲除那些贪官恶霸了?”

北极定睛一看,此人原来就是自己入城前抢夺自己马车的山贼首领,舒容展笑的和气说道:“原来是你啊!”

赵农、楚阡陌往前站了一小步正欲开口说话,陈忱泊两手一伸拉住了二人的胳膊又将二人给拉了回去。

这豹头环眼的大汉右手拍胸扬头说道:“对,是我,今日听了大人一番话,觉得大人是个好官,所以才有此一问,怎么大人想说话不算话,意欲与小民计较先前的冤恨?”

北极莞尔一笑:“本官一言九鼎,告示以出,又岂能出尔反尔。”

说到此处,北极言辞稍有停顿,然后敛了笑容,眉头微微一皱,若有所思的说道:“壮士此问确实是切中了要害,今日审理黄天霸一案相信不少人也见了,所有的衙吏都只听从县尉赵青的指令,我这个县令基本上是无人可用。这整治县城一事还得从长计议,不过当务之争是寻求一些听从我这县令指示的慷慨正直之士!”

这豹头环眼的大汉接着问道:“那县令大人有何打算?如何寻求这些慷慨正直之士?”

陈忱泊此时插言道:“大人不如发出告示扩征衙吏如何?”

这豹头环眼的大汉双手将身上的短褐往中间一拉,挺起胸脯,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如果大人真的是为民做主的好官,我就将我那二三十个兄弟全都召集起来应征衙吏协助大人。”

北极见这壮汉性格豪爽、坦率也像个义气之人,那日里抢夺之时也是武力了得,勇猛无比,也便双手往上扯了扯自己的衣袖拱手作礼道:“那本官在此就先谢过壮士了,只是不知道壮士高姓大名,在下也好吩咐下去,格外留意录取。”

与北极温文儒雅拱手作礼不同,这壮汉刚猛而又迅捷以掌顶拳回礼答道:“草民李豹,人送外号豹子胆。”

陈忱泊身轻信步走上前去,拍了拍李豹的臂膀说道:“李壮士武功高强,性情直爽,在下在县衙恭候李壮士的到来,只是来日做了衙吏定不能再任性胡来,一切都得听从县令大人的指示,奉公守法而行!”

李豹略带羞愧的说道:“一定一定,只是不知道大人何时征招衙吏,我这人向来性格急躁都有些来不急了!”

北极莞尔笑道:“既然李壮士心急,那就择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只是不知道李壮士能不能通知到你那其他的兄弟!”

李豹拍了拍胸脯道:“大人尽管放心,没问题,今日里就算不吃不喝不睡觉我也要一一通知他们!”

北极道:“好,那就这样定了,明日里本官在县衙前征招衙吏,恭候李壮士大驾!”

此时韩兵开口问道:“大人,这征招衙吏一事定下来了,只是这黄天霸你看要怎么处理?”

北极用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沉思了一会儿,忽然眼珠子一转,道:“就目前形势来看,这黄天霸越狱一事就先算了,黄天霸平日里横行惯了,放出牢来反而更容易抓到他犯案的把柄。除了朝廷的赋税,地方上的苛捐杂税全都免了,大家也不用再担心这收成问题了。”

一听到免了苛捐杂税,所有的百姓都高声大呼起来:“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第二天,北极果然发布了告示扩征衙吏,当然也发了告示免除一切苛捐杂税。李豹果然带着他的兄弟果然前来应征了,另外还有一些自告奋勇的乡亲前来应征。

“大人,好消息,好消息,今日这衙吏扩征一共扩征到了四十多人!”陈忱泊一脸欣喜的来到了县衙后院向北极报喜。

北极喜忧参半的问道:“这李豹不是说二三十人吗?怎么来了四十多人,其他人都可靠吗?”

陈忱泊连忙点了点头道:“大人放心,绝对可靠,都是山泽县的百姓与李豹结伴而来,李豹说了,他们全都是正直热血之人!”

北极喜上眉梢连连点头道:“好,好,这样就可以开始想办法整治这山泽县的法纪了!”

陈忱泊道:“大人可有想好妙策?”

北极双手抱于胸前,凝神而思,道:“这山泽县贪官恶霸势力强盛,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不宜直接发生正面冲突。我们应该先从容易处理的下手,这样既可以杀鸡儆猴,又可以树立自己的威信与赢得百姓的信任。”

陈忱泊点头应道:“大人说的是,这山泽县中正好有一伙受人雇佣欺压百姓的流氓团伙,他们并没有什么背景后台,不如我们就从他们开始下手吧!”

北极分开双手,右手用力握成拳头,道:“好,就这样做!忱泊兄,你去安排李豹负责监视这一群流氓,他们要是胆敢再违法犯案,立即通知我,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陈忱泊道:“大人放心,我这就去办!”

天随人愿,时机很快就到来了。这一天,这伙流氓又在街上向平民百姓收取保护费,李豹马上向北极汇报,北极带着陈忱泊、四侍卫与扩片的衙吏迅速赶往现场。

“前几天不是刚交过吗?真的没有钱了。”一位摆小摊卖杂货的大叔被这一群流氓围住了。

“没钱还敢做生意,给我砸!”为首的流氓话音刚落,那一群手下便七手八脚的开始摔砸大叔的东西。

“不要砸,不要砸!”大叔带着哭腔的用身子护着自己的东西,同时还用手抢着流氓手上要砸的器件。

这不护不抢还好,这一护一抢,流氓又免费赠送了大叔一顿暴揍。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流血,浑身是青一块紫一块。周围的百姓是围了里三圈外三圈的看热闹,却没有人一个伸出援手。

正当这伙流氓打砸得猖狂之时,北极带着衙吏赶到了现场将这一伙流氓团团围住了。这流氓毕竟不是正规组织,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一看见官府的人,马上就老实了。

“将他们全部抓起来带回衙门!”。

“是!”

北极与衙吏这两声厉喝,吓得这群流氓一个个心惊胆颤,两脚发软,为首的流氓壮了壮胆子,声音颤抖的喊道:“慢!”然后神情恐慌,哆哆嗦嗦的走到北极跟前轻声说道:“大人,这平日里该给官府的好处我们也都给了,你这要是把我们都抓进了大牢,我看不太合适吧!”

北极双手用力将衣襟往中间一扯,敛容正色道:“休得胡言乱语,本官何时有收取过你们一分一毫,你们违法犯纪,本官定要依法秉公处理,上报皇上,下安百姓。”

这为首的流氓听了北极这话,以为这新来的县令是因为没有收到好处,所以才针对自己,所以故作谄媚的奸笑道:“大人来这山泽县算下来也有十日了,小民没有去拜会县令大人,是小民的过错,不过大人放心,稍后小民一定为大人准备一份大大的厚礼!”

北极怒眉一蹙,脸色凝重,当即喝道:“大胆刁民,居然胆敢公然贿赂朝廷命官,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义之财,本官丝毫都不会收取!来人,将这一伙流氓全都押回衙门去,本官要亲自审问。”

听了县令如此激奋人心之言,所有的衙吏一齐高声应道:“是!”围观的百姓也都相继称赞着北极的跟着衙吏们一起前往公堂继续看热闹。

衙吏们已经开始走向衙门,北极蹲下身来一边帮大叔整理东西一边对他说道。“大叔,你也跟着我们一起去吧!”

大叔用一种迟疑的眼神看着北极问道:“我也要去?”

北极诚恳的点了点头答道:“是的,去说说事情的经过,指证这一群欺压百姓的流氓,我好治他们的重罪,让他们不敢再胡作非为!”

虽然北极刚刚才说了一番大义凛然的话,不过大叔还是将信将疑的看了看北极,然后有些勉强的答道:“好吧!”

到了县衙,北极昂首挺胸,迈着阔步走上了公堂,端坐堂上,目光凌厉的看着堂下的这一伙流氓厉声问道:“大胆狂徒,竟然敢私自征收保护费,欺压百姓,破坏财物,你们可知罪!”

众流氓一个个吓得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为首的流氓看着坐在一旁的县尉赵青,露出一种乞求的眼神,这赵青平日里也收了这伙流氓的不少好处,想到山泽县的百姓向来胆小怕事,料想不会有人出来指证,也便站起身来向北极言道:“大人休得道听途说一些虚妄之言,只怕这事又是有人在造谣生事而已,真要拿出证据的时候又找不到任何人证物证。”

众流氓看赵青有意为自己辩护,齐声叫道:“是啊,是啊,大人,我们是冤枉的!”

北极淡然一笑,道:“今日与当初审理黄天霸之时可不一样了,要证据是吧!好!捕头李豹,告诉赵大人,今日你看到了什么!”

李豹大步一迈,站在了公堂中央,大声说道:“启禀大人,今日里在下看见了堂下这一伙流氓在山泽县中公然向百姓收取保护费,并且打伤群众,打砸不交保护费群众的财物。”

李豹话音刚落,北极看着赵青道:“赵大人,李豹的证词你怎么看?要是你觉得一人之言不足为证,本官也只好请出李豹手下的几十名衙吏一一出来指证。”

赵青知道这批衙吏是北极的人,定会听从北极的指示,只能将头一偏,默默的坐下身来。这流氓头领一看此状,知道形势不妙,情急之下,不由得叫出声来:“赵大人……”

北极道:“堂下犯人,此时你叫赵大人,所为何事啊!”

这流氓头领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开口,此时赵青担心平日里的罪行暴露,怒眉直接看向了流氓头领,吓得这流氓头领连忙答道:“没事,没事!”

对于赵青这个人北极是心知肚明,不过此时北极也不想将矛盾牵扯到赵青身上去,也便接着厉声问道:“那你们可知罪?”

众流氓此时被逼得束手无策,想着认罪或许能少些刑罚,也便齐声答道:“知罪知罪,我们知罪!”

这北极也不按套路出牌,接着厉声喝道:“知道有罪,还胆敢犯罪,你们这叫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一听到罪加一等这群流氓又慌恐的齐声改口:“啊!不知罪,不知罪!”

北极声色俱厉的喝道:“法令在城门公示有些时日了,你们居然还不知法令,这是藐视王法。”

这知罪不知罪都不行,本来就担惊害怕的流氓此时更加不知所措了,这流氓头领毕竟是首领,情急之下还能编了个理由道:“不敢,不敢,草民万万不敢藐视王法,只是法令太多太杂,短时间没能全部记住而已。”

北极道:“既然这样,此事我也就不与你们计较,既然你们说法令一时无法牢记,那就罚你们将法令各抄写一千遍!”

众流氓惊恐的叹出声来:“一千遍!”

北极摇了摇手道:“别着急,这只是让你们熟悉法令而已,就算你们真的不知法令,不代表你们可以违反法令,对于你们的犯罪事实依然要依法处置!”

话音落下,北极脸色一沉接着问道:“私收保护费,牟取百姓钱财,可有此事?”

众流氓低头小声答道:“有!”

北极道:“砸坏百姓财物,可有此事?”

众流氓又点头轻声答道:“有!”

北极接着问道:“使用暴力,打伤百姓,可有此事!”

这些流氓将拇指与食指捏在一起的抬了起来辩解道:“稍微碰了几下?”

“还敢狡辩!带被打伤的大叔上来。”北极指着浑身是伤的大叔质问这伙流氓:“这叫稍微碰了几下?看来我也得让衙吏稍微碰你们几下才行!”

这伙流氓连忙跪地求饶:“不要啊,大人,不要啊,大人,有打,有打,我们有打!”

北极义正辞严的说道:“大胆恶徒,你们欺压百姓,牟取财物,行凶伤人,证所确凿,本官依法判处你们笞杖三十,监禁一年,赔偿受害大叔财物损失以及汤药费用五百钱,并且罚抄法令一千遍!”

听了北极如此断案,众流氓一个个吓得是失魂落魄的跪地求饶:“饶命啊,大人,饶命啊,大人……”

北极也没再与这伙流氓多费口舌直接大声下令道:“行刑!”可怜这些流氓屁股开花,然后一个个全都被带进了牢房。

案件审理完毕,北极站在公堂之上,将两只官袖往后一甩,整了整自己的官服,意气风发的向大家勉励告诫道:“从今天开始山泽县依法治县,过去的既往不咎。希望大家多多学习诗书礼义,不要去做为非作歹的事,要是有人胆敢以身试法,不论贵残疏亲,必定依法严惩!”

“好哎,好哎!大人英明,大人神武……”伴随着百姓的欢呼声,北极总算是在山泽县初立声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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