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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时差

阿妹白天补休,晚上上班,这样颠倒黑白的工作时间还真是感觉她在倒时差,很像是从西方国家回来的海归。

范爽呢,很多时候为了迁就她,白天安安静静地忙着自己的事,不敢制造一点噪音,城市已经够喧嚣了,还有节奏很快,生活压力大,让人们各自奔波忙碌着,几乎感觉不到所谓的人情味,如果范爽连基本的迁就照顾都做不到的话,还谈什么真心付出去爱一个人?

阿妹呢,会隔一天到两天的时间形成一种生活规律,什么规律,范爽留心细致地观察,就是阿妹把她的作息时间一切都几乎告诉了自己,丝毫没有隐瞒,除了上班之外,就是回来睡觉,就连洗衣服,整理个人清洁卫生上都是在占用她那原本少的可怜的休息时间。

阿妹很勤劳,换洗衣服、更换床上被褥、床单等也很勤快,是个非常爱干净、讲卫生的姑娘,有时候范爽都觉得她这是有些强迫症得而表现,要么就是有洁癖,反正啊,隔三差五地忙到中午十一二点,住在她隔壁,又只有一墙之隔的“熟客”范爽都有些于心不忍。

范爽很想劝她,夜班都这么辛苦了,夏天原本昼长夜短,天气炎热,城市的碳排放量远远高出自己的乡下好几倍,很有温室效应,简直就像是在火炉上炙烤一样,容易烦躁,人根本休息不好,就不要这么操劳了。

再说白天睡觉已经是个很大的考验,住在顶楼,阳光直射,楼顶天台的隔热不是很好,不得不说住在602号房的范爽与阿妹就是一个极大的考验,虽然可以开空调,房东包大妈管得很严,再说也不能太过分,一整天都使用空调,那电费只怕都快赶上房租不可了。

范爽倒没觉得什么,不是他耐抗耐热,而是早先就善于观测地势地貌,房间几乎还是阁楼式的窗户居多,幸好都有落地窗帘,取光一定很好,就算减少到只剩一扇窗户范爽也觉得光线足够用了,所以白天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窗户几乎是关死了的,只需要一柄小小的摇头扇,就能解决一切顾虑。

阿妹呢?她一个年轻女孩子,爱美爱打扮爱干净是她的本性,这点没有错,上班熬夜不但对她的生理上是个充斥挑战,就连白天休息也还要饱受环境恶劣所带来的挑战,真心地想说这是要天降大任的考验吗?

她所从事的工作算不上太辛苦,也不是很具备操作性,技术不算太繁琐复杂,不过电子产品这东西就连使用都有辐射,何况是一天长达十小时以上的近距离接触,所比常人受到的电磁辐射多得多,长期这样下去,不但危害了健康,还会影响生理,所以这是在拿生命在工作。

既然上了一晚上的夜班,阿妹在厂里食堂吃完饭回来都差不多九点半,人家是女孩子吗,动作慢条斯理,哪能都像范爽那样真汉子,纯爷们,什么事都讲究一个快、干净利落,所以阿妹真正到合租房子里的时间会是很规律固定的,有时时间很早,八点四十分左右就到了,而有时呢,却真要到九点半,甚至更晚。

八点四十呢,那是阿妹又不吃早饭直接回来了,上夜班很累,就连吃饭都没心思,加上天气原因,使人容易烦躁恨不得找个凉快的地方好好补上一觉,那才是最大的享受。

九点半前面也说了,昨晚的工作量不算太大,也不是太辛苦,甚至在车间里阿妹还趁着监管工作人员不在,与车间里的其他同伴打诨,睡觉,其实不要感觉你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工作会受到上天的眷顾,领导的提携,厂子里的员工多达数千人,人人都勤奋,要加班工资,酬勤补贴什么的,难以管理,所以更多的时候,人的心里都会存有一些侥幸心里,能当天和尚撞天钟最好,何必跟自己较真呢?

其实这样还好,阿妹还知道注意保重自己的身体,正置青春韶华,她又天生丽质,很注意自己的美丽形象,特别是那张清秀白皙的脸还有欺霜胜雪的肌肤的保养上十分细致。

范爽都知道电脑辐射很危害人体健康,长期的对着电脑屏幕,过着宅男大叔糜烂颓废般的日子,都有些力不从心,严重影响到身体机能与健康,辐射就像在一点点地吞噬着他,变得尤其早熟苍老,当然如果还不合理膳食,注意滋补的话,更是未老先衰不可。

现代的社会,特别是中国有时候为了发展经济,提高农业经济效益,大大提高农民增收,饮食业也为了方便快捷,食品制造商,原产品出产地,甚至连农民都在投机取巧,不负责任,做黑心的毒品给人吃,更是大大地危及现代人的生命健康,都说现在的中国是真正的百毒不侵,世上最强壮的民族,这些丑恶的现象与带着扎眼的批判,使得现代的人们敢怒不敢言,甚至是身不由己,你可以不买,你也可以不吃他们的食品,甚至你可以采取正当的法律手段惩治这些黑心的奸商,但这些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杯水车薪的挽救,根本不能完全根治。

正因为这样,快节奏的生活规律,只求一味地提高经济,使得许多奸商唯利是图,利欲熏心了,什么“三鹿奶粉”事件、地沟油、毒大米、恶心肮脏不堪的作坊不亚于一个化学毒剂实验室,食品添加剂就像慢性毒药,转基因的巧妙运用与速成,完全就不能对身体健康上的保障等等,这些无不是怪诞丑陋的现状,你打销惩治一个窝点,其他的不但不能引以为戒,反而是变化莫测地,更加隐秘地躲过工商执法人员的耳目,层出不穷,斗智斗勇。

正因为是这样,范爽都感觉到生活压力与社会怪异现状使得他几乎无法喘息了,放弃对生活的美好向往也不能放弃自己,阿妹既然为了生活辛勤认真地工作,但也不能拿生命作代价与赌注,她没吃早饭,只会严重危害到她个人健康,更为忧虑担心的是她肠胃炎又犯了,那样既影响身体,又影响到工作,得不偿失。

范爽这个月手头拮据,不像上个月,可以随意大把地花钱,什么早餐、平日里的逐日消耗啊,生活用品这些零零碎碎的开销什么的,从来不用阿妹去办,除了她个人生活用品外,几乎房子里的许多东西都是他一人承担的,二人更像是过日子的一家人了。

只是谁也没有事先点破,谁也保持着矜持,没有谁先开口,宁愿安安静静地来,而不是公开恋情,那样反而感觉很拘束。

范爽也在遭受磨难,与阿妹一样,这个月过得一点不好,毫不痛快,自己的一时失误,稿费减半,这是硬性规定,不能说是自己有勤劳、功劳、苦劳、疲劳这些就可以受到眷顾,照顾,下次注意,剩下的一半稿费不予追究,还照常发给自己,但是网站、出版社可不会迁就照顾,一视同仁,按照事先规定,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这个月,范爽也在煎熬难关,早餐没了,一日三餐的伙食费也严重缩水,吃得很简单,也很清淡,完全就是在“卧薪尝胆”般地修炼与忍耐。

二人不同情况地处于窘迫无奈的环境,为悲戚苦楚的生活环境与条件所考验着,但这样,范爽还不时充当缓解压力的心理治疗师,甚至还是一个称职的厨房煮夫。

阿妹呢,很注意自己的保养,补水,护肤,就连穿的,用的都非常细致认真,虽然整个房间的卫生一直都范爽在打理,用不着她操心,不过她所在的房间与个人,总不能也劳烦他吧?

范爽细心起来真的比一位大妈还要细致,关心体贴足能让你感觉到宾至如归的温暖,当然现在这种天气恨不得有个冰窖,而不是温暖,要是温暖只怕是要烧着了不可,所在的房间都要变成“火焰山”了。

“昨晚你们的车间主管不在啊?”范爽待阿妹上午回房,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她,手里夹着一支烟,像是在休息,而不是跟往常一样跟电脑黏在一起,除了上厕所,实在饿得不行了找吃的外,剩下的时间,甚至于周围发生地震火灾,天塌地陷了,他都不会离开吸引他的电脑跟前半步的,今天却是尤为奇怪,居然闲情逸致地在大厅里休息。

阿妹一边换上拖鞋,一边准备朝自己房间走去,好好补觉,见了范爽今天大有异常,满脸惊疑地看着他,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怎么今天这么闲,没有一大早起来就写你的小说啊?”

范爽故装镇定,没有正眼看着阿妹,只是垂着眼皮看着面前的茶几,还有他手上缕缕上升的烟,心不在焉地道:“我这不也在倒时差嘛,小说随时都可以写,我是个游手好闲的人,不必担心!”

“时差?大叔你不会在说我吧?我现在弄得跟一个海归一模一样,完全还没有习惯大陆的生活,又或许是这是要去欧洲、美国,先适应性地调节自己的作息时间呢。”

“嗯!那恭喜你啊!居然能到西方国家去旅游……”

“你少来,大叔就会拿我开涮,取笑我是不是?我要是真要去美国,还用的着这么苦凄悲惨吗?”阿妹抱怨地说着,看样子她最多的还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

“那你还每天那么情愿乐意,干得有声有色的,甚至乐不知疲,不过我倒很怀念这种苦中作乐的生活规律啊,既然昨晚管理不在,想必你是吃过了早饭了?”

“是啊,难道大叔你还没有吃?都快九点半了,再晚只怕是两顿合成一顿了,说我辛苦,其实你才是最辛苦的,说我累,劝我注意,其实是你自己不注意吧?”

范爽苦笑,自己有很多的苦凄与无奈,但总不能什么事都跟她说,所有的不痛快都找阿妹倾诉吧,应付着道:“我很好啊,你在倒时差,我就有更多的时间处理自己的事啊!而且一个人在家没人打扰,安安心心,毫无顾忌地写小说了。”

“看来你是看开了,想通了,昨晚几点睡的?怎么看你样子还是跟见面时一样,甚至沧桑了不少,难不成你又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不要操那么多心啦,上个月的工资被扣掉,这个月注意不就行了,再在意只会跟自己过不去,你看我,当时心情虽有些失落,但是很快就调整过来了,现在一切都好,随心所欲。”

范爽冷笑,除了能不值一屑地笑笑,自己还能说,你调整好了,还不是因为自己去为她解决困难,要不然比自己还差,心情更糟,甚至无精打采每一天。“是,我外强中干,还不如你一个初涉江湖的小丫头,但是多少有些不习惯而已,想想有些不甘心,我就是悲剧的主角,什么倒霉的事都落我头上,算了,不提了,你还要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我还不打算睡觉,要先收拾下!”阿妹见范爽那根烟也抽完了,将它摁在烟灰缸里,房间里还是空气不流畅,丝丝袅袅地飘散着烟,还弥漫着浓烈呛人的气味,令阿妹感觉很难受,不住地用手轻挥,欲图将它们很快散去。

范爽说道:“看来昨晚你真不累啊,又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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