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派往通知大将军的飞骑,一路上换了八匹驿马,马不停歇的终于在第二日辰时赶到了大将军的军营之中。
“启禀大将军,营外有人急报说是有要事求见大将军!”
大将军道:“什么人?”
通报的士兵将手一伸道:“此人没说,只说了将军看了此物自然就知道了!”
大将军接过此物一看,原来是一枚印章,章上刻龙耀四方的图案,心中暗暗思道:这不是凌虚阁边境暗号吗,来者莫不是凌虚阁的探边境?看来定是京城内出事了。
大将军一手抓起铠甲道:“走,去见见他!”
“启禀大将军,小的奉太中大夫与选贤官之命前来求援。丞相在京城造反了,还请大将军率领大军即刻赶往京城救驾!”
大将军道:“这丞相果然造反了,也不知京城现在状况到底怎么样了!来人,速速将所有将领召到大营来,还有即刻派人请太子过来!”
詹副将急匆匆跑道太子营中道:“报,启禀将军,大将军有急事相召,让你去大营一趟!”
曹权道:“什么大将军不大将军的,根本就不把太子放在眼里,前些日子罚了太子军棍,如今更是想要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是吧,也不亲自来请,随便派个士卒来传令。”
太子一脸不爽的说道:“出去告诉那传令的家伙就说本将军抱恙在身,不便前去!”
詹副将道:“将军,这军营之中毕竟大将军为大,你真要这样与大将军为难,只怕自己也讨不了什么好处!况且这大将军向来军纪严明,不顾尊卑亲疏皆是依侓赏罚,将军今日要是不去只怕又会生出事端来!”
曹权道:“大将军根本就是故意刁难太子,太子身为国之储君也就是将来的皇上,大将军居然当众责罚太子,只怕大将军根本就是拥兵自重,恃功自傲,指不定哪天造反了也不一定!”
太子道:“给父皇的厌奏章想必也应该到了,他能当几日大将军还不一定了,我怕他做什么。正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待父皇削了他的职,我定要让他尝尽军中刑罚,以泄我心头之恨!”
詹谨哲一脸为难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道:“将军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太子一脸不耐烦的说道:“考虑什么考虑,你们怕那大将军我可不怕!”
张势趁机一扬手道:“是啊是啊,詹副将就以太子屁股之伤还未好打发了那士卒吧。”
詹谨哲一看太子三人自以为是的样子,喃喃自语:“太子毕竟年少轻狂,英勇有余,晓事不足!”的走了出去嘲着那传令的土卒摇了摇头道:“你回去禀告大将军吧,就说太子身体抱恙如今正在卧床休息,改日身体养好了,必当亲去大营面见大将军!”
那士卒道:“将军进去如此之久只怕不只是简单的通报而已吧!麻烦将军再去通报‘丞相造反,大将军有令召偏将军紧急商量事宜’!”
詹谨哲转身跑进太子营帐中:“将军,不好了,不好了…”詹谨哲话还没有说完太子就插言道:“詹副将何必如此紧张不是说了吗就说本将军抱恙在身就可以了,真要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担绝不赖上你詹副将。”
曹权一扬手道:“快出去快出去,不要妨碍了太子爷休息。”
詹谨哲道:“不是这事,是丞相造反了!”
太子一屁股从床榻上站了起来道:“丞相造反了?”曹权张势也是惊讶的大睁着双眼。
詹谨哲道:“是啊将军,你还是赶快去大营见大将军吧,我去召集将士!”
曹权眼露疑光道:“詹副将该不会是你使了什么心眼想要骗太子去大将军账营吧!”
詹谨哲破口大骂道:“如此重大之事,本将岂敢信口雌黄。你们二人常伴偏将军身旁不以正道规劝,反而习于谄媚奉承、阴献奸计,待此事了结之后本将定将此事禀明大将军让大将军参你们一本!”
詹谨哲毕竟是骁勇的将军,怒眉蹙目的神色吓得曹权张势二人一时不知如何答话是好,只是朝着太子叫冤道:“太子爷冤枉啊,我们二人只是一心为太子着想而已!”
太子提起战甲道:“詹副将休得迁怒二人,父皇安危要紧,我立刻去见大将军,军营的事就交给你处理了!”
“这偏将军请了这么久为何还没到?”大将军将手中的宝剑往地上狠狠的一插,道:“时间紧迫既然这样就不等他了,除虏将军就由你带三万精锐铁骑先行回京救驾,本将军自领大军随后就到!”
“大将军!”正当除虏将军准备领命之时,一张急促的脸从掀开的帷幕中露了出来,快步走进了大营中。
众将军道:“偏将军你总算是来了!”
大将军道:“好了,闲话少说,如今丞相造反,皇宫形势危急,偏将军就由你率领三万精锐骑兵先行救驾,本将军自领大军随后就到!三万骑兵已经在外集结完毕,赶快出发吧!”
“是!”太子一路戎装已穿着完毕,转身又跑出了大营!
太子一马当先刚从了军营,正巧遇到两人纵马而来高声喊道:“太子等等我们,太子等等我们!”
太子一看来者正是曹权、张势,道:“你们二人怎么来了,速速回营去,我要回京救父皇去了!”
曹权道:“太子爷,就让我们跟你一起去吧!”
太子道:“休得胡闹,我这是带兵打战带你们去做什么!”
张势扬起衣袖揩泪道:“太子爷你要是不带我们去,我们就死定了,你刚离开军营,詹副将就说要以军法处置我们两个,幸得我们二人命大,悄悄寻了两匹骏马方得脱身!”
看着二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太子一扬手道:“罢了罢了带你们去吧,你们可以跟上了,要是掉了队我可不等你们!”
二人敛了愁容笑道:“知道了!”
太子命令自己的部队轻装简行,飞奔回京。虽然这三万飞骑所乘之马都是西域宝马,可是因为行军太过神速,这一路上依然有无数骏马暴毙而亡。
皇上与丞相两方陆陆续续激战了三夜两天,在一次次死伤之后,毕竟丞相这一方人多势众,所以开始逐渐占据优势。
时间来到了第四日的清晨,今日的天气较前几日相比就更加阴沉了,淅淅沥沥的飘着小雨。寒风凛冽,乌云一大清早就密集在一起,黑压压的笼罩着整个大地,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大雨倾盆。
丞相指着北辰殿上的皇上道:“皇上,本丞相劝你还是不要再做垂死的挣扎了,看看你左右估摸着最多也就不到一千人了,剩下的也都负伤无数,就算你再负隅顽抗,最多不消半日本丞相也定能将你们一网成擒!你要是真为将士们着想,乖乖投降,本丞相倒可以免其他人一死!”
皇上左右顾盼了一眼,见身旁的这些将士戎装破烂,伤痕累累,心有不忍的从眼角滑落数滴眼泪。
皇上扬起龙袍揩了眼泪,道:“众将士为朕流血流泪,朕今生恐怕是无法再报答各位了,如今大势已去,再坚守下去也只会白白让你们送了性命,你们各自放下武器投降去吧!”
北极道:“皇上,万万不可,算下日子大将军的援军最多再有一到两日定能赶回京城,皇上绝不可在这个时候放弃!”
皇上摇了摇手道:“罢了罢了,如今这阵势我们只怕坚守不了一两日了,又何必再枉送这些忠肝义胆之士的性命了!恭爱卿你也随大家一起去吧!”
丞相得意的笑道:“你终于还是看清了局势,只要你能乖乖写下传位诏书,或许我还可以留你个全尸!”
皇上道:“朕何时要你怜悯,朕告诉你朕才是天命所归的天子,你只是个逆臣贼子而已,就算只剩下朕一个人,朕也会奋战到底!”
北极挺起胸膛往皇上身边一站道:“还有我!”
陈忱泊一手抹过软剑上的鲜血往皇上身旁站近一步道:“苟利国家生死心,岂因祸福避趋之!”
众将士抖擞精神也都往皇上那靠了一步大声喊道:“苟利国家生死心,岂因祸福避趋之!”
三皇子此时挣脱了皇后的怀抱跑到北辰殿前道:“父皇,还有我!”
皇上一脸欣慰的看着大家,眼泪不禁再次滑落眼角。司马幻插言道:“丞相大人休得再与他们多费唇舌,如今我们起事已经有几日了,四方定都有了消息,还得尽快将京城之中平定下来才行!”
丞相大手一挥道:“杀!”
“报……”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喊声传来了。
丞相大声喝道:“有什么事待杀进北辰殿之后再说!”
那传报之人不管不顾道:“启禀丞相,大事不好了,太子带领三万铁骑杀到京城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