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朵云,天空是透明的。
十月一的天气凌冽中带着浓浓地倦怠,像是宿醉的人的酣眠任谁也叫不应那般。
收拾好厨房漠北拿起保温杯,那里面装着的是为刚刚醒来的顾爸爸准备的药食。
刚关上门漠北的眼睛就被相机的闪光灯晃到,无奈的垂下了眼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许是受到了顾一隅的暗示这些人已经从之前的有所收敛到现在的无所顾忌。
一转身,漠北走进一个拐角身后一直在鬼鬼祟祟地人也若无其事的转身。
随手叫了一辆车,直到坐进车里那些闪光灯的声音才算清净了下来,闭了闭眼漠北把头放在后车椅上,这车里有好闻的附子花的味道儿慢慢地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一个时辰后,正在会议室开会的顾一隅被慌慌张张的小军打断,下一秒顾一隅脸色大变。
五分钟之后亚太的员工得到上级的最高指示,代理董事长因事外出,一个小时后和法国戴高乐三世进行的洽谈将由曹严魏副总全权处理。
接到消息的时候平安正在对会议资料进行第三次复查顾少爷一再地强调就怕出什么岔子,和吃人不吐骨头的戴高乐财团的洽谈是一场硬仗,据法国代表估计戴高乐财团占据法国约三分之一的经济相比较意大利的黑手党戴高乐显得更加含蓄内敛但是再含蓄内敛老虎还是老虎老鼠还是老鼠,除了经济实力之外戴高乐家族超高的智商和情商也是纷纷甩出了平均水平。
不过,摆弄着资料平安的心里一阵阵的泛红,美如天仙的顾少爷也是丝毫不逊色,虽然这次的合约是顾少爷忙了几近一个月才得来的,可是仅仅一个月而已而且是在亚太经济这样低迷的时刻,虽然嘴上不说但是看得出来这些天媒体们发疯地对顾少爷的私事做出的那些报道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困扰,那天她看见顾少爷在没人的时候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样子看起来极疲惫,不过顾少爷还真是神,本来赵氏传媒打的是主意可是顾少爷硬生生的用自己如花般的美貌把那么大一件经济危机转换成了一件桃色新闻,最后还利用这样的关注度成功吸引了法国戴高乐三世那个花花公子的注意。
整理好文件平安学着顾少爷的样子叹气,就是不知道那个这些天总是出现在杂志的女人怎么样了怎么说也是顾少爷的女人啊,平安对那个女人爱屋及乌怎么样也不想叫漠北的那个女人朋友们口中的爱装蒜的小婊砸,而且女性的那种直觉隐隐地平安觉得顾少爷这次能放弃摆在眼前的机会一定和那位长相清冷美丽的女人有关!
匆忙地把车门顾一隅疾步走到监控录像前,与此同时一直哭着脸被迫打开城市交通录像的小钊松了一口气,被人拿枪指着后背的滋味可不好受,偷偷拿眼睛去瞄那位,小钊觉得顾少爷长得真好看啊,好看的他都想骂人了。
“这就是全部吗?还有没有漏下了的?”忙不迭的小钊赶紧回答:“在另一个房间的机器是总机那里应该都能查到。”一个害怕他把机密都抖出去了,开着另一个房间的门小钊摇了摇头,男人这样的阴翳该不是心爱的女人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与此同时头昏昏沉沉的漠北觉得自己好像做起了梦,梦里自己从一个地方被移到另一个地方不停地转换着,幽幽睁开了眼睛,自己不是要去给顾爸爸送药食去吗?
环顾四周下一秒脸色大惊,慌忙地想要站起来可却发现手脚都被链子锁住。
灰色带的蜘蛛网铁窗旁年久失修粉刷的半新不旧的怎么看都是。
像是应着她心中所想的有稀稀疏疏的脚步声从远到近,慌忙闭上了眼睛漠北让自己的呼吸保持睡着时候的平稳。
“哥,她怎么还没醒?是药下重了吗?”用脚踢着漠北的脸一个声音对着后面的人说。
“管她醒没醒反正咱们的任务就差最后一步了,给顾一隅打电话。”
紧紧闭着眼睛,漠北心跳如雷思绪混乱,是谁?为了什么?是为了她还是为了顾一隅?是因为钱还是因为和一隅有过节?
响了两声电话被迅速接起,顾一隅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漠北发誓她从来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不想要听到顾一隅的声音。
狠狠地闭紧了眼睛漠北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在漠北在心里做决定的时候那些绑匪不知道和顾一隅说了些什么,然后电话里顾一隅要求听漠北说话他要确认漠北现在是毫发无损的。
那些人拽着她的头发,在她的脸上泼了一瓶子的水对着电话要她开口求救。
死死地闭着嘴,漠北眼睛瞪着那个拿着手机的人一声不吭。
“漠小北?”电话里他的声音小心翼翼的传来,仿佛她是易碎的瓷娃娃声音大了一些就会瓦解。
紧紧咬着嘴唇漠北不吭声,心里祈求着顾一隅不要你要是来了我发誓我永永远远都不会原谅你的,以前说的那些不原谅都是假的可这次是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
她不合作的态度把拽着她头发的男人惹得不耐烦了起来,狠狠地两巴掌下去漠北的脸迅速地肿了起来,嘴里尝到那股作恶的铁锈味儿漠北还是一声不吭。
倒是顾一隅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的声音凛冽:“我发誓,要是我在她身上发现一丝一毫的不对劲我会让你千倍万倍的偿还回来!”
贪婪地听着那声线漠北觉得神奇,爱怎么会让一个人变的奇怪了起来,这个时刻她想到的不是危险的环境不是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或许是灾难这个时刻她的耳朵就去捕捉他的声音,他说的每一个字,她想要是她能回去的话那她一定要原谅他不就是在杂志上呆了几个月嘛现在看来那些都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事,要是要是她还有机会的话。
可是下一秒她耳朵捕捉到的信息让她心脏都要跳了出来,作为人质顾一隅愿意拿自己换漠北,为了证明自己比她更加有利用价值他还抬出了他是亚太唯一继承人和康达酒庄老板的身份。
刚刚醒来时空旷的房间现在被那些人挤得乌压压的一片而且那些人的手里有枪,自己只身前来?这个人疯了她又不是沈佳偶,是沈佳偶才值得那样做啊傻子!
电话离自己稍稍远一些,踢翻了自己面前的凳子漠北身体尽力的向前倾对着话筒:
“顾一隅你给我滚我远点,你以为你来救我我就会感激你吗?顾一隅我恨你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最恨你吗?当萍姨的头上蒙上了白布单的时候你在哪里?你在忙着照顾你的前女友!我从来没有那刻像那时那么恨你!她很重要吗?比萍姨还重要吗?记不记得我一直在求你就算没有婚礼也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把那场订婚典礼在萍姨的面前好好的完成,这世上我就只求过你一件事啊!
你说要我等你,给你时间,你说你跟她再也没有关系了,这些我都相信过,你以为我是不会难受吗?我不是无坚不摧的城墙没有百折不挠的心脏,现在你怕我离开吗?当初你怎么不抓紧些!”
没等漠北喊出更多的话电话便被前面的人挂掉,那人走到漠北面前用枪顶着她的下巴眼睛里是对生命的冷漠:“怎么你不怕死吗?”
狠狠地瞪着他漠北不屑,有些人的气场天生的强大是因为来自内心的那一份自信自强可是他的气场是靠掠夺无辜的生命摆弄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有能力给人下药怎么没能耐撕票呢?他不会来的,你们要想做什么就趁早省的到时候自己难看!”
收回了枪他的嘴角勾起:“你爱他?”
瞪着他漠北没有说话。
“你说他不会来,可我怎么感觉他一定回来,不然我们赌一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