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小桃子你去厨房给这位、这位叔叔拿来一副碗筷好吗?”流浅表面虽然一副平静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翻云覆雨的剧烈波动。
小桃子刚刚吃了几口饭菜,心里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很乖巧地去取碗筷了。
齐傲寒面色淡然、眼神落拓不羁地望着小桃子,缓缓说道:“刚刚听唐小姐喊你女儿‘唐心齐’,又听你喊她‘小桃子’,这是她的大小名字吗?”
听着齐傲寒没头没脑的问题,流浅恨不得一张拍死他。这个死齐傲寒不知道打的什么注意,明知故问。
流浅不知道齐傲寒失忆的事,她一直以为齐傲寒是故意变着法子百般羞辱她,因此她低着头只一味地扒拉着手里的饭菜、默不作声。
齐傲寒明明吃了闭门羹,但是他神色依旧淡然自若,看不一丝变化。
流浅恨不得将头埋在碗里,她低着头不受控制的眼泪还是滴滴落在了碗里,明明很香的饭菜流浅却食之无味、如同嚼蜡。
与她相反,小桃子将碗筷没好脸色地递给齐傲寒,齐傲寒吃的似乎很香,他还不顾自己的‘年迈’不顾羞耻地和小桃子争抢香菇嫩肉汤喝。
流浅默默望着他的一举一动,看着他们父女两个结冰的心像流过一股暖流一样,又恰似三月春风吹的人暖洋洋的。
这样多好啊!如果齐傲寒真的选择守在她们母女身边,他们一家人守着一豆灯火看尽岁月妖娆也是人生一大美事。
可是,生活往往与理想背道而驰。
齐傲寒吃到一半忽然停下来仰头问小桃子:“我怎么看你那么眼熟?眼熟到总觉得我们早就认识。”
小桃子坐在流浅身旁,正对着齐傲寒。流浅斜对着齐傲寒,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齐傲寒那些话不是说给小桃子听的,而是说给她听。
流浅依旧默不作声地埋头咽饭,谁知小桃子小脸一扬不屑地答道:“叔叔之所以看我眼熟,不过因为我是个小童星,我的广告牌贴的哪儿都是,你不想认识我都难!至于我们早认识,不可能。我妈妈和你都不熟,我才不会和你熟,你是个坏叔叔!”
齐傲寒听完小桃子的话,手竟然微微一颤将筷子滑落下来了。
流浅一直用余光偷偷窥着他,流浅见他筷子掉落,忙不由自主地弯腰替他拾起来,起身到厨房又给他重拿了一副。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齐傲寒低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扬起一张俊逸恣肆的脸庞,淡淡道:“很晚了,不打扰了。饭菜很好,多谢款待!”
小桃子望着这个帅气的叔叔,忍不住低头冲流浅耳语道:“妈妈,这个怪叔叔虽然长得很好看,但是他的脸像个大冰块一样,皱巴巴的怪吓人!”
流浅嘴角挂了一丝无奈的苦笑,爱怜地抚摸着小桃子的脑袋,柔声道:“嗯!你先去休息,我送送这位叔叔。”
齐傲寒已经迈出了几步远,听到后面紧随的脚步声,他冰冷漠然的表情似乎有些惊讶。
只见他面色自如地款款回头,没想到流浅竟然穿着拖鞋站在他对面。
流浅表情也是很平淡似乎只是礼貌性的送客,拘谨又不失礼数。
他们两人什么也不说的、一前一后走到了公寓回廊,因为回廊里有两盏灯坏了,因此看起来灯光有些暗。
流浅隐在暗暗的走廊里,脸色看不清楚,忽然她声音很低还带着鼻音涩涩地问道:“齐傲、齐先生,你真的要结婚了吗?”
齐傲寒站在回廊另一边距离她有十米远,脸色也是看不清楚,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淡甚而漠然:“嗯!唐小姐是来恭喜我的吗?既然是世纪婚礼,索性四五天后我让傲天邀请你参加就好了。”
齐傲寒说完站在原地,眉毛似乎有些触动,不过很快就一片淡然。
流浅顿了顿,声音更加小的回到:“好!祝你和白小姐百年好合,恩爱偕老。”
“谢谢!我们一直很相爱,夜寒露深唐小姐还是回去吧!再见!”齐傲寒抖了抖风衣,芝兰玉树的他俊彩流溢地大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流浅身子忽软,差点儿就摔倒了。没几步远的路程她走的迷瞪瞪的,甚至进了家门她还不明白自己怎么走回来的?
为什么你可以做到如此坦然无惧?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处变不惊?为什么你可以快刀斩情丝?
我们的爱情本就是个无言的结局,终会有一天随着时光淡淡而去。但我怎么能够埋藏掉一切回忆,可我如何能停止再次想你?
傲寒,这辈子我们不能相守终生,我不恨天也不再怨地。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恨你,也许早在分手的时候我就失去了你。
我以为爱情像童年丢了宝宝熊一样,失去了还能找回。可是我失去了你,再也找不回了。
傲寒,祝你一世安好,无忧无扰、天天开心、日日舒畅、岁岁康健、年年平安!
流浅这一次没有埋头痛哭,也没有撕心裂肺的痛楚。因为她的心从齐傲寒回答完之后就死掉了,唐流浅的心死了。她不会伤心了,也不知道什么是痛彻心扉了?
齐家
一大早上,齐傲天就堵住了齐傲寒的去路。
齐傲寒面露不悦地质问齐傲天:“你这是干嘛?你嫂子还在等我!”
齐傲天脸色溅朱,按捺住胸腔里的无名火,将紧紧握着的拳头也松了下来。过了许久他才仰头天真阳刚地反问道:“我没事!只是想问问你昨晚的礼物送的怎么样?还有你有没有犯头痛病啊?”
齐傲寒一副不屑回答的模样,肆邪狷狂的淡漠道:“礼物送去了,不过这种事下次不要再找我了。那样我会真的头痛,你没什么事就去照看小Anne吧!最近,我可是没时间照顾他。”
齐傲寒说完就冲不远处一直在等他的韩语若笑着挥了挥手,然后一脸冰冷地漠然从齐傲天身旁经过。
看着自己二哥渐渐远去的背影,齐傲天只觉的顿然心寒。
齐傲天本来想和齐傲枫商量一下,可是他家大哥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根本无法自拔。
齐傲枫那一副‘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的模样,实在让人无法靠近他。
齐傲天再三思虑还是决定去找流浅,让流浅出面阻止这场虚假的世纪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