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后,凤萍脸色苍白,理所当然是大出血的结果。我一手托着她的脖子,另一手托着她的双膝,抱着她回家。一直埋着的心头大石终于得以解开。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很多时候都各忙各的,也由于我工作忙的关系,彼此相处的时间缩短了不少,关系也生疏了不少。在难得同床亲热的片刻,我总是提醒自己要做好避孕措施,睡在一起有时也难免会同床异梦。
又一天,本以为一如既往的今日又是干着收集资料,查找档案的工作,想不到的是枯燥的工作中多了些点缀。一个相貌可人,感觉清新,颇具气质的女孩闯进我的眼帘。经人事经理的一番介绍后,原来此女孩是刚进公司实习的新同事,她就坐在我隔壁,她要从简单学起,换句换说也就是我负责去教她。都不知道是福气还是受罪,有个美女在身边固然是养眼,但明知我这一段时间比较忙要处理很多案件,简直给我增加负担。
我跟身边的女同事简单地聊了一阵,得知她是刚大学毕业,这是她第一份工作,也就连现在还没有男朋友这样的私事也主动告诉我。难道?不要想太多了,努力工作吧。她的名字叫雅馨,人如其名芳馨典雅,她还没有通过国家的司法考试,因此还没有资格当一名律师,只能负责公司的事物文案工作。
一转眼又到了每天必须的午饭时间,我带她与几名熟络的同事一同到大厦的餐厅共进午饭。同一个地点,同一款套餐对于我和公司的老同事是再平常不过的。然而,雅馨对于这样的饭菜多少显得不太习惯,她似乎有一种吃不下的感觉,最后才勉强吃下了一点点便随我们一起离去。
“你怎么了,饭很难吃吗?”我问雅馨。
“嗯。。。没有,只是有点吃不惯。”她回答。
“我们一直都觉得这餐厅已经挺不错的,味道不错,价钱也算实惠。那么你不饿吗?”我问道。
“有一点饿吧,你不用担心我,我吃点下午茶就好了。”雅馨说。
当我看到隔壁的雅馨同事下午茶吃什么便知道什么回事了。本以为她吃的是普通的美式下午茶,令我震惊四座的是价格高昂的咖啡和顶级精致的甜点。原来是富家女,她老爸肯定是很有钱的。我稍加仔细地打量了她的衣着打扮,不论手袋、衣服还是高跟鞋,看来还真是不简单,与一般女孩子相比身上还携带着一种高雅的独特气质。说不定此刻站在我隔壁的雅馨女同事与公司的高层领导是有关系的。
茫茫碌碌一整天有该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分,可是手头上的工作还没完成,只能硬着头皮独自加班,目见同事们陆陆续续地相继离去,遗存在心中的只剩无奈。
仰望着窗外的天空,已经是漆黑一片。办公室里空空如也,除了我,除了我怎么。。。,怎么还有另外一人。
“你怎么还不下班?”我惊奇地问,我真想不到雅馨还在。
“我留下来帮你嘛!”雅馨脸带微笑地对我说。
“这是我的工作,时间到了你就可以走了,你只是个实习生,不需要这样的。”我说。
“你忘了我是你的助手吗,你的工作就是我的工作。”说着她便把一份还热腾腾的晚餐放在我桌面上,“都这么晚了,你也饿了,先吃了吧!”
“这,这怎么行呐!我怎么能吃你的呢,我还打算回家吃了,要么我把这晚饭的钱给你吧,多少钱?”我实在不好意思地说。
“不用了,算我的,我刚来公司报到很多东西都需要指望你的,请同事吃顿饭也是应该的。你就别客气了,趁热赶快吃了吧。”雅馨说起来好像很有道理。
“经过一轮磨磨蹭蹭后我还是把她的晚饭吃了。
“你看晚饭也吃过了,你也满意了吧,那么你是不是也该下班了,别搞得自己太辛苦了。“我对雅馨说。
“但是你手上还有工作没完成。”雅馨说。
“这个跟你没关系的。”我不耐烦地说。
“如果我帮你效率不是更高吗,就让我来帮你吧。”雅馨理直气壮地说。
“算了,我下班了,没完成的推到明天吧,这样肯走了吧!”面对她实在没办法,唯有出此下策。
在公司门口与她告别后有一种难得解脱的感觉,然而我对她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还是赶紧回家看看独自在家的凤萍。
当我一打开家中的门,一阵扑脸的喷香饭菜味飘向我那两鼻孔中,幸福的感觉再一次温暖着我全身。可是已经吃饱的我对面前的这一顿饭不为所动。可以,考虑到凤萍的感受,不能扫她的兴,还是死撑着吃下去。
“对了,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凤萍边吃边问我。
“公司多工作嘛!”我回答。
“对了,今天你怎么吃这么少?”凤萍接着问。
“不太饿就少吃点。”我勉强地回答。
“吃了饭吗,不想吃我煮的饭吗?”她有点怨气。
“没,没有,只是加班吃了点别的先撑着,你别太敏感了。”再加上我的千哄万哄才消除她的恼火。
听到街道上的嘈杂声还有邻居的狗吠声,让我的内心倍加烦恼。凤萍怎么经常为了一点芝麻绿豆的事而生气,来埋怨我,以前的她都不是这样的,也不会理解我,体谅我。自从堕胎后整个人都变化很大,这也不能全怪她,那件事难免对她打击太大。唉,我也只能接受,生活还是要继续过的。
白天我依旧继续着我起早贪黑的忙碌工作生活,再加上要教导传授新来的实习同事,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分配在凤萍身上。我们之间的矛盾从一些鸡毛蒜皮的零碎小事开始慢慢激化,她归根到底还是对我不要她肚子里的孩子一事耿耿于怀。我们在每天晚上相处的短暂时光里从相互责骂到冷战,我再没有像过往那样千丝万缕去哄乐她,有时甚至好几天也说不上一句话,也甚至好一段时间没触碰过她的任何一处。我对她的感受从自责到忍受,再从忍受到厌倦,然而最后是厌倦转化成疲累。我觉得这样继续下去太难受,她在我眼里的影像也越趋陌生,越趋模糊。一阵寒风刺骨般地吹进我脑袋,让我顿时冷静万分。我深知自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是跟她的关系重修于好,跟她结婚;要么就是分手。
在我踌躇之际,一个人的出现打断了我的思绪。
“你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烦恼吗?”雅馨从后走到我身边说。在公司孤独且冰冷的露台上多了一人。
“是啊,有点烦恼。”我说。
“是怎样的,说来听听吧,或许我能为你分忧。”雅馨递给我一杯咖啡说。
“算了吧,跟你没关系。”我说。
“跟感情有关的吗?”她俏着脸温柔地说。
我接过她手中那样热腾腾的咖啡,喝了一口,说,“是的,感情上出现了一些问题。”这杯咖啡多奶多糖,挺暖心的,但奶太多就不太像咖啡的味道。
我便把这些感情事十分粗略且不明不白地跟雅馨说了。然而,她似乎对我的感情想法很感兴趣,有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偷懒的时间到了,以后再说吧,回去工作。”我儿戏地命令她。
她便嘟着嘴摆出一副鬼脸向我示威。
我便回应一个“苦笑”,意为无心跟她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