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歆推门进去的时候,席晟正在吃多出的米鸢吃的孕妇餐(威尔斯从餐厅上来时,顺便端起来的),而她做的粥被凉在一边。
君天歆不着痕迹收起眼底的嫉妒,优雅走过去,柔声问:“席少,是粥不合你的口味吗?”
席晟没有回答君天歆的问题,而是冰冷反问:“是谁允许你倒掉我的东西?”
“我以为席少不想吃,所以才……”
席晟根本不想和君天歆多谈,怒吼:“你以为,你有资格揣测我的心思!”
君天歆呆呆看着席晟,心底满满的不敢置信。
明明席晟已经对米鸢那么失望,可她只是倒掉了米鸢做的粥,就让席晟发这么大的脾气!
这个男人,即使知道米鸢骗他,依旧还是爱她吗?
竟然对米鸢深情到如此地步……
君天歆发愣的时候,席晟已经不耐烦落下一句话:“从今天起,不准你再踏入席家庄园一步!”
“不是,席少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不要赶我走,君天昊在追杀我,我已经无处可去了。”君天歆脸色大变,开始语无伦次。
君天昊是个有强烈感情色彩的男人,澳门的事一查清楚,立即对君天歆下了逮捕令。
君天歆用鼻子想都可以猜到,一旦被君天昊抓住的可怕后果。所以她这才和席雪姬回家,目的就是为了让席晟收留她。
席晟根本不听君天歆的求饶,冷冷道:“威尔斯,送客!”
“哥,天歆好歹也为你送来了宠物的母亲,而且还带你去澳门总部找到了你的宠物。她得罪了君天昊,哥总不能这样对一个帮助过你的女孩子吧!”席雪姬一直在书房门口听着,至到君天歆被逼的慌神,这才走进来。
席晟黑眸暗了暗,没有说话。
君天歆急出一身冷汗,可怜巴巴的给了席雪姬一个‘拜托救命’的眼神。
席雪姬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缓缓道:“天歆,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哥哥说几句话。”
君天歆愣了愣,席雪姬狠戾横过来一眼,便再也不敢犹豫,冲门外走。
君天歆出去之后,席雪姬走到席晟旁边坐下,沉声道:“哥,君天昊的手段你也知道。君天歆虽然是他的妹妹,他却也曾毫不留情的把她从八千米的高空扔下来。咱们若是把君天歆赶出去,君天昊把她抓走,万一直接给杀了。将来君老问起来,难免会拉扯到米鸢身上!”
席晟黑眸眯了眯,席雪姬便没再往下说。
没用五分钟,席雪姬从席晟书房走出来,君天歆焦急上前问:“怎么样?怎么样?席少同意了吗?”
“同意是同意了。”席雪姬顿了顿,语气微变:“不过我哥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看席雪姬表情,君天歆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哥让威尔斯买进一批猪,说你想住在席家庄园,就必须每天熬一锅粥喂!”
‘猪’这个字,席雪姬并没有说出来,不过已经够君天歆七窍生烟。
米鸢做的粥如此珍贵,而她做的粥只能喂~猪!!!
该死的米鸢,我恨你!
君天歆眼中嫉妒的火苗熊熊燃烧起来,整张脸扭曲到狰狞。
看君天歆气的脸色铁青的模样,席雪姬诡异勾唇。
留在席家庄园还正好憎恨米鸢,她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君天歆这枚棋子。
*
“米小姐慢慢吃,吃完之后我带你去庄园里散步。”穆苓看着米鸢,笑得合不拢嘴。
米鸢看了席晟一眼,沉声道:“算了,伯母。席少并不允许我房间的,更别说是出这栋城堡了。”
穆苓盛怒:“席先生,你是想憋死我的孙子吗?”
席晟不耐烦抬头,语气疏离:“穆女士,房间里有空气,何谈憋死一说。”
“我不管,我要带我的孙子出去散步,你关你的女人,有本事现在把我的孙子从你的女人肚子给我弄出来,否则,我就要带她出去散步。”穆苓开始完全不讲理,餐具往桌子上一甩,高傲抬起头挑衅看着席晟。
米鸢“……”
席晟俊脸黑到一定程度,冷冷起身大步走出餐厅。
米鸢眷恋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底似有一万只蚂蚁在爬。
她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见到他了……
自那天之后,每天除了做饭外,席晟根本不允许她走出房门半步,甚至是不允许她下床。
她做好的饭有佣人端去给他,席晟刻意选择不见她。
至到今天,穆苓突然回来。
穆苓看米鸢呆呆望着自己儿子消失的方向,眼中含着泪,唇角勾起温柔问:“米小姐,吃饱了吗?”
“吃饱了。”米鸢微微一笑,在席晟离开那一刻,她所有的食欲都跟着消失。
“那跟我出去走走吧。”
穆苓起身搀扶着米鸢往外走,米鸢顺从让她扶着。
走出城堡被久违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这一刻让米鸢有一种从监狱里走出来的错觉。
穆苓温柔望着米鸢,提议道:“孕妇不宜太劳累,我们坐马车逛一逛庄园怎么样?”
“好,都听伯母的。”米鸢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穆苓救她出来,她自然没理由拒绝。
马车在庄园里缓慢的行驶,穆苓环顾四周舒服道:“马车优雅行的极慢,简直是在庄园里观景散心的神器。”
米鸢稍稍有些惊讶,接话问:“伯母以前没有坐过马车吗?”
穆苓微微一笑,声音悠长暗伤:“庄园里以前根本没有马车的。席家是一个苛求效率的家族,任何可以节约的时间都不会去浪费。以前庄园里来去都是直接乘车,哪有什么马车。”
米鸢突然想起那夜她非要看庄园夜景,席晟从庄园门口一路背着她回到城堡的场景,心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难道这马车,是席晟特意买来让她观景用的?
将复杂的情绪压下,米鸢平淡道:“原来是这样啊!”
就在四天前,威尔斯将修好的手机拿回来,米鸢却悲哀的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录音。
这几天席晟对她的态度耗光了米鸢所有的耐性,该做的努力她都做了,现在她什么都不做了,只能像个犯人一样被他关着。
或许席晟是因为误会,心死了。
米鸢也开始因为他的不信任,而死心。
穆苓看出米鸢眼底的绝望,笑着问:“米小姐,这马车是他为你定制的吧?”
米鸢苦笑,淡淡道:“伯母真爱说笑,您感觉以席少对我的态度,可能吗?”
“我倒是觉得有可能。”穆苓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