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姚在猎猎作响的虎贲战旗下与几位大将谈笑风生,方才酌饮了几口酒,战场之中胜势已转向敌方。
他观望军势,顿时虎目激睁,在帐前大怒道:“这小儿好生可畏,不能让我军修士再白白送了性命,诸将为我擂鼓助威,看我杯酒尚温间擒了他的首级,再与各位谈聊攻城事宜。”
有将军听见神候震怒,意欲亲手灭敌,立即拍马溜须,奉承道:“神候出刀,万贼伏诛,谁人可敌?我等静候佳音!”
众将之中,有人闻言冷哼一声,跨步走出,握剑喊道:“何须神候出马,小将愿展神通,灭之如灭蝼蚁。”
太姚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跃出马车,望着那出言不逊者,目光滞怔了一阵。
只见那出声的将领目如刚虎,面容凶戾,年纪轻轻就隐隐透着一番雄威铁骨。
“你不行!”
“我行!”那青俊的将领毫不退步,目中满是坚执。
“你万不可去!战场岂是儿戏!”太姚威怒。
“爹,我既已请命,此战必去!否则百将难服,万士不从。”
原来这出列请命的便是神候太姚的亲子——太子熬!
诸位将军不敢多语,唯有沉默不言,太姚更是气怒攻心,他说不可就是不可,那杨云之功,小儿怎能一战?他只有这一独子啊!
“你给我回去!众位叔叔都在,你莫丢了自家脸面。”太姚呵斥道。
“爹!护国神军,万士为大业皆可一死,唯我是您亲子,便命贵于众,绝不能死了吗?”
太子熬高声质问,他的话语傲骨铮铮,在烈旗飘摇间,在平野满军中,彻响无比!
一旁的几位将军听得热血沸腾,纷纷请命,替公子出战,万死不辞!
“你……”太姚无话可说,儿子将话说死,他怎能军前护亲,心中大叹,蠢子怎懂父心啊。
太子熬转身,骑上炽天烈马,策马狂冲,杀入敌阵中。
炽天马身上的鬃毛燃着熊熊烈火,头顶独角带光,烈马载着少将奔入血海中,冲至兵锋最前,独角散发着凛光。
飞龙军霎时刺眼难明,不能以目相视,更有修为不精者直接被炽天独角马的角光刺瞎双眸,翻搐倒地,挣扎不起。
太子熬长刀从烈马鬃毛上掠过,那鬃毛上的大火凛冽而起,风火瞬息间滔天卷去,形成巨大的火阵,干烈烈地气火将无数飞龙军烧成灰烬。
“那是不灭真火啊!”
“这不灭真火,江河大水浇之不灭,唯有用西天的神泉甘露才可灭除。”
杨云见事态不妙,他纵步横行,在滔天烈火中左移右动,玄掌中泛起光灿灿的绿光。
杨云轻步踏移间,四方走尽,身影转瞬中,乾坤一游,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抹抹绿光,渐渐形成一副图阵。
整个飞龙军地下显出一道图纹古奥的绿阵,他暴斩阵中敌军,顷刻间阵中只剩飞龙修士。
见那绿光飞驰的阵法中有无尽纹络古字,阵中不断弥漫起绿水般的气芒,转瞬间治愈了千百身受巨伤的飞龙修者。
那滔滔的不灭真火一边烧伤飞龙军,阵中升起的法泉绿水一边治愈飞龙军,不消片刻,绿水便覆灭了那不灭真火。
杨云身形一动,刹那间飞身到太子熬身旁,长虹剑气猛如龙,暴起一道杀风戾气,直取太子熬的命喉而去!
神朝帝城外,两军奋勇残杀,护.国.军中早就杀来一个虬髯老将,正是护国神候太姚,见他手持黑刀,直指杨宇,乘跨神天虎骑,一跃百丈,嗷嗷杀来!
“杨云!休要伤人!”
那猛虎带啸纵驰,一吼九士死,虎上老将刀光急劈,砍出漫天刀芒,沿斩无数飞龙军,气势如虹,不可抵挡!
太姚驭虎,在萧杀四飞的刀芒中,疾速火奔来!
电闪雷驰间,千钧一发际,一道金刚般的翠金屏罩,光华熠熠地挡在太子熬面前,硬生生把那长虹一剑挡在了光屏之前!
太姚纵骑,喊骂道:“杨云!大势已去,你不识时务只有死路一条!难道你要陪太子入葬吗?”
“哼!不轨异贼!自古邪不压正,你想篡权夺位!别说本将不从,天下人亦不从!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杨云厉剑带风,气暴长雷,他仗剑纵马,与太姚在兵马血海中拼斗起来。
太姚飞下神天虎,手持黑风刀,与杨云斗得日月干旋。
一个是欲谋簒国的乱臣贼子,一个是忠报皇恩的大将功勋!
只见两人,一个数刀砍出,气霸横天,一个几剑纵挑,飞鸿无影,不过瞬息间便已刀剑缠斗了千百回合。
斗了数时,两人使出刀剑至极之功,纷纷气贯长虹,黑风刀和长虹剑“砰”得一声相交!
金光气和紫芒气拼杀再一起,两力相持,形成两道一金一紫的半月形气,同力争持,各居一半,互不相让,震得四处狂沙暴起,瞬息间遮盖了三人一虎的身影。
那老不死的贼臣修为已至神宫境,体骨经脉、五脏神宫皆已大成,功力非常人可比。
两人修为当世无及,交手的玄功招法,数十万军将皆无人能看透。
修士们只见天地间茫茫尘沙一片,待到尘沙落尽时,两人已刀剑相分。
太姚长刀握立,手掌间渗下滴滴殷红的血子,他护子分心,竟在杨云面前落了下风。
杨云伟姿依旧,仿佛内体外功根本丝毫未有动摇,仍然雄立场中。
城头城下,大军哗然,众将非议。
“哈哈,那太姚不是师父的对手,这护.国.军如蚍蜉蝼蚁,不惧啦!”小杨宇呼呼笑道。
伊瑶公主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将士们也是兴奋不已。
只要大将军击溃敌首,护国神兵退兵驻营,他们就有机会守住皇都,待各路勤王之师进京就可以一举荡灭贼寇,保卫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