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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学风云

城市的夜,在小時候的我看來是及其不可思議的。农村小孩记忆中的夜绝对是寂寥安静月色迷蒙的,但是古人笔下的花前月下似乎已经逐渐偏离了现在都市夜市的主题。

喧嚣奔放,纸醉金迷,浮华空虚,我能写出一百个关于城市不好的词汇,但是绝大数人不可否认的是城市太让人流连忘返了,你可以说它徒有虚表,但绝对否认不了它对人类社会进程的巨大推动,就比如我现在坐在这名为TAXI的交通工具上,这种稀罕货在那个年代偏远的乡下那是绝对见不着的,然而就是这种对于绝大多数乡下人觉得稀奇的玩意儿,在这些个巨大城堡里其实也只不过是个极为普通甚至略显落后的代步工具。见识的多少取决于看到的多少,这句话爷爷说的极为有道理。

从公司打的回到住宿的公寓,顿时发现也不过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半夜加班的好处,也许就是不像早上那般,起早着祈求躲过市区的臃肿交通吧,那人可真的是多。

回到宿舍开启燃气,也许一天之中最幸福的时刻即将来临,不是各位看官想的那些猥琐事情,泡个热水澡,乃是一个辛勤劳作一整天加班加到十二点男人的最大的享受,然而就在我浑浑噩噩之际,手机铃声却是极为不和谐的响起。

这个点儿打我手机的不是工厂那群只会翻白眼的产线头子就是大洋彼岸那堆智商为0的洋客人,WHATFuck,我又不会说英文,老是骚扰我好玩儿吗,我对那些还是个一米八五,而且胸毛极多的外国糙汉,真的不感兴趣。

接过电话屏幕显示的却是出乎我的意料,“胖子”,这二字就那么极为显摆的晃悠在我的屏幕上。

有一个极为久远的网络传言说过,当一个人的手机号码能够保持十年不变的话,是女的你就娶了她吧,是男的如果能凑合你也就娶了吧。

显然胖子就是这类人。胖子就是我的小学同学兼生活死党,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各自两地分离为了各自的未来而拼搏,虽然距离是越来越远,但是感情却是依旧深厚,当然别看这话基情满满,你要是让我娶他那也是不可能的,能凑合这句话显然不是说的胖子这类人的,当然长话短说,哥交的是兄弟情感,又不是看脸对不对。

虽然平时联系不少,但是这大半夜能够打个电话说事儿的,绝对不是问个好请个安的这么简单,往年经过的风风雨雨,见过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儿,胖子也是其中的见证者之一。

接通电话,一股糙汉子的口音就这么直挺挺的冲入哥的耳中:”凡二啊,干嘛呢,睡觉了吗?有事儿啊!”

“停停停,我说胖子,大半夜你得瑟个什么劲儿,睡觉呢,有啥事儿明儿说啊!”

“得了吧你就,你不刚加班回你那破宿舍,唧唧歪歪个什么劲儿!”胖子显然在手机那头颇为不屑的鄙视了我一下。

“我去,死胖子你怎么知道我刚回来,你监视我?”顿时我就感觉不好了,这死胖子居然敢监视我!

“我呸,监视你个毛毛,你又不是女人我天天盯着你看个屁,我就在你楼下车里蹲着呢,刚和四儿通电话没来得及找你,这不刚挂电话就来找你了吗!”

不等我胡思乱想,胖子那头却是说起了正经事儿:“凡儿,电话通完你就给我下来,也不多说,你还记得咱们小学毕业暑假那几天,去学校老校舍碰到的事儿吗?这回四儿回了趟学校想拜见拜见原先的老校长,但是人没来得及见,四儿却是发现老校区那地儿又不对劲儿了!”

胖子说到这儿突然便不出声了,想必是知道我心中有些不淡定!

我们那地儿学校有两座,一座是我和胖子这代人上的新校区,一个是我叔辈们上的老校区,而老校区无疑被我们划列为绝对不可以轻易进入的禁区。

时间虽久,但是当年发生的一切我却是历历在目,那天碰到的事儿想必是我们几个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也多亏了那天,我这一辈子多出了几个可以生死相交的兄弟姐妹。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胖子的声音便又传了过来:“凡儿,事情路上说,四儿现在找了人把老校区那块地儿给封了,时间紧急,详细路上等四儿电话说明!”

“明白了,等我一会儿,我要收拾些家伙,有些东西还是得提前准备准备!”挂了电话我却是长长的舒了口气,有些东西沉寂久了,人就会产生一种错觉,内心的火热在我看来也许早已消散,但是当命运真正和你开启了玩笑,你也许才会发现,火种不灭自由其理,清风而来自当吐焰重生!这个道理说辞我给满分啊!

每个孩子都有种童年叫做小学!对我而言小学是则是一场血与肉的熔炼厂,这么说也许过于夸张或者说是装逼,但是小孩子天性玩闹好斗,一言不合打闹推搡那必是家常便饭,我们那儿呢懂事儿的人呢都特和气,但是不懂事儿的呢都特傲气!那么谁是我们那儿最不懂事儿的呢,孩子!

所以可以预知在那么个大环境下要想平心静气学习周庄老子读书学理之道,显然就是放屁。一天上课六小时,除了早上下午各三堂正课,其余均是我们练家子的时间,小孩子打闹那是正常,但是一堆小孩子平时闲着无聊就干些推人扯胳膊的事儿那就显得奇了怪了,课内时间老师就是活阎王,看着谁不用功那就等着扯脸皮喊家长吧,但是课余时间呢,那老师就是活菩萨啊,除了不拖课,课余时间只要是不断胳膊断腿的大事儿基本难以看到老师的踪影!

好吧就是这么个学风环境极为特殊的学校,却是出了我们这届极为奇葩却又极为出色的小学生。94届3班那是我们整个班级的统称,别看班别还有三个,但是不同其他村儿的学校,咱们一个班顶了天就20人,所以一个年级也就不到六十人数的学生,在这儿呆个六年,也不说其他年级,就本年级你要是还搞不清别人家的姓名,那你绝对是奇葩中的奇葩。

大氛围如此奇特,也就不怪大家如此奇葩了!

步入校园的我显然对一切是那么的新奇,自己的同龄人也好,稀奇古怪的新玩意儿也好,亦或是那种人群推搡的画面也罢,都无时无刻不刺激着我那旺盛的好奇心。小学之前我很少接触外人,一是自己身体的原因,而来呢,则是家里亲人对自己的那种疼爱,所以当我七岁那年,尽管家中对我开始独自一人上学充满了担忧但是显然我的家长们意识到如果一直把我捧在手心里,那么我离残废也就真的不远了,我是一个不怎么大闹的小孩,但不代表我就是孩子里的另类,人少清净有人少的处法,人多热闹有人多的玩法,更何况大家是小孩子呢。

而我那时候处的最好的几个里,就有我刚才通过电话的胖子,海大胖。说起海大胖,那可是咱们小县城有数的名门之后,不过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个富二代,但是不可否认,海大胖他爹,海达确实是我们县城里首屈一指的大财主,家里良田不说多有百顷,据说城里的房子那就有两三栋,是个能耐人。海大胖呢虽说是个地道的富二代,但是每个胖子在一个特定的时间段总会有一个不安分的梦想,那就是减肥变瘦。没错,我们的海大胖那时候就意识到了身材对一个人的重要程度,所以海大胖虽胖,但却是一个有理想有动力的胖子,更何况胖子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兄弟,不是说他有钱,因为他天生就有胖子所有的优点,为人善良,靠谱儿,最关键的,就是仗义。

打牙祭,吃零食啥的可都是胖子一手包办,这不是仗义是什么,所以所有人都爱胖子,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他的仗义。

刚入学校那会儿混开来最熟的就是胖子,虽是个富二代但是没架子,肥嘟嘟的招人喜欢,而这个死胖子除了乐善好施,最大的乐趣的莫过于读些奇人异录的文章故事,和我也算是投缘。

而显然无论是读的文章也好见过的事情也罢,论辈分,胖子得叫我声哥。所以理所当然,在各位同学的羡慕嫉妒还是恨的眼光里,胖子成了我的跟班小弟,虽然现在的他极力否认这一点。

而之后认识的几个则也算是我们县里村里极有名气的存在。

杨四儿,原名肯定不是这么土气到爆的名字。杨四儿原名杨飞天,额,好像也好不到哪儿去,当然这不是重点,他的一家子可是我们那块儿响当当的名人,上过报纸,惊动过领导,甚至还有记者来采访上过电视。至于个中原因,两字概括:能生!

当然在那个计划生育比天高的年代,想要超生那必是找死行为,而杨四儿的父母也都还算是良好公民,之所以说他们能生是说杨四儿他娘一胎生了四娃,两对龙凤胎!

常人家要是生了一对龙凤胎那必是欢天喜地认为是大吉之象,而小四儿他娘一下子生了四娃,两对,那可就是上天赐予的福气啊,那时候养孩子可没现在那么娇嫩难伺候,代价也远远不如现在,虽然多了四个娃家里负担必然会增重,但是上有政策补贴,下有村子接济所以日子过得甚是幸福。小四儿是最后一个被接生出来的娃子,所以我们都叫他四儿,原先小四儿对这个名字很是抗议但是耐不住叫的人多,久而久之也就逐渐习惯听之任之了。

四儿最大的优点就是为人精明特会持家,零花钱怎么花,四儿可是能用一个小本子给计划的好好的男人,这份精打细算的能耐放在一个男人身上也着实不易,再加上四儿个子奇高,在那个身高既是武力象征的学校争霸时代,四儿是我们那小班子里对外威慑的绝对武器啊!

而至于最后一个吗,说起来我的内心却是有些略微的起伏,和她相处的那段日子,也许是我现在、将来都难以忘记的。

每个小学生都有个爱恨交织的对头,他的名字叫同桌,没错,在三年级座位大调之后,我的同桌终于换成了一个女生。没有三八线,没有争吵,没有打报告没有摔板凳,也许你们认为我遇到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天使!

NO!

天使,那绝壁不是天使!没有三八线因为整张桌子都被她事先划分好,整块儿都是她的地盘儿。没有争吵那是我俩之间从来不需争吵,只要是她觉得不好的那就是一顿嘴巴子臭揍。没有打报告没有摔板凳,趴在地上的我何须要板凳,被揍成那样的我又何敢打报告!

没错,她就是我这辈子最痛苦的回忆承载者,我的小学同桌,田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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