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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亲爱的,请走的慢一点”

我有一个梦想,带着你去看最美丽的风景,没有灿烂的烟花,没有闪耀的灯火,不用风告诉我我知道晚上会冷,披上你最爱的风衣,拉着你的手。不去回忆过去,不用憧憬未来。路上的每一寸都有我们的痕迹,即使一直下雨,雨里也会有我们的身影。直到你说累了的时候请抱紧我,我没有方向感但是我知道,一直走下去那里是我们的家,家里会有我们的阿拉斯加还有多年未起的红酒,不要点上蜡烛,不要插上玫瑰。我只想静静的看着你黑夜里的模样,因为我会努力寻找努力记住我眼前这个可爱的你是我这辈子放不下的牵挂。

郝项项和男朋友祁力在一起刚刚好七年。在一个陌生城市打拼的郝项项很幸运的遇见了照顾了她七年的男朋友,妈妈经常和郝项项说的就是女孩子在外不要轻易相信别人,要保护好自己受委屈了就回家来家里人永远都想你。

当18岁的郝项项离开家里的那一刻她就决定一定不让爸妈操心,也许是妈妈日夜祈福的原因,在这个城市她遇见了祁力,这个让她在这七年里一帆风顺无忧无虑的男生。即使打雷下雨刮风下雪,只要项项害怕,他就可以第一时间跑过去陪着项项的人。

祁力给一家公司的老板开车,工作并不苦而且报酬很可观。郝项项是这家公司的大堂礼仪,祁力和项项说等他攒够了钱就带项项回老家买一套房让项项当家庭主妇自己开出租挣钱养活她。

“经理今天和我说她要被调走了,听她的意思很有可能我会被推荐经理的位子。”郝项项拉着祁力的胳膊说着。

“好事啊,以后得叫郝经理了哈!哈哈哈……我的郝大经理。”祁力摸了摸项项的头,“走咱们今天吃顿好的。”项项乖巧的拉着祁力的胳膊。

“去哪啊我们?”项项问着祁力。

“去了就知道了。”

这是祁力第一次带项项来西餐厅,以往只要祁力带着项项去贵一点的饭店项项总会生气,因为祁力答应了项项要攒钱娶她。这一次祁力生拉硬拽的把项项拖进了西餐厅,项项第一眼就爱上了这种单色调的优雅,柔和的光线并不是很刺眼,恬静的让人陶醉,高贵让她舍不得下脚去踩每一块地板。

祁力教项项怎么使用餐具和吃法,项项像一个害羞的小鸟手忙脚乱。她总是这么笨,笨的让祁力头疼。项项的手忙脚乱让刀子碰的盘子直响。祁力则是在一旁笑的合不拢嘴。

“笑什么啊,我承认我笨还不行啊,您老人家跟着老板可没少吃过这玩意。”项项给了祁力一个白眼。

“好好好,那咱们以后经常来行不行。哈哈……”祁力说。

“我才不要呢贵死了贵死了。一半工资没有了心疼啊……”项项委屈的和祁力埋怨。

“我知道我吃了挺多次,所以我才想带你来试试啊傻瓜。毕竟咱们俩个人在一起总不能有什么好事都是我享受吧,开开心心的吃。钱呢你就不用操心啦,老板这个月奖了我不少奖金,吃吧吃吧”祁力知道眼前的女人这几年多么不容易,自己心爱的化妆品不买,包包也只买便宜的衣服更不用说。每次同事谈论这个牌子那个牌子的时候项项总是躲的远远的,每个女生都爱美项项也不例外,只是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奢侈,她没有奢侈的资本。祁力心疼的看着项项又埋怨自己多么无能。

项项晋升经理的事情很快就定了下来,这是项项最开心的一天,不乏道喜塞红包的同事,也有背后碎碎念的老鼠。

郝项项第一次感受到了众星捧月的滋味,那一天的饭局她喝的很醉,酒精麻痹了她的大脑,自从出了家门项项不断的努力就是为了可以有今天的日子自己爱的人和一份满意的工作还有那个温暖的家。

如果所有的努力只是为了一个不明确的明天,那么项项赌赢了所有。七年的努力她不知道能坚持到多久可是这一秒她拥有了所有,祁力把她背回了家项项睡的很香嘴角挂着微笑。祁力抱着怀里的女孩疼爱的如宝贝一般,今天的夜格外的静,好像任何动静都不想打扰这对爱人入睡。

“啊啊啊……祁力啊,完蛋了完蛋了出大事了要迟到了。”项项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喊叫着。

“大经理啊,你的上班时间比别人晚好嘛!着急什么。”祁力看着头发乱糟糟的项项说,“赶快起床洗漱吃早点。”

坐在床上的项项松了一口气内心又无比的激动与期待。这一刻她等了好久不断的学习和工作让她相信未来一定会很好。

吃过早饭后项项好好的打扮了一番来到了公司,这是项项第一次经理身份迈进了公司。还是熟悉的路途熟悉的街道她想不起当初刚来时自己的那份腼腆摸样。只记得因为工作而四处奔波在街上看着人来人往虽然不拥挤但是心里却塞塞的。她和祁力拿起了同一份报纸就是那份还在抽屉里的旧报纸。项项一步一步迈向公司。

“经理好。”礼仪小姐弯腰和项项问好。

“啊,你们好你们好呵呵。”项项慌乱的跑进了大堂,深呼一口气,满头大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看着和自己原来一样的礼仪小姐,然而自己现在却是经理不禁的笑出了声。

“呦,这不是郝经理嘛,昨天红包没少收吧嗯?”公司里总会有人看不惯灰姑娘变公主,嫉妒心总会在这一刻发酵。“怎么郝经理这身女士西装不便宜吧,看样子只有几百吧,嗯,香水也挺不错很辣鼻子嘛。哈哈……我说这么大一个公司您一个经理穿成这样也不怕别人笑话你啊掉不掉价啊。”

“啊,我觉得还行吧都是祁力买的呵呵。”

“哦,那个开车的?听说他是你男朋友啊,项项是不姐姐说你,以你的姿色和眼力价甩了他得了,找一个好点的起码能买一件像样的衣服吧。你说说他能给你什么啊?”

“他人挺好的”项项强忍着火气和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说话。

“好什么呀,不如找个土豪给你包养了那你可真是飞黄腾达了哈哈哈。你这经理啊还不知道是他溜须拍马在老板面前说了多少好话换来的呢。”

“这就不用您操心了,您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项项冷冷的说。

“呦当上经理了脾气还见长了,敬酒不吃吃罚酒,走着瞧吧!小人得志。哼”项项总是被排挤尤其是这种嫉妒心大的同事。然而今天的项项却格外难受。她并不希望自己受多少照顾有时候她确实是想独立可是有了祁力她始终是怀里的宝贝,一天的工作都很不顺心。

所有人都认为项项的经理与自己男朋友给老板拍马屁少不了关系,可是项项认为是自己努力的结果。公司里议论纷纷她受不了别人这样的否定自己。

回了家她把祁力给她买的西服撕破丢到了垃圾桶里,把香水全部倒进了马桶。满脑子都是今天被嘲讽的话,多少年了从最底层就要被别人白眼,如今还是这样。

“为什么衣服撕了,还有卫生间里香水味怎么回事。”回到家里的祁力生气的问着项项,可是项项一句话也不说。“说话!别装哑巴!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你嫌弃它你说,扔掉是什么意思。我天天给人做牛做马的挣钱我为了谁你就这样践踏我?你要是嫌弃我穷那就去找别人去!”祁力生气了,他吼了项项。

这是项项与祁力在一起这么多年里祁力第一次吼项项。项项还是没有说话,眼角流下了两道眼泪,没有人会知道这眼泪究竟多么咸多么苦涩。项项伤心透了,第一次被别人吼还是自己心爱的人还有第一次被别人嘲讽的体无完肤。一个人无力的坐着感觉天地都在旋转。她只是一个受气的人在公司受气也罢,只是回到家中任性一把还是被骂。

祁力怒气冲冲的摔门走了一晚上没有回来,留下项项一个人在家,灯亮了一个晚上外面的雨下了一个晚上,项项数不清打了多少次闪电,不知道颤抖了多少次。可是她没有碰手机一次哪怕解开锁尝试着去按下那个号码。直到泪流干再也哭不出来,她抹掉了脸上的泪痕,也许早该习惯一个人在下雨天里坚强,只不过她太需要一个人来温暖她了。收拾了衣服行李打开了这个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家门”只不过这一次她想她不要回来了。只留下了一封信:“不要来找我,自己生活要好好的。”项项把门关上,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

从来没人知道她最需要的是什么包括他。

宿醉的祁力第二天去了公司得知了项项辞职的消息匆忙的跑回了出租屋,可是屋子里没有一个人。项项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他跑遍了整个汽车站火车站甚至机场都没有找到项项,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可是对方只是重复不变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瘫软的坐在了地上,离开的那么匆忙甚至一句解释都没有。他不断抽着自己耳光,嘴角的血甚至耳朵都嗡嗡直响他嘶声力竭的哭着。他知道他不会找到项项了,他知道项项有多倔强。一旦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阻止。无力的感觉是多么疼,那晚的项项多么伤心他终于有所体会。祁力一个人回到家里看着眼前空落落的房子,空气里还余留着项项的味道,祁力跪在地上哭声完全没有了只有眼泪不断的滴在地上。

他不知道为什么项项会和自己生气。直到听说了公司里人的议论,项项不是和他生气而是和自己生气,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努力的意义在他们眼里只有潜规则和金钱。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着,祁力再也没有了项项的消息。

他甚至到了项项的老家去找她可是项项杳无音讯,祁力不断的翻看项项的微博可是却动态停止到了吵架那天。每次看见桌子上俩个人的合影祁力都会疼爱的摸一摸项项的脸,现在的他也只能透过照片想想项项在干什么会不会下雨又害怕了会不会天黑不敢回家。

路过那家宠物店的时候祁力看到了项项最喜欢的小狗,当项项第一次看到那只小狗的时候无数次的想进去买回家,可是自己却又对皮毛过敏。

祁力怀里抱着小狗慢慢走着。

当祁力拿到了足够可以给项项幸福的最后一笔工资时,回到家里却没有了那个可爱的女人陪他一起高兴,他也高兴不起来。那天发生的事一幕幕的像放电影一般走过了祁力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祁力永远没法描述自己是有多么的后悔。都怪自己无能怪自己窝囊,可是说什么都晚了。每次回到家都能看见项项等着他吃饭,可是现在只有自己在,却丝毫没有胃口,她离开的日子里祁力瘦了很多,可是祁力从来没放弃过找项项。

当她最需要人保护的时候可惜他却没有好好的陪伴她。

他买了一张去青海的票,因为项项以前说过她一定要去一次青海,骑着单车环游青海湖与她最爱的人对着青海湖许下自己最想实现的心愿。祁力带着这些年来省吃俭用所有的积蓄还有临走前老板给的支票也算是这么多年来对祁力任劳任怨的补偿一起来到了青海。

祁力东拼西凑的开了一家西餐厅就在离青海湖不远的地方,是项项喜欢的模样简单而不奢华。他希望有一天项项能来到这家西餐厅希望有一天可以与项项再一次相逢,这家西餐厅也是给项项最好的求婚礼物。

“小伙子在这个地方开咖啡厅很不盈利的!”

“没关系的老伯。”祁力从老人的手里拿过合同。

青海的空气很好,蓝天白云还有数不尽的花儿,每一朵金黄的小花迎着祁力像是笑的可爱的孩子,是的他们会有一个孩子。祁力每天都要去青海湖看看,看看路人看看湖。看看这个他们曾经约定的地方多么美。一天一天他总是在等待,生命的意义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只剩下了等待。回到咖啡厅的祁力疲软的睡着了,第二天还继续着。

生意确实和老人说的一样很是冷清每天也只有少些的人来,可是祁力并不在乎。

又有人求婚了看着外面围着的人群祁力见惯不惯的呆呆的看着,他从来没有和项项求过婚即使在一起七年。项项总说不喜欢在那么多人面前她总是很害羞。祁力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的项项,不断回忆着过去。西餐厅的门被推开了,祁力下意识的抬头看着应该说是习惯性的看着,我记得你说过青海是个神奇的地方。项项剪短了头发短发的她还是那么漂亮可爱,笑起来的样子还是那么惹人疼爱。项项拉着一个男人的胳膊走进了西餐厅。

上天好像和祁力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一样重重的给了他一耳光,打的他头晕眼花。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可是它确是那么的真实不可磨灭。项项与陌生男子是那么的甜蜜,祁力的心里五味杂陈,呵呵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亲自走在项项的餐桌前,时间仿佛定格一般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沉重。祁力的嘴唇在抖,还是强忍着泪水走了过去项项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人祁力也看着项项。最爱的人就在眼前可是他却没有勇气再去问候。

“需要点什么吗?”祁力吃力的开口,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和谐,只是在你最想去的地方我再一次碰见了你,只是这一次并不是以爱人的身份,带你回家的人早就更替,夜里的路会很难走,请不要松开我的手,因为我的方向感不好,我害怕找不到回家的路。

“如果爱她就请好好对她。今天的饭免单,以后多多光临。”这是祁力对陌生男子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对项项说的最后一句话。

过了些日子项项和陌生男子订了婚就在青海湖旁,祁力一切都看在眼里。项项结婚那天去西餐厅送了请帖,可是祁力已经不在了,祁力把店盘了出去,说是要回老家开出租娶一个女人过日子去了。项项永远忘不掉祁力最后的一句话。

是啊,如果爱她就请好好对她,不要再让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至少让我知道我的世界里再也不会有你了。那时的祁力还是那个项项走了之后无助的祁力,项项却不是原来的项项了,祁力的项项早在离开那个家的时候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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