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浅宁见医圣感兴趣,便将书递给医圣说,“白族的大夫人诺娘与我是挚交,这医书便是她赠与我的。我这两日闲来无聊便翻了翻,发现里面记载的都是一些疑难杂症的治疗方法,甚是新奇。”
医圣翻了两页,便激动不已道,“这白家夫人真是医学奇才,这些治疗方法闻所未闻,看似新奇大胆,可是又极有说服力。”
月浅宁微笑道,“你若是感兴趣,我便偷偷借了你回去研究。”
医圣大喜,谢过月浅宁以后,就乐颠颠的回去了。
见医圣离开,方才还笑意盈盈的月浅宁却是沉下了面容,思考道,医圣这个古代人看不出来,只道这些治疗方法十分有创意,其实任何一个现代人看了,都知道这只是现代医学一些最基本的治疗方式。并且这本医书,诺娘再三强调道是自己亲手所书...
她会不会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月浅宁心中有无数想法,却都没有头绪,于是甚是烦躁。
就这样一坐就是大半个下午,直到浅川进来问月浅宁是否需要传晚膳进来,月浅宁才回神。
月浅宁这两日苦药吃得太多,本来没有什么胃口,但是碍于身体原因还是勉强用了些。用完晚膳后,银川进来回禀道,“娘娘,皇上的那边的公公回话说皇上今晚不过来了,有一些折子要批。皇上让您注意身体,按时吃药,他明日再来看您。”
月浅宁点点头,便回了寝殿,遣散了下人,自己坐在书桌前发了一会儿呆。
对白夫人身份的怀疑不是一两天,但是因为在这个世界寻找同类太难,希望一次一次的落空后,月浅宁逼着自己不再去抱有期待。现在白夫人在试探自己,自己为何不能也试探试探她?若是虚惊一场,也早已习惯。若白夫人果真也是穿越而来...
月浅宁不敢再想,于是铺开信纸蘸墨提笔写字,书道:诺娘,几日不见,甚是思念。常念梦中之事,与今已有百年之差,然醒后常感惘然。蓬莱仙境否!呜呼!
将信纸折叠起来以后,月浅宁唤了银川进来,将信纸递给她道,“你去寻个稳妥的,快马加鞭将这封信送给南疆白府的大夫人。”
银川应下,便出去了。
月浅宁独自看了一会儿璀璨的星空,心中隐隐有些激动,托腮道,难道很快,我就要在这个时代,寻找到同伴了吗?
这白家大夫人唤作诺娘的,其实本名叫做唐若水,好巧不巧,在念书的时候不小心遭遇车祸意外身亡。许是上天怜惜她,让她身穿到月浅宁的这个时代。
唐若水的前生与月浅宁是一个学校的,若是按照辈分来算,月浅宁算是唐若水半个学姐。月浅宁在校期间成绩就非常优异,组织能力也强,所以被安排在全校师生面前做个报告什么的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在学校也算是半个名人。唐若水一直将月浅宁视为自己的榜样,对她敬佩之情颇深。
于是自从在南疆见过月浅宁之后,怀疑的种子就深深在唐若水心中埋下了。唐若水想尽法子求证月浅宁是否是那个学姐,可是往往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知道某日在编写医书之时才灵光一线,这才出现了赠书一说。
...
这天,诺娘刚要出门,只见心腹小丫鬟拿着一封信神神秘秘的跑来,说道,”夫人不是说只要有北坤那边的信件便都赶紧送来吗?这是北坤的皇后娘娘遣人快马加鞭送来的,您瞧瞧。“
诺娘心中一抖,险些接不住信纸。好不容易展开,一目十行看完这些内容,激动的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果然!果然月浅宁就是那个学姐!
诺娘连门也不出了,赶紧回到寝室内,提笔书道:卑妾有幸,也有相似梦境。梦中卑妾习得西方蓬莱仙岛神奇医书,并喜获童子。近日卑妾四处寻访高人解梦,运气颇佳,似有进展。
写完这几句,诺娘将信纸包好,对丫鬟说道,“娘娘的人走了吗?”
丫鬟忙回到,“还没呢,说是要将您的回信带回去。”
诺娘点头,将手中信纸给丫鬟捎过去。心中仍然不减半分激动之情,知道用冷水洁了面才冷静些许。
再说那边的月浅宁得了信还有什么不明了的。信中的内容,若是外人看了还只道是两位闺阁女子的闲话,实际上,每句话都颇有深意。
月浅宁将信看完,便将纸放在蜡烛上烧了,而后心中计较到,这诺娘,似乎是学西医出生的,而且在穿越来之前就已经怀有一子,莫非,这白姝并非白家老爷亲生?月浅宁眼皮跳了跳,未再深想。不过最后一句却是让人有些激动,难道诺娘找到了能够帮她们穿越回去的奇人异士?
这么琢磨着,突然门口银川唱名道,“皇上驾到!”
月浅宁赶紧收了那些心思,给龙飒竔请安。
龙飒竔过来扶住月浅宁道,“你身子不好就不要讲究这些虚礼了,医圣昨个儿来过了?怎么说?”
月浅宁笑答道,“医圣说臣妾的身子并无大碍,好好将养着便是了。”
龙飒竔放心的点点头,又与月浅宁耳鬓厮磨一番。月浅宁却有些心不在焉,想起诺娘的话,又觉得自己竟然在无形之中有些不舍这个年代,当然,更多的是不舍眼前这儿男人...
话说诺娘自从确认了月浅宁的身份以后,多了一份同在异世界的慰藉以外,也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于是执笔写成信书,用专门训练的信鸽送了出去。
信鸽行程很快,这天午后,月浅宁便收到了诺娘的来信。一边托起茶杯底,一边展开信封,诺娘娟秀的小楷便跃然纸上。前面都是一些寻常的问候寒暄之语,然而就在一封书信快要读完,月浅宁正在纳闷为何诺娘会就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周旋来周旋去时,一行“探访奇人异事,共寻蓬莱仙境...”便猝不及防的显现在眼前。
月浅宁拿着茶杯的手有些不稳,将茶水撒了一手。幸好茶水并没有如何的烫,服侍在一旁的浅川立即上前,接过月浅宁手中的茶杯,用手帕为她掸去水珠,口中连连说道,“是奴婢的错,奴婢甘愿受罚。”
月浅宁心不在焉的挥挥手道,“你先下去。”
浅川拿不准是否自己做错了什么,咬着嘴唇犹豫不决。月浅宁只好又说道,“不妨事的,你先下去,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浅川这才收拾了茶杯离开了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