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走凤萍弟弟的大概一周后,我与凤萍两人应猛喜的邀请来到其所在工作的酒楼共进晚餐。
穿上一身制服的猛喜给人一种果然不同的感觉,在环境与制服的衬托下把农村带来的土乡味褪去了不少。我和凤萍打听到这小子干事麻利勤快,听得到领班主管们的喜爱。这对于他来说是个不错的开始。
今晚他就成了我和凤萍这张小餐桌上的专门兼唯一的服务员。我看着他为我们端菜的姿势也挺有讲究的,行为举止也显得相当有礼貌,肯定是背后经过严格的培训,如今的猛喜出乎意料地让我刮目相看。
当这顿晚餐享受到一半的时候,一副熟悉的脸孔映入我的眼帘,坐在不远处的不正是在办公室里坐我隔壁的同事吗。他叫李盛扬,人如其名这人总是沸沸扬扬,在公司里是个爱闹的活跃分子,人称公司里的大喇叭。能在这里遇到他是件不妙的事,生怕被他发现的我总是半低着头不敢大方地直视前方,把刘海前拨尽可能遮蔽住自己的容貌。
本以为可以无声无色躲过一劫的我,却是无声无色被发现,活跃分子不愧为活跃分子,只能概叹他的观察能力真是强,背后突然一手拍在我肩膀上。
“怎么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吃饭。”李盛扬说。
“哦,原来是盛扬,真没有注意到你。”我客气地说。
“这位是。。。”盛扬惊讶地问道。
我的回答是表示沉默,假装听不见。
“你听不到吗,你是不是要好好介绍一下跟你坐在一起的这位小姐。”盛扬再问。
“对了,你一个人来吗,还是跟女朋友来?”我故意把话题扯远。
“我是他的女朋友。”凤萍一鸣惊人,“我们还快要结婚了。”
凤萍这一言马上使我和盛扬都惊呆了。
“原来是嫂子,失敬,失敬。”盛扬拍了拍屁股便席而离去。
我心想:这次可遭了,预料中最坏的事被我遇上了。
凤萍看到我一脸惶恐略惊,便生气地说,“你为什么要在你同事面前绕开我,我很失礼你吗,你当我是什么。”
“没有啦,我就当你是女朋友,你别想太多了。我们吃饭,吃饭呀!”我安慰她,也连忙夹菜给她。
“姐,你为什么不高兴,这里的菜不好吃吗?”我们闹矛盾的事被猛喜走过来的时候看到。
“没事,没事,你姐只是为了点小事而生气。过一会儿就会好的。”我说。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可告诉你,你别欺负我姐,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猛喜这一语又回复他掩盖起来的本性。
我担心的不是猛喜会对我怎样而是李盛扬那个大喇叭是会把整件事公开的,到时我怎么面对雅馨。
饭后我与凤萍一同回家,两人走在大路上,彼此各怀心事步伐沉重,神色略为凝重,与饭前的我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路上经过一家不大不小的酒吧,凤萍居然不跟我打个招呼便独自跑进去了。她找个角落坐下来不久便喝个不停,她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喝个半死,不论我再怎么劝导她还是停不了口。于是,我只能夺取她的杯中酒,自己喝了起来。此时此刻的啤酒已不是平常那般冰爽畅快的味道,搭配酒吧里的蓝调音乐,啤酒在她的味觉里却是苦涩惆怅,醉过去可能是她精神上的解脱。我再也没有拦住她喝酒,让她随酒而去,随心而归。
凤萍终于伴随在忧郁的蓝调声中醉得不省人事,眼角溢出的泪水与嘴角上的酒水汇成一流。我结了账,使劲地背起这个烂醉如泥的女人离开了酒吧。背着她回家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可谓使尽了我毕生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