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怿看了下表,已是晚八点多了。他先在手机上预订好明天最早飞回西安的航班,然后就联系到公司办公室小常。
第二天,小常开着鲁怿那辆加满油的奔驰CLS,并按他吩咐的地址设置好导航,就在咸阳机场外等他。没过多长时间,小常就看见了正往外走的鲁怿,他连忙就迎了过去。
“鲁总,一切按你吩咐的:油加满了、导航也准备好了。看地方可不近呀!要不我开车?”小常接过鲁怿手中的包,就又跑回来为他打开车门。
“不用了!我自己来。对了,我说准备好的……”鲁怿还没说完,小常就接过话回道:“全都放在后备箱了,放心!都是最好的!这可不敢忘!”
“好吧!这事有些急。你就自己想办法回去吧!”鲁怿说完就在一声轰鸣中发动汽车出发了。
虽说小常也已习惯了鲁怿来去匆匆的全国各地的跑,可不知为什么从这次鲁总的表情里,他还是看到他对这件事情的上心程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鲁怿一路开着车,一路为自己到达后所要面对的所有人组织着语言。他想既然自己全力以赴地向那个地方奔去,他就必须要成功。而成功地第一关键性要素:就是要先取得她家人的信任与好感。
就这样一路在夹杂着紧张因素的考虑与思索中,鲁怿不敢有丝毫的耽搁。他只在其中一个服务区做了简单的补给之后,历时七个多小时的路程,车上的导航就把鲁怿带到了叶少楠的家所位于的易水县城。
已是深夜时分的鲁怿在县城里随处找了一家宾馆就住了下来。第二天早早就起来的鲁怿,向宾馆服务员打听起了封信上地址的具体位置。等他都询问清楚了,鲁怿才在附近的小摊店吃了一些东西。
他看了下时间,就没有急于去叶少楠的家,他只是缓慢地在简单、整洁的路面上开着车。他看着这座平静、朴实的县城,好奇地感受着叶少楠曾经在这里渡过以往生活的点点滴滴。城里的每个人都有条不紊地经营着自己的人生,有忙碌但不烦躁;有喧嚣但不杂乱。他想借此潜心地慢游,以便缓释一下自己突然到这里造访的紧张与唐突。而不知从前面哪个巷子里传来几声教堂里钟声,使鲁怿一下子想到,今天是24号了!作为平安夜,也是基督教里圣人诞生的前夜。从来都没有祈祷过的鲁怿,竟也不知觉地把车停到了路边,双手合十胡乱地为昨天的冲动;也为今天有些丧失信心的气馁祷告了起来。
之后他看了一下表,正好八点十分。“真是一个尴尬的时间。”鲁怿看着这个时间点不由自言自语道。
“不管怎样既来之、则安之,总要面对的。”鲁怿又给自己打气。
想到这里,鲁怿就掉转车头朝着叶少楠家所在的巷子开了过去。当他看到一个院门上的号码和那封信上的号码一模一样时,他的心还是慌乱了一下。他把车停在一边儿,从车厢里拿出之前备好的礼品,还是有些心虚地扣响了眼前的这个木质大门,他不知道里面的人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看待他远道而来的冒昧。
“妈?你回来了?”只听着里面传来一个年青女人的声音。
门开了,可看着面前这位陌生的女人,鲁怿一路上想象过的任何一个给他开门的人,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她。他看着她隆起的腹部,想必是叶少楠信中所提到的嫂子。心里想着要称呼她为“嫂子”,可站在门口的他嘴里却问道:“这是叶少楠的家吗?她在不在家?”鲁怿都不知道他随口会说出这样一句弱智的话。
“这是叶少楠的家,可她不在家。你要是找她的话?还是到她学校里找她吧!”说着那年青女人就又关上了门。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他有何居心?但她知道家里现在就她一个人,她身体也不方便,所以她还是认为不给他开门的好。
鲁怿看着门又关上了,他也想到此时叶少楠的家也许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家。即便让他进去,他也会很尴尬的。所以门关上以后,虽然他有些失望,但他还是想等到叶家的其他人来时,再做自我介绍。所以他又在原地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