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距离杭州不远,仅仅不到一个小时,牧一路狂奔,再次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很快就能再次见到家人。
26年的期待,此时此刻,饶是牧身经百战,心智早已无比的坚韧,也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迫不及待的,牧朝着自家的小区冲了过去。
熟悉的路径,虽然二十六年没有走过,但是牧依然熟悉无比,转眼来到了大门前。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牧的眼前,程刚程胖子,牧打小的好友,住在一个院里,他的身材还是一如既往的魁梧,当然,程刚那是横向发展,比起现在的牧那是要差了许多。
再次见到昔日的好友,牧难以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大声叫道:“嘿,刚子!”
身材壮硕的程刚莫名其妙,心道这家伙谁啊?
牧却是不管那么多,兴奋地冲了上去,轻轻地给了对方一拳,笑骂道:“刚子,我是木头啊,唐牧,不记得兄弟我了!”
在帕米尔大陆呆了26年,牧的身高虽然大变样,强壮那是不用多说,不过脸型还是跟昔日有七八分相似,正是因为这一点,牧才敢就这么直接过来。
牧这般自来熟的动作,程刚起初有些怒意,可是当他听到唐牧的名字,程刚直接愣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真的是唐牧,虽然体型更为壮硕,可是那张脸程刚终于忍了出来,顿时程刚随狂喜。
“木头,你真是木头,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程刚一个熊抱,渐渐地却是泣不成声,竟然就这么大哭了出来。
牧没有想太多,只当是程刚太高兴,于是安慰道:“大男人哭什么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也没少什么零件不是。”
“五年了,混蛋,你到底去了哪里?”程刚反而哭的更凶了。
“这个说来话长,不过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这样。”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走的五年,唐伯父走啦,唐伯母也离世了,现在,小玲还躺在医院里,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啊,啊啊啊……”程刚泣不成声地跪倒在地,眼泪稀里哗啦地滚了下来。
“什么?”牧‘蹭蹭蹭’连退三步,巨大的打击险些让他无法站稳。
爸妈已经走了?唐牧脑子一下子懵了。
唐牧浑身颤抖:“刚子,你是骗我的对吗,不会这样的。”
“啊啊啊,我也希望这是骗你的,可是……啊啊啊!”程刚哭得说不话出来。
“怎么会这样,我爸妈的身体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牧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牧明明记得很清楚,离开地球的时候,二老的身体还很好,小玲也快上大学了,可是为什么,回来的时候竟然变成了这样?
程刚哭着摇摇脑袋:“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木头,先救救小玲吧,再不动手术,小玲就活不了了。”
“你说什么,什么活不了了!”牧一把抓住程刚的肩膀,双眼瞪得跟铜铃似的。
程刚惨笑:“对不起,木头,是我没用,连给小玲动手术的钱都凑不齐,真的对不起啊!”
“在哪儿,在哪儿,人在哪里,什么医院,哪间病房?”牧一连串的追问,惊闻妹妹危在旦夕,牧真的快疯了。
“协和医院(虚构地名,请勿对号入座),403病房,我就是回来凑钱的,可是……”程刚没有说下去,只是一个劲地痛哭。
“医院再说!”牧留只下一句话,不等程刚反应过来,牧突然冲了出去,心急如焚,牧再也顾不上其它,转眼来到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瞬间,牧带着程刚冲天而起。
协和医院牧知道在哪里,用不着程刚带路,全力施展踏天步,牧飞速穿梭于高楼大厦之间,五分钟不到,牧来到了协和医院。
找了个没人的阴影,牧刚落地,立刻冲向医院大门,403号病房,口中念叨着病房号,牧夺路狂奔,终于,一分钟后,牧终于找到了403病房。
小玲就在里面?牧颤抖着伸出手,他宁愿小玲不在这里。
可惜牧注定要失望,刚推开房门,左边第一个床位就是小玲,五年前那个可爱的妹妹,此时此刻,她却躺在这里,虽然还有呼吸,但是,牧清晰地感觉到,她的生命正在逐渐流失。
程刚没有骗人,一切都是真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牧几乎颤抖着靠近病床。
熟悉的容貌,却是不熟悉的神态,苍白的脸色,几乎找不到昔日的痕迹。
在牧的印象中,病床上的小玲总是充满元气,从来不会累,可是现在,在这腐朽的病房里,她的生命正在逐渐消散。
握着那双冰凉的小手,牧甚至感觉不到体温,如果不是还有气息存在,甚至会让人误以为已经死了。
……
“哥,带我去玩,好不好嘛!”
“好,带你去玩,我的小祖宗!”
“哥,我长大了,你得叫我唐瑶玲,不准叫我小玲。”
“有区别吗?”
“哥,我觉得你真该找个女朋友,否则真的会腐朽掉。”
“什么乱七八糟的!”
……
记忆如潮水一般从心底里涌出,牧却丝毫不敢继续回忆,妹妹的性命危在旦夕,容不得牧继续拖下去。
治疗虽不是烈刃比蒙所擅长,但,解决一下麻烦却是手到擒来,比如找出病因,对牧来说就不是什么难事。
握住小玲的左手,牧运起比蒙巨兽独有的力量,快速扫过一遍,病因很快就被牧找到,是伤在脑部,虽然经过急救,但是大脑似乎有脑震荡,还有一点出血,应该是被撞伤的结果。
“车祸,还是其它?”牧皱了皱眉头。
这个问题很快就被牧抛到了脑后,不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都在其次,重要的是治疗。
但烈刃比蒙不擅长治疗,治疗那是森林比蒙的特长。
最佳选择仍然是留在医院治疗,但这肯定需要钱。
到哪里去找钱?牧眉头紧锁。
如果使用正常手段,短时间内不可能弄到足够的钱。
可是换自己治疗,牧没有足够的把握,谁让牧是烈刃比蒙,而不是森林比蒙。
这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
就在牧陷入长考之时,病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不多时程刚一把推开房门,看到牧坐在床边,程刚不由得惊讶道:“牧,你已经到了!”
牧点点头,“嗯,刚子,小玲什么时候受伤的?医生又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动手术呗!”程刚一脸苦闷。
“什么手术?”牧狐疑地问。
程刚苦笑着回道:“脑部出血,需要开刀!”
“哈,哈哈哈!”牧忽然笑了,只是笑声却有些阴冷。
脑部出血,需要开刀排除出血,这是牧听过最可笑的笑话,如果真的到了需要开刀的地步,出血绝对不是一丁点。
以小玲的伤势,出血量并不大,以牧的估计只需要保守治疗,出血应该就会被自行吸收,远比开刀的风险来的小。
可是医院却说需要开刀,这是什么意思?
“木头,你笑什么?”程刚大惑不解。
牧:“因为可笑,所以笑。”
“什么意思?”程刚满脑袋雾水。
牧直接道:“不用在这里治了,我们出院。”
程刚大惊:“木头,你疯了吗,医生说如果不开刀,小玲会死的。”
牧无比自信道:“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程刚:“可是!”
牧直接打断了他:“刚子,放心吧,出血并不多,不需要开刀,指望这群庸医治好小玲,我看不必了!”
明明不需要开刀,医院却说一定要开刀,不开刀会死。
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怕说到底还是为了一个钱字。
为了这个钱字,连最基本的道德都能抛弃,如果牧还让他们继续给小玲治疗,那他就是天下第一大傻蛋。
虽然牧是烈刃比蒙,不擅长治疗,但是总好过这群害人的庸医。
出院,一定要出院,再呆在这里,牧说不定会忍不住杀人。
只是程刚还是有点担心,毕竟牧以前不是学医的,这种事开不得玩笑。
可奈何程刚劝不住心意已决的牧,只好跑去办出院手续,甚至连转院都不用他们,牧要求只要让小玲出院,其它的他让程刚什么都别管。
交代完办理出院手续,牧又在床边坐了下来,继续思索该怎么做,可是不到三分钟,程刚带着一群人来到了病房,有医生也有护士,为首的是一名戴眼镜的年轻医生。
这群人一进入病房,不等程刚开口,为首的那名年轻医生便冷哼地说道:“哼,你就是病人家属,听说你准备让病人出院!”
“是又如何?”牧头也不回回了一句。
年轻医生大怒:“混蛋,你知不知道,现在病人很危险,如果不及时开刀,病人性命难保,现在你让病人出院,你这是谋杀知不知道!”
牧嘴角微微一翘,冷冷道:“让你这个庸医治疗,这才是谋杀。”
“你说什么?”年轻医生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牧冷笑:“我说你这个庸医,还要重复一遍吗?”
年轻医生神色顿时一变,怒道“你,好,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
“不劳你费心!”牧完全不在乎这种不痛不痒的威胁。
说罢牧转头给程刚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刚子,手续办好了吗?”
程刚苦笑:“这位赵医生不让办。”
“哦!”牧稍稍诧异了一下,想都不想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再办,我们走!”
“不行,你们不能走!”姓赵的年轻医生立刻抓住牧的右臂,眼神略微有些紧张。
紧随赵医生一起来的护士似乎很紧张,也跟着挡住了牧。
“先生,你冷静点,病人真的不能出院!”
一边铁了心要出院,医院却似乎不愿意,两边互不相让,光看着就有点不可思议,病房里其它病人纷纷投来怪异的目光。
就在这时,牧突然爆发,电光火石间,牧骤然出手,姓赵的医生一把被牧提了起来,直接顶在了墙上。
恐怖杀气骤然释放,周围气温徒然降低。
牧冷冷道:“说,为什么不能离开,不说,你就去死。”
意识到情况不同寻常,牧终于不再犹豫,恐怖杀气化作炼狱,比蒙巨兽的盖世凶威可不比巨龙的龙威来得弱,更何况全部集中在一人身上。
突然的杀气爆发,赵医生瞬间意识都模糊了,口中结结巴巴地吐出几个字:
“我……我……也是……不……不……得以!”
顿时病房内一片死寂。
一句话包含了太多的信息,此时此刻,前所未有的怒火在牧的心中剧烈燃烧。
雷霆之怒——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