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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琼瑶小说

范爽又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回味阿妹走时留下的话,心里不禁泛起丝丝蜜意,如怡如糖地甜至心底,既然阿妹有兴趣陪自己切磋交流下文学上的东西,如同找到了知己。

一种他乡遇故知的喜事,既喜欢文学,又酷爱古典诗词歌赋的现代人真的少的可怜,不敢以夸张的说稀有得像国宝,但是范爽迄今为止,阿妹在自己的记忆中还算是第一个。

或许是范爽不擅外露,一直没有发觉身边的“知音”而已,现在还用知音,知己之类的词汇形容人,只怕真被遗弃忘记于角落中,但做学问,研究学问,向伟大的学问致敬是严肃的事,范爽不会向其他人说的,这不是什么秘密组织行动,更不是伟大人类进步科技发明,自己暗自窃喜就好了,剩下除了独自寂寥,就是一堆破纸与冰冷的电脑。

好像没有阿妹在房间里,整个屋子里缺失了许多气氛、人味、还有生机,有些时候当你习惯了一个人时那是情愿不想就不想的颓废与转移,范爽以前也没感觉寂寞、孤独有什么过不下去的,或许那时到了极点,又完全将注意都转移和分散开了,自然不去多想,想入非非会伤身伤神的。

如今对一个人呆着情不自禁地感觉到空洞失落,或许这也是受到对方浓烈地感染与影响,变得心随人走,恍如跟着她飞出了自己的躯壳。

原本很想冲出去好好陪她,然后她到哪里,自己也就跟到哪里,不过这股念头一闪即逝,范爽虽然看似中规中矩,就是他重面子,而且“男子汉气概”过甚,无法向电视里哪些暖男一样口抹蜜糖,甜言蜜语地哄着女朋友开心,形影不离地跟在她身边,一副温顺做作的小绵羊模样,一看到都觉得烦郁不安,直欲作呕;要不就是有风度,有气场的绅士君子,不管他们是不是伪君子还是道貌岸然的假绅士,一副冷冰冰的外表下脑子里尽装的是“上床、性爱、***”等诸如此类的下流想法,甚至强烈欲望蠢蠢欲动,不禁更让人感到混帐,无耻,完全就是衣冠禽兽。而自己有属于哪一种?

患得患失那种,既强烈欲望,止不住遐想、憧憬、祈盼能和最心动、最心爱的另一半在一起,不求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更不在乎你侬我侬,耳鬓厮磨的浓情蜜意,哪怕是没有祝愿、没有前程、不被任何人看好,受尽反对与责难的悲剧爱情,范爽自己拼尽全力地去争取。

或许是自己足够理智,理性,而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感性,知性,有些东西,感情这种事真的无法预测,变幻万千,更是难以把握得了的。

范爽一静下来心里就此起彼伏地如潮汐涌至,根本静不下心来,愈是竭力地抑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好好地,专心致志地写小说,毕竟今天是得到出版社主编同意后的第一次更新,当时他的样子并不是太满意,也并不看好,所以自该好好拿出实力与文采去打动他,俘获他,甚至可以征服他,令他折服后悔,也不该是在家中独自一人惆怅感伤。

码字需要心静,哪怕身置闹市,如果心如止水,物我两忘,在什么地方学习工作都一样;如果连所处的环境悄无声息,心潮澎湃,跌宕起伏,无论做什么都牵挂着对方,就情难自禁地想起对方,根本就没有心思与精力做其他的,无疑是种说不出的味道,愁闷苦楚的滋味。

欲说新词强说愁,少年不识愁滋味。以前或许是自己真的不懂事,一直浑浑噩噩、懵懵懂懂的,直到二十七八的自己,无论有多少热心的阿姨或是亲朋好友给自己提婚姻,谈对象,说媒恋爱等,自己好像根本心里没有当回事,好像在敷衍了事,游戏人间,一点不觉得孤单是什么,爱情是什么,甚至不知道感情能拿来吃吗?他就是一个无欲无念、无拘无束的嘻哈小子,所以一直都在“独善其身”,这也不过是多次慰藉自己的谎言,谎言千遍万遍,就连自己都被欺骗,信以为真,但再美再长的梦也终有醒的时候,范爽的谎言也终归是谎言,永远真不了。

他终于忍不住,终于也欺骗不了自己,拿起手机直截了当地拨打阿妹的电话。

对方居然没有拒接,反而在响过一声铃后就接起来,范爽心花怒放地猜想她一定是将手机一直拿在手上,否则不会如此地迅速,更何况接电话是一套繁琐的动作,无疑在自己眼里,不亚于描绘一个********时的细致与心里真实描写,所以自以为是地确定以及肯定阿妹是直接拿在手上的,至于目的,是不是接听重要电话,不知道,也顾及不了,自己有话要对她说“阿妹……”

有时候真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几个大耳巴子,一到关键时候就不知所云,掉链子,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回去,真是没想好说什么,大可仔细静心酝酿再说不迟,何必这么尴尬。

“喂!是大叔吧?有什么事,我已经到了外面,在跟朋友一起,准备出去。”阿妹倒是很直接很直爽。

范爽平日里不都是拿自己的名字炫耀,说是为人豪迈,做事爽快,简直就是豪气干云,甘愿为朋友两肋插刀,豪爽直率的侠客。可惜幻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赤裸裸地令他自己感到羞愧。

“哦,那……祝你……好好地放松心情,快乐……开心!”

阿妹有些莫名其妙,就算换作别人也会感到这样的疑问,“大叔,你没事吧?有什么事就请直说,如果是打电话刻意祝愿一番,搞得有些生疏还是见外了吧?我只是一起出去玩,又不是……”

“不好意思,其实就是……算了,你别多想,也别误会,我只是问问你出门带钥匙了吗?万一……我说不定,呆会儿就出远门,可别……失之交臂……”说着又乱用成语,自己有时不由嘲笑自己,还是一个贯彻传承中华古典文化的写手,怎么连这种低级错误也犯,看来心境还真是无法平静。

“不和你说了,我的朋友都在催了,好了,没别的事我先挂了,你呢,一个人好好在家写小说,这样我不在,也能够安心认真地去投入,不也很好吗?”阿妹说挂就挂,连一点迟疑的停顿也没有,真够绝情迅速的。

范爽无可奈何,她说的对,想的也很周到,是自己一下糊涂幼稚,竟然想拿自己的快乐阻碍别人的自由,未免有点矫枉过正了,他不懂爱情,也没有多少经历与经验,完全蒙头探索,如果说盲目冲动,不顾一切,恐怕适得其反,任何事情都有适可而止,欲速不达的度。

无论怎么热情都“插不进队”的范爽又是独自呆在家里,原本不喜人打扰的他应该感到很高兴才对,不过他反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至于什么原因,大家都很很清楚。

他与阿妹在一起,应该确切地说是有阿妹在的时候,范爽都没有抽烟,自从她告诫自己少抽点烟,有害健康等云云的关切之语,似乎范爽就尽量地克制着,或许他真正体会到心里装有别人的感动。

阿妹好不容易才有空暇得以休息,出去散散心,自己何必强拗着她做不情愿的事情呢?正如她所说的,大家都有各自自由的空间,这也挺好的,所以抽烟已经没有限制,情不自禁地点着一支。

当烟衔口中,准备打着的时候,范爽犹豫了,脑子一下想起的是阿妹热情洋溢、开朗活泼的样子,似乎她的提醒不住地在耳畔萦绕,不时地给范爽克制的理由,几次犹豫之下,心里不住地好笑:自己很难戒掉,这次我就试试在挑战下自己。

他将没有点着的烟放下,然后折断丢在了垃圾桶里,知道以前一直心里依赖,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勉强的理由,什么寂寞如烟,烟能提神,还能为你加压,适当地找寻灵感……这些都是自己安慰自己,可是一旦沾染上这个陋习,很难有人能戒掉,范爽心里有了牵挂与容纳的人,他渐渐地试着在为自己独自生活的考虑的时候,多为身边的人想想,所以这个烟必须适当地少抽,或者不抽了。

至于电脑游戏,范爽也暂时不去想了,因为每次玩得激烈或者郁闷的时候,试图在虚拟的世界里找到心理平衡或是宣泄的地方,但不时就忍不住想去抽烟,还是为了克制自己,连网游也暂时不去想了,剩下的时间都是翻看空间里的动向,查看最关注的人每时每刻的心情;要不就是,除了小说,范爽似乎真不愿意出去玩。

炎热酷暑的三伏天,谁要是出门,那不就是故意找罪受,晒太阳吗?相比谁都愿意呆在凉爽舒适的房间里,既然没有和阿妹搭讪成功,自己唯有好好地写自己的小说,毕竟这个月都过了快一个星期了,不知是记性不好,还是根本就不去关注今夕何夕,今天星期几的小事,电脑右下方显示是2013/8/6,10:08

打开自己的邮箱,很多垃圾邮件真的太讨厌了,什么星座吉运,易经算命,要不就是中奖信息,还有一些无聊的广告,居然都渗透到个人的隐私上来了,还真是无孔不入,无处不在。关于个人的收件箱里就两封邮件,先将垃圾全选,删除,永久性删除,不过没有空暇打点邮箱,不知道如何拒收垃圾邮件,随心所欲吧,待一段时间,垃圾又多的时候,一并清除。

一封邮件是出版社主编给自己的留言,一封呢,暂时还没看。

主编的比较重要,打开里面的内容,是督促自己抓紧筹稿,码字,尽快将新作的章节传给他,以便审核。

范爽也不去谨慎地多想,倒觉得主编既然看好自己,就该好好地,认真地,努力地工作,反正这是自己工作的一部分,他一下有兴趣了,至少也有了希望,倒不似当时去找他时,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慵懒,此时此刻有了安慰,自然要好好地筹备一番。

另一封竟然是一个什么网站的责任编辑,它(他/她)主动向自己发送邮件,还殷勤地献上对方的qq号码,这是主动示好还是欺骗性的讹诈信息?范爽也不知道,曾经也多次遭到网络欺骗,不过有时候总是学不乖,头脑一热,哪管什么教训深刻,结局惨痛等等,竟然真加上了对方给的QQ。

剩下的范爽并没有多去过问,只管加上,并没有主动示好,给对方打招呼,觉得自己还籍籍无名,需要讨好对方什么的?

像自己处于一个完全被精神束缚的状态,真要自己摘登某个网站,更新小说什么的,那还真没这个把握,也没有勇气,因为网络作家层出不穷,每日毫不夸张地说,数以万计,可能不计其数的小说在各大小网站展开紧张激烈,刀光剑影般的角逐,厮杀,真正应证了那句话: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可不比每年高考时体验一幅人生百态来的容易与轻松,也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真正笑到最后者,不过寥寥无几。

范爽还真不敢奢望能成为什么大神之类的神秘人物,那不但是对自己意志与恒心的考验,更是身心素质与智慧的历练,很耗心力与精神的,真要写了,可不能像现在这样清闲自在,而是身不由己,身心俱疲。

心无旁骛之后,既然还有大把的时间,到自己空间了转悠一圈,看看最近好友有没有新的动向,其实是关注阿妹空间的新动态。

不过短短两个小时不到,又不是天天依赖手机上网的阿妹,怎么可能又更新了动态,倒是范爽心里放不下,忐忑不安地想她了。

阿妹也没有在,并无什么更新,留言,发表说说,写写心情,弄得范爽心神不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啦?是不是渐渐地喜欢上对方了,十分微妙,奇怪,甚至难以言喻。

拿起手机几经焦灼地纠结,打电话?不打电话?两者不断在脑中浮现,进行最激烈的较量,不知不觉竟然忸怩作态,完全不像一向爽快的自己。

最后选择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当你在得到一样东西的时候,同时也会失去另一样东西,因为上天对每个人是公平的。”这么高深的话,范爽竟然以这么独特的方式打招呼,反复地审视自己,看到底是不是哪里不对,可惜……最终还是把它给发了过去。

这么好没由来的,又充满哲学的东西,范爽竟然也敢向心仪的女孩子发,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病。范爽知道自己很正常,当然不是别人认为那种不正常,自己很正常的那种正常,要是那样,早该进精神病院了。

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打招呼,没有人会明白,这是激励与安慰,其实在暗喻阿妹放宽心,夜班虽然艰苦,或许整个八月都是这样,但是耕耘总有收获。有点像一个中规中矩,不听地谆谆教诲的老师,但是同时自己也是学生,真正的老师是现实的生活。

“我知道啊,谢谢你,就像在关掉了一扇门的同时,为你打开了另一扇窗。其实我很好啊,是你多想了。”

她居然回复了自己,正忐忑不安的范爽还以为阿妹会认为自己是疯子,连短信的内容都懒得看,当作骚扰或是中奖短信一样删除掉,这年头,所有以电子商务形式说你中了什么大奖,有什么福利等等,都是钓鱼、诈骗信息,你认真就输了。幸好自己不是被误解的那种,阿妹的回复已经说明了一切。

范爽欣喜若狂地用手指点着,“不错哦,看不出来你还具备文艺青年的潜质,连这么高深的哲理都知道,还是一位智慧型文艺范的女孩?”

隔了一分钟,阿妹回复短信的速度也真的出人意料的快,“我其实很文艺的好不好,只是没有人发掘我身上的潜质而已,你怎么不工作啊?”

“看你慧根不错,不如收你为徒,至于工作嘛?我下班了啊,所以才会有空给你打招呼。”

“好啊,不过你得有真才实学哈,我一般人可教不了,我脾气不大好,不是什么人都敢收我为徒的,对了你还没上班就下班了,看来你无拘无束的工作很让人羡慕啊?”

“我知道你喜欢琼瑶阿姨的作品吧?但千万别跟我说特别喜欢《还珠格格》吧?”

阿妹回复:“都多少年前的电视作品了,只是怀念,没有特别喜欢了,现在都在看《草房子》,大叔你看过没?”

“没有,什么类型的小说?长篇还是短篇?言情还是……一般女生追言情,男孩爱武侠啊,玄幻之类的,这是定律,再说了特别是琼瑶阿姨那令人揪心的小说与剧情,更是让你们哭得稀里哗啦的。”

“哪有啊,我只是特别怀念以前看爱情剧的感动而已,现在都没有时间看电视,看小说,现在看的那部小说好像是短篇吧?都看了一月了,原封不动,对了大叔你是擅长写什么类型的小说?”

范爽诚恳地回复:“我擅长的多了,武侠、都市、玄幻正在努力筹备,第一部预计大约在两百万字左右结束,但每日的更新让我过得很紧张。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言情我不擅长,所以……你也不爱看,是不是很失望,对了,你现在在干嘛?”

“在和胖妞一起,准备出了厂子到镇上去逛一圈,然后吃吃饭,四处走走,现在大家都在为了生活忙碌,很少有时间看小说了,不过坚持自己的梦想是件很开心的事,大叔加油!”阿妹鼓励着以短信回复说。

“胖妞,是不是前几天来房间的张芸婷?你跟她在一起,走路去吗?”

“是啊,除了她,我在这里认识的人也不太多,跟她最熟了,我连自行车都不会骑,不过是她骑电驴子带我出去啊!”

“走路都要小心,何况你们还骑车呢,你不是说自己晕车,也对呵,坐公共交通工具会晕,电动车怎么会呢?我真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没有啊,要是走路,我也就没时间给你回信息了,就是坐在电驴子后面,这才不用担心,大把时间地回你信息,自行车学了好久都不会,所以就放弃了。”

范爽设身处地为其着想,回复一句:“现在车辆来往较多,又是高峰期,你们路上还是特别小心些,多注意安全,你还是专心帮胖妞看情况,叫她开车注意些,有时候你们开车比我们还猛,还要疯。”

阿妹回道:“嗯,大叔真是细心,居然连这都想到了,我会多加注意的,也会提醒她的。不如我们到了前面镇子上,有空再和你说?”

为了不再打扰她分心,范爽决定她们到了地方,真正地安全到达,就是下了车后才聊,现在真是对她的不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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