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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甜酒与汤圆

小侄女跟妈妈也腻够了,终于跑到一边去玩了,侄儿也出去找他的小伙伴玩去了,就剩下我和妈妈两个人了。

我坐在凳子上,随意地玩着手机,妈妈突然开口道:“你们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我回了声。

“哦,那就不用给你们准备了。”

“恩!”

“你上次不是说不回来吗?”

“怎么不欢迎我回来吗?你们不是都说你未来女婿很优秀嘛,我得回来看看啊!”我故意说道。

“你啊!”

我哈哈大笑道,看着母亲苍老的面容,不知说什么好。

母亲倒是继续说道:“恩,回来也好!你舅舅他们是说不错!”

“那得我看完以后再说吧!”我自信地说道。

“你就别挑了,老大不下了,不要老是让我操心!”妈妈叹气说道。

“我没挑啊!我只是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而已,哪有挑嘛!”

“自己喜欢的,那有那么麻烦,两个人在一起可以过日子就行了。”

“照你这么说,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过日子,那我在大街上去拉一个去算了!”我笑着说。

“你看你,没个正经样,都不害羞的啊?”

“有什么嘛,你不是逼我嫁出去吗?”

“我没有,我只是希望能有个人照顾你,我老了,不能一直照顾你!”

“放心吧!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我的事情。你别担心,过年之前肯定给你带个女婿回来的!”我逗着妈妈说。

妈妈一听,也笑了起来,回道:“恩,那就好!”

我哈哈地笑着说:“你放心吧!我啥时候骗过你啊!”其实心里很是担心,哪有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男朋友的呢?自己挖井给自己跳啊!可是只要妈妈开心,善意的谎言也安慰下她吧!

妈妈继续说道:“你舅舅今天早上打电话过来,还问我你有没有回来了。”

“有那么着急吗?”我不屑地问道。

“可能是那个男孩子是不错吧!”

“那也没有那么夸张吧,搞得我像是很不优秀一样!”我不高兴地道。

“那你还以为自己多优秀啊?”妈妈故意说道。

“妈,怎么你也这样说!真伤心啊!”

“本来就是嘛,应该谦虚些,一天都没个女孩子的样子!”

“我不是挺好的,你看多淑女!”抛出一个卖萌的样子。

妈妈也乐了一下,妈妈说道:“那这个,你要不要去看啊?”

“去啊,去啊!你们都说那么好,我不去多可惜啊!”

“恩,那我等下给你舅舅说下,让他安排下时间!”

“都可以,不过我后天就去A城了哦!”我提醒道。

“那么急啊,不多玩两天啊!”

“过去找工作啊!哪敢玩啊!”

“恩,那我去给他打电话!”

“好的!”

妈妈走近卧室去打电话了,我也打开手机,看看那万能的朋友圈,很多人都秀着自己的精彩人生,在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天气,我看到了有人欢喜,有人忧啊,这就是人生常态。

没一会,从卧室传来通话内容,只听见妈妈的声音,“你在忙呢?”

“哦,在打牌呀!”

“我没什么事,就是若若回来了,你看你啥时候有时间,安排他们见个面吧!”

“明天晚上啊!可以的,正好她后天走了!”

“那明天元宵节,你们过来到我家玩啊!”

“恩,好的,那你先打牌吧!”

从这样的对话,也能猜测道对方说了什么,我只知道明晚,我可能就要去相亲了。

妈妈从卧室走出来,对我说道:“你舅舅说明天晚上安排你们见见!他开车过来接你!”

“恩,我知道了!”

“到时候要打扮一下,知道吗?”

“打扮什么啊?我这样自然多好啊!”

“人啦,第一印象都很重要的!你就是不听话!”

“他如果都不喜欢我最差的一面。怎么配得上我最好的一面呢?”

“你就贫吧你,反正你那么大了,你自己看着办!”

“恩,遵命,母亲大人。”我咧嘴笑道。

就这样愉快地成交,妈妈也去忙她的事情了,我跟她一起到楼上去看了下,原来她是在处理那些干的蒜瓣,可能是夏天种的多了吧,这种东西生命力很强,把自己藏得很好,所以到冬天了,还是可以用的。

看着妈妈蹲在那里,一个个地挑选着那些蒜,我想起来她在地里劳作的辛苦,夏天最热的时候,还得在地里去除草,冬天倒是没什么农活,也要去地里看看那些油菜有没有被冻死,收获的季节,总是忙得吃不上饭。

这就是农民的生活,虽说都是些体力活,但是也操着不少的心,要是收成不好,一年就白干了。想到这些,其实觉得自己一点也不辛苦,我只是一直在用脑力工作而已。

没出去上大学之前,还是经常跟妈妈一起下地的,看着她一个人太辛苦了,可是去上学后,每次回来,妈妈就把我当客人一样,可能是好久回来一次吧!总是这也不让干,那样不让干。

我们也总是劝她说:“不用干那么多,我们现在长大了,可以养你的!”

可是她每次都会说:“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干点活,就当锻炼身体了,你们赚钱也不容易啊!”

这就是母亲,她知道儿女的艰辛,她不希望给儿女带去负担,总是挂念着自己的儿女。

回家时间就是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下午了,妈妈做好了饭,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天。

妈妈问道:“今晚还下去吗?”

“不下去了,我们都睡这了,陪陪你!”我看着两个小家伙说道。

“恩,好好!”

“我等下给嫂子打个电话说一声就好了!”

“恩,行!”

我又问道两个小家伙:“今晚在奶奶家睡,好不好啊?”

“好啊好啊!”

毕竟这两个小家伙小的时候都是妈妈带的,那个时候哥哥嫂子还在外地工作了,顾不上他们了,所以跟妈妈的感情也是很深的。

冬天的夜晚总是很快就来临了,我们看了会电视,也就都上床睡觉了,妈妈依然要喝安眠药才能入睡,自从爸爸去世后,妈妈就不喝药就睡不着了。

可能那时候的打击太重了吧,每天需要承担的事情也很多,所以心里压力很大,所以一直都用安眠药维持着。我们也一直很担心这安眠药的副作用,每次劝她也没用。

今晚,我看到她喝药,还是劝道:“妈,你又喝安眠药了啊?”

“恩,不喝睡不着啊!”她边喝着水,边说。

“还是不能喝了,安眠药都有副作用的!”

“没办法啊,不喝脑袋里总是不自觉地胡思乱想,然后就睡不着了!”

“我们都这么大了,有啥事你不用担心的,我们来处理就好!你就好好睡觉就是了。”

“我也想啊,可就是脑子不受控制!”

“你不要想那么多,现在已经没有那么辛苦了,我们都长大了呀!”

“恩,慢慢来吧!”

我们三个已经在床上躺好了,小侄儿很快就进入梦乡,就小侄女还在那折腾着,我对她说:“赶快睡觉!”

“姑姑,我想妈妈了!”小侄女嘟着嘴,快哭了的样子。

“我们就睡一晚,明天我就送你回去!好不好!”我哄着她,把她揽进我的怀里,嘴里说着:“涵涵最乖了,涵涵最听话了。”

妈妈这时也上床了,躺了下来,对侄女说道:“涵涵,来过来,到奶奶这来!”

到底是跟奶奶亲啊,小家伙马上就翻了过去,妈妈用手轻轻地拍着侄女的后背,哄她入睡。

就这样,我们都慢慢进入了梦乡,因为不想打扰妈妈的睡眠,所以我没有跟她聊天。只希望她能戒掉安眠药,有一个好的睡眠,好的身体。

早上七点钟,醒来,发现早已不见妈妈的人了,她已经习惯了很早起床,这个点差不多已经起来一个多小时了吧,只有小侄女睡在妈妈的位置,正嘟着个小嘴了。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元宵节,我因为工作的原因已经好几年没在家过元宵节了,元宵节不光是喝甜酒和吃元宵,而是意味着春节已经结束了,人们该开始新的一年劳作了。

“一天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在于春”,春天把计划都做好了,然后再去努力,就可以看到这一年的收成了。也只有划分了春夏秋冬,世人才找到了最好的努力坐标。

既然醒了,我也起床去看看妈妈在做什么呢?快速地穿好衣服,走出卧室,叫道:“妈、妈、妈,”。

“怎么呢,怎么呢?”从厨房传来声音。

厨房在客厅的后面,我绕过客厅,来到厨房,见妈妈正在煮着东西。

走过去一看,原来是白花花的甜酒和圆圆的元宵在锅里沸腾了,我责怪道:“妈,你怎么起来那么早啊?”

“睡不着了,就起来了!”

“哦,那这么早起来就煮汤圆啊,那两个家伙还没起来了。”

“哦,我是打算煮好了,再去叫你们的,汤圆烫得很,可以涼会再吃。”

“哦,那我就去洗漱了。”

“赶快去吧!看你这样子啊,头发乱糟糟的!”

“在家里没有关系的,反正你都习惯了,不是吗?”我故意做着鬼脸说道。

妈妈也很无语了,没有说啥,拿碗去乘汤圆了,顺便说了句:“把他们两个叫起来!”

“哦,好的!”我又再次冲进卧室,叫醒了两个家伙,只是都是一副快要哭泣的表情,我只能哄道:“赶快起来了,奶奶把汤圆煮好了哦!”

两个一听吃的,就有劲了,开始自己穿衣服了,我才去了卫生间,收拾好自己,再次走进厨房的时候,妈妈已经乘好了汤圆,我端起一碗就往外面客厅走。

一边走一边就夹了一个汤圆往自己嘴里喂,可是又太烫了,不敢塞进去,只能闻着香味,轻轻咬了一口,生怕烫着了。

不过那种糯米的黏黏感觉还是不错的,配着那养颜的甜酒,我喜欢极了。从小到大,我就喜欢喝甜酒,因为可以让皮肤好啊,所以我现在才这么白啊!

长大后,每次冬天回家,每晚都要喝一碗甜酒才入睡了,我们这女的坐月子也喝,说是补身体的。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熟悉的最爱,时间停在此刻那就好了,只是时间对每一个都是公平的,不管发生什么,时间都在流失,也只有时间可以见证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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