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斯脸色为难:“米小姐,少爷的脾气您应该最清楚。”
米鸢蹙眉,难道她这次回中国,真的回错了?
早知道她不应该不听温软软的话,回到中国的。
威尔斯以为米鸢是怕席晟认出她来,于是开口道:“米小姐,您不用担心,我会随机应变,想办法帮您的。”
“好吧!威管家想让我什么时候见他?”
“越快越好,少爷安排下来,按照找人的进度,今天下午吧!”
“今天下午?这么快?”米鸢诈舌。
威尔斯看出米鸢的惊讶,立即说:“如果米小姐觉得不方便的话,我会安排您晚上见少爷。”
“那就晚上吧!”
米鸢轻吐出一口浊气,她确实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
晚上,米鸢如约来到香木明珠酒店9009房,她实在搞不懂,席晟为什么会约她在一个酒店见面!!!
“姜小姐,少爷就在里面。”威尔斯入戏很快。
“好!”米鸢点头,有点担心。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来了,哪还容得了她退缩。
随从拉开门,米鸢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房间。
席晟坐在欧式长桌的一头,修长矜贵的双腿交叠在一起,看到米鸢走进来,倨傲的下巴抬起来,锐利深邃的鹰杗望着她。
桌子上成簇鲜艳的白色玫瑰,宫廷式烛台上三根高低蜡烛,高脚杯里装着妖娆的红酒。
这烛光晚餐是什么意思?
米鸢内心翻江倒海,表面却只能假装平静,平静的回视席晟洞穿的目光,不让他看出一点点异常。
在他打量她的时候,米鸢也在打量着席晟。
岁月似乎并没有在男人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俊美如斯,而且因为这些年的沉淀,让席晟更加的沉稳、迷人。
“姜小姐,请坐!”
米鸢蹙眉,淡淡说:“相信先生你已经了解到,我家里有个五岁大的孩子需要照顾。先生若是有什么事,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
“席晟,我的名字!你最好记清楚,我讨厌别人记不住!”席晟完全是所问非所答。
米鸢暗暗深吸一口气,平静道:“席先生,有什么事您直说。”
“叫我席晟,我不叫席先生。”
米鸢愣住,忍了又忍,语气有些不好:“席晟,你到底什么事?还请您直说!”
“果然,你的声音和她很像!”席晟徒自笑了,带着苦涩。
米鸢愣了愣问:“她是谁?”
“我的妻子!”
妻子?米鸢小小的惊讶了下,假装平静:“那么先生,您背着自己的妻子约我,是不是有些不妥?”
“没什么不妥。”席晟语气疏离,黑眸不悦眯了起来。
米鸢愣住,语气冷淡:“好吧,先生,您找我来到底什么事?”
席晟挑了挑眉,不容置喙命令:“坐下说话,我讨厌仰视别人。”
讨厌这,讨厌那!一会儿讨厌两样东西了,真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喜欢什么!!!
米鸢拳头握了握,分开了六年,这个男人的唯我独尊倒是长了不少。
气愤走过去,米鸢故意把高跟鞋蹬的嘎嘎响,粗鲁拉开凳子,一屁股坐下去。
“席先生,现在有什么事,可以说了吗?”
席晟皱了皱眉:“我不叫席先生。”
米鸢咬牙,冷冷道:“席晟,你到底有什么事?”
“先吃饭吧,她有胃病。”
……
米鸢一瞬间火冒三丈,真想把对面男人的脑袋挖出来泡酒。
“你生气的样子和她也像,特别是眼睛,简直一模一样。”席晟又开始感慨。
米鸢愣了愣,稍稍清醒了些。
席晟似乎一直在试图激怒她,找以前的感觉。
她虽然改了名字,也易了容,甚至为了掩饰身上席晟熟悉的味道,还喷了香水。背上的疤也去掉了,但声音和眼睛是无法改变的。
米鸢暗自平复了心情,冷静说:“席晟,您到底有什么事?我家里有儿子在等,我很忙,不像您这种贵族公子,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别的女人如果被我这种贵族公子约到这种地方,看到这种场景应该都会欣喜若狂,然后用尽浑身解数讨好我。你反倒想逃离我,为什么?”席晟微微扬眉,心情看样子还不错。
米鸢轻轻笑了笑,淡淡说:“您说的那是大部分女人,但不包括我这种被男人甩,还生过一个孩子的妇人。我已经失去幻想的资格,也过了异想天开的年纪。”
“她也时时想逃离我,这点,你们也很像!”席晟勾唇,深沉的目光看过来:“你说,世界上真的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
米鸢愣住,席晟现在是草木皆兵,她应该想办法把他往别的方向带。
沉思了下,米鸢尽量把语气变得平缓:“先生,虽然我对您不了解。但是从您偏执的话语中,我可以感受的到,您的生活范围太狭隘,所以才会我和她很像。其实不只是我一个人,换了别的有过孩子的女人,都会这么选择。”
席晟薄唇抿唇,半天没有说话,后来突然疏离道:“你管太多了,吃饭吧!”
米鸢自嘲笑了笑,是啊!她一个无名小卒,何德何能对一个九五至尊亚洲之王的生活指手画脚。
为了表示她是一个没文化的妇人,米鸢故意将刀叉拿反,还用手将刀叉握住。
总之,米鸢就是想让席晟讨厌她!
“刀叉不是那样用的,西餐有西餐的礼仪,不能像中餐那样随意。”
米鸢傻笑,道:“席先生,我这小家小户,估计这辈子也吃不了几次西餐,这餐桌礼仪,我看就免了。”
席晟眉头一陇,从座位上站起来,直奔米鸢而来。
他想干嘛?
米鸢的心随着席晟的靠近而忐忑,后背挺直,脊柱僵硬。
“这个餐巾,是要掖在脖颈处,这样可以防止油渍溅到衣服。”说着,席晟拿起米鸢面前的餐巾,命令:“把脖子伸出来。”
米鸢蹙眉,席晟离她很近,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重得宜的香水夹杂着淡淡烟味将她笼罩,甚至他的体温都如此的清晰。
“席先生,我自己来吧。”米鸢伸手去抢席晟手里的餐巾。
“坐好。”席晟冷冷命令。
米鸢脸黑了黑,分开六年,这个家伙唯我独尊的帝王感觉,简直是变本加厉。
此时,门敲了两下,响起威尔斯的声音。
“少爷,姜小姐的家人打电话来,说家里有急事,找她回去。”
米鸢听到威尔斯的声音,几乎想从椅子上弹起来,却被席晟摁着肩膀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