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以后,苏警督似乎对王晨雷的造型也比较惊讶,王晨雷只能提前露出一个苦笑,然后彼此都没有问出什么问题,过了十几秒,苏警督还是打破了沉默:“跟我来。”王晨雷也就什么也没问的跟着走过去。
穿过了迷宫一样的走廊,进了一个办公室,里面几张桌子上都铺满了厚厚的卷宗,随意找了两个凳子坐下,苏警督心事重重的看着王晨雷,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出于一种感觉上的信任,王晨雷没有主动问什么,等着她主动,干脆无聊的左顾右盼,发现很多卷宗上面都写着机密二字,感觉看了不太好,又低下了头,用手扣着打针针眼附近的皮肤止痒。
“真的很难想象你居然是一个毫无任何训练的普通人,”苏警督终于还是幽幽的开了口,不过声音沙哑,明显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
按照以往的习惯,王晨雷早就一套接一套的吹牛计划实施起来了,可是经过了上一次的接触,他明显的感觉到这个女警督和一般的女的不一样,似乎是在某个固定的圈子里长大,人生的轨迹比较单一,简单的说就是没有受到太多现代社会所谓“文明”的洗礼,某些方面深不可测,某些方面又单纯的像个小孩。
念及于此,王晨雷考虑了一下用词,“谁说的,小学六年,撒尿谁都没我远。”话一出口,王晨雷拍了一下自己脑袋,似乎歪的更厉害了。苏警督却没有任何不适的表情,扬了扬嘴角:“其实,那天在公园里面,我们早就接到消息,可能有嫌疑人在里面,你跟着那两个人贩子走出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注意到你了。”王晨雷愣了愣,看来并不是所有警察都是在事情结束后才到达现场啊。
苏警督接着说:“早期的时候我们一度怀疑你是那两人的暗哨,所以处理方案连你也考虑进去了,直到你那场浪漫的求婚。”王晨雷老脸一红,咳嗽了一下:“然后呢?”“当时那两人我们已经猜到可能持有枪支,两人的行为和路线比较清晰,我们都已经做出了快速应急方案,但是最大的变数就是你,”王晨雷无奈的磨了磨牙,果然好人轻易做不得。苏警督犹豫了一下:“其实,当时我的计划是优先击毙男人贩,待机处理女人贩,至于你,先观察,行动时如果距离过近或者有不当举动,就击伤逮捕。”王晨雷哑然,然后一阵后怕,要是按照这么个剧情发展,我他奶奶的被人干一枪还找不到地方说理去。
苏警督感慨的说:“当时我一直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你的表情,你的眼神,我在对你不停的做出判断,可惜就算我拥有了行为心理学的硕士学位,还是没能跟上你的节奏,你抱住小孩的一刹那,我整个大脑都快死机了,幸亏后来跟上了反应,要是让你在我面前中弹,我会一辈子心理阴影的。”王晨雷的脑海也开始回忆起那天的画面,想起了那道白光:“你是怎么救了我?”
话音刚落,苏警督一抬手,仿佛闲庭信步,信手拈花,一道白光飞向了墙上,王晨雷瞪大眼睛看去,一把飞刀样的东西插在墙上,只露出了部分尾部,显然劲道十足。
苏警督起身走过去,用了几分脆劲把刀拔出来,然后又走到王晨雷面前,把手摊开,一打量,确实是一把造型精致的飞刀,单刃开锋,前半部分呈流线型,后半部分打薄,似乎还是制式装备,扫了扫墙上的洞,又看了看面前的凶器,王晨雷咋了咋舌,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小李他妈的飞刀。
苏警督收回了手,淡淡道:“特种装备,特殊材料,特殊技艺,保密需要,我就不多介绍了。”王晨雷收回了惊讶的表情:“刀好,人更好,你绝对是实战高手。”苏警督抬了抬眉:“何以见得?”王晨雷做出一副沉迷回忆的表情:“三流高手对战看手脚,二流高手看肩膀,一流高手看眼神,我不是高手也能看出你的发力方式很隐蔽,肩膀都不待动的,绝对是以实战为出发点训练的。”苏警督有些出乎意料:“看不出来你还懂点东西。”王晨雷慨然一笑,心里暗暗感谢香港武侠电影大师刘家良在电影里对武学的诠释。
苏警督说:“你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借用这么有限的环境条件制定出这么一个比较的计划也是非常了不起了,抛开人贩子有枪这种几率很小的因素,你的表现堪称完美。如果你是警察的话,这个案子足够给你请功了。”王晨雷最受不得美女夸,咧嘴谦虚道:“运气,运气。”
苏警督来回走了几步,似乎下了个什么决心:“王晨雷,我想让你参与到这个案子来,你愿意吗?”王晨雷笑容一下僵了:“苏警督,你这是?”苏警督皱着眉:“我自然有我的理由,我现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你愿不愿意,其他的都不是问题。”“这。。。。。我怎么参与啊”王晨雷有些不解,叼着个烟斗做一个神探,相信是很多男的都有过的福尔摩斯梦,而在短短这几天他经历太多的变故,脑袋一直都属于有点超负荷,眼前这个事情明显是个硬茬,平头百姓出身的他本能的就是拒绝的念头。
心中下好了决断,王晨雷抬起头,看向苏警督准备开口,意外的发现,苏警督此时也是正看着我,眼神中的内容十分丰富,有踌躇,有紧张,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期待,她看起来好像很想让自己加入,顿时到了嘴边的话又有点说不出口了。
“不着急,你可以慢慢想,我不会强求你的。”完了,多少英雄好汉都冤枉的死在了这句话下,王晨雷虽然没有英雄好汉的特征,至少也是和他们分泌的同一种雄性激素,一个强势的漂亮女人突然露出了一副小女儿的姿态,尤其这个女人你比较欣赏的时候,路就已经自己为你铺好了。
看了看吊瓶,王晨雷拔出了针头,甩了一下手,说:“苏警督,先说三条,一,我有自己的工作,不可能在你们这里做全职,所以希望你按照这个情况来给我分配工作,二,我单身,没结婚,没小孩,但我有传宗接代的义务,所以生命危险的事情我是坚决不会参与,三。。。”其实王晨雷也不知道三还有什么,那两条基本就够了,瞬间屌丝天性暴露:“三,完事了,给我你的私人电话,咱俩单独一起吃个饭合个影,我回家了也好显摆显摆。”一说完,王晨雷立刻开始在心里打草稿做应急方案,一旦霸王花开口,也能有准备的讨价还价。
苏警督愣了愣,很快又调整好情绪,顺手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个卷宗扔给王晨雷:“这是一份案子到目前为止的综合描述,你先熟悉案情吧。”说完就走了出去,这到底算没算答应啊,王晨雷有点纠结,做完事了她不答应王晨雷也不可能怎么样,总不能打着横幅去公安局门口就这个事儿伸冤吧。
找了个靠背椅,王晨雷以一个非常特别的姿势坐下来----就是那种小孩坐了家长绝对报以老拳的姿势,拿着卷宗开始翻看了起来,乖乖,这一看,还真把他惊住了,真不是小案子啊。按照卷宗里面的描述,这个团伙目前规模庞大,遍布全国,而且有着非常严格的管理和隐秘的渠道体系,普通地市级公安局基本都是抓瞎,而且随着国门的打开,已经和东欧,东南亚都建立起了友好往来,个别地方甚至搞起了连锁加盟,当成了一项发财项目,带动了更多的社会资源投入进去,不论是国际刑警还是各个国家的警察都层层叠加的各种因素所阻碍,给案子的侦破和人质的解救带来了非常不利的影响。
王晨雷叹了口气,为几分钟之前的决定后悔了很多,开始琢磨要不要去找美女辞职,苏警督此时却是提了两袋早点进来,给了他一袋,然后很没形象的靠在旁边的桌子上开始吃起来,王晨雷一边吃着包子,一边问道:“都看了,但是好像都和目前我接触到的事情没太多联系,你那里应该还有很多东西没和我交代吧?”苏警督点点头,嘴里嚼着东西口齿不清的说:“你现在连个线人都算不上,当然不可能给你看太多东西。”王晨雷无语道:“那怎么办,接下来我先努力去做个线人?不是说了有生命危险的事情我不去做吗?”苏警督有点鄙视的看着他:“你现在去当线人我估计明天就能给你开追悼会。”王晨雷有些生气道:“那你忽悠我进来做什么,总不是让我来当相声演员给你讲段子吧?”苏警督挑了挑眉毛:“聪明,你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