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格格。”将军忙低头答应。
“你是聪明人，明日大婚之后……”玉儿看着夜言，看着冷风，“我希望听到他们平安离开的消息。”
“是，属下明白。”将军惶恐地答道，真是的，皇家的人他一个都不能得罪，夹在中间，真是难做呢。
冷风仍然看着轻言的尸身，愣愣地，从轻言死去的那一刻，他周围早已是一片静默，他没有看到玉儿的两难，没有看到玉儿的选择，没有看到玉儿的眼泪……
夜言狠狠握紧了拳头，感觉着指尖陷入掌心的痛楚，表面却仍是一脸的温和，他在对玉儿微笑。
冷风，夜言……最爱我的人，和最宠我的人，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再见到你们了吧。
汹涌的泪水模糊了视线，玉儿眼前一片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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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的嫁衣放在床头，周围的人都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玉儿只是坐在铜镜前，一动也不动，任由她们喧哗，任有她们笑着议论。
依雪执着木梳在替玉儿梳发髻，一遍两遍地梳着，梳着梳着，就有眼泪掉了下来。
泪水打落在玉儿的手背上，玉儿终于动了一下。
“为什么？”玉儿低低地开口。
依雪震了一下，咬了咬唇，没有回答。
“为什么要那么做？”玉儿瞪着手背上的泪痕，低吼。
“冷风，是他毁了云府。”依雪开口，眼中有着深刻到令人颤栗的恨意，“他们杀了外公，杀了云府的所有人……他和那个女人，他们魔鬼，他们该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他们该死……”
玉儿一僵，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原来果真如此，她早就想到了，从依雪出现，指认冷风是刺客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姐姐……”看到玉儿在笑，依雪愣了一下。
“依雪，知道吗？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那个……”玉儿笑着道，“是我。”感觉到依雪握着她头发的手僵住了，玉儿笑出了泪，“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明知道谁是凶手，可是我却无法报仇……这是我应得的惩罚啊……”
依雪又开始替玉儿梳头，一遍两遍……
看到那个在云府自称小兰的女子满身是血死去的时候，依雪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快意，看着那女子身上涌出的血和濒死的神情，依雪感觉自己的眼睛亮得像一头嗜血的猛兽，而那冷风，看到玉儿姐姐嫁人，他也应该比死还要痛苦吧。
依雪弯起了唇角，她在笑。
玉儿抬头看见镜中的依雪，她在笑……
依雪真的跟自己很不一样，一旦认准目标，她便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
而她，只是在完成她的复仇计划。
依雪看到玉儿的表情，心下不由得一紧，她报了灭门之仇，将仇人推向了痛苦的炼狱，可是，她唯一的亲人，最喜欢的玉儿姐姐，却成了她复仇的工具，也带进了地狱……
“姐姐……”依雪突然弯下腰，将脑袋搁在玉儿的肩上，“即使是地狱，依雪也一定会在你身边。”
玉儿看着铜镜里依雪的眼睛，亮得妖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