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夙听之,神情微敛,而后才缓缓吐出几个字:“皇上说笑了,臣怎会怪皇上呢?”
“罢了,你知我的意思就好。”话语中透着些许无奈。
“也许吧,其实也许这与皇上并无关系呢,你的决策不过是推住波澜,就算没有那道决策,很多事情其实早已注定。”话末,看着君祁的眼睛也是满满无奈。
就如他自己所言,既然早已注定,又何必去打破已铺好的结局。
思及此,拢了拢袖袍,向君祁告辞,离开,只剩君祁一人悠悠叹气声在这大殿中漫漫散开若有若无。
“万全。”
门外的万全听到君祁唤自己,一刻也不耽搁的走进殿中:“皇上。”
“皇后如今可好些。”
“刚刚下人来报,皇后服了药,睡下了。”
“也好…”
“那皇上今日去…”
“去月贵人那里吧。”
“是。”
花之朝朝,泪之浅浅。
忆首回盼昔日如花朝。
现今归盼来日如泪浅。
笔下墨香阵阵,却是思思惆怅之意,洛清歌搁下手中笔,望着纸上的字,思绪满头却也理不清。
“怎么还在想那个人。”
云晔红衣依旧,一双素手将宣纸拿起,看着洛清歌的眼神越发的聚冷。
对于云晔的忽然出现,洛清歌早已见怪不怪,她并没有任何惊讶,也不畏惧他身上的寒气,出奇的好脾气:“想与不想有区别吗?”
现已入深宫,又有和区别呢?
“呵,呵呵,曾经的你从未有如此心绪,如今倒是改变了不少性子。”
“你也说了,那是曾经,人总是会变的,你就敢说你没有变过?”
洛清歌双眸直直的盯着那双面具下的瞳孔,像是要看透他心里的最深处,还有那些种种心绪。
这样的感觉让云晔有些不适,他只记得琉璃的天真可爱,却也忘了洛清歌的心思细腻。
他也总觉得琉璃就只是他的琉璃,却忘了面前的人有心有思考不是那个以他为心的琉璃,而是他寻找的洛清歌。
“变过那又如何?万物沧桑循循而过,也变幻着,何况是人呢?”
“那不就对了。”
话毕,她不再看面前的男人,绕过他走向内室。
然而即使她在怎样逞强,因为身体的不适,却还是在他视线中,缓缓落入地上,还好云晔反应快,就在洛清歌快跌入地上时,将她抱在怀里。
熟悉的气息和感觉在他心里绪绕,他有多久没有抱她了,百年,千年还是万年,却也都抵不过今日的温暖。
“你若再继续如此会害死她的。”
另一个夹杂着怒气的声音在这时突然出现,但只闻其身却不见其人。
“害死?我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她能好好活着,比你更是。”
话语间云晔将洛清歌抱上床,为她盖好锦被,而那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轻轻拂开额前的青丝,在她额前留下一吻,眼中眷恋却是缠绕到最后的聚集,再也散不开去。
“琉璃,总会有一天你会想起我,想起我们曾经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