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
阿芜皱眉，想到谢莹莹，也忍不住摇了摇头。
京城谢家……怕是真的跟她那素未谋面的娘亲有关吧？
虽不曾听裴朗提起，可隐约也知道，娘亲……就是来自京城。
“哥，可还记得裴朗说过的那个大女儿，我怀疑她是小姑姑的女儿。”
谢莹莹从酒楼出来，也没了再逛的心思，当下就转道回了裴家，找来自家大哥，将自己的发现及怀疑悉数说了出来。
谢明义正搂着丫鬟喝酒，闻言愣了一下：“你确定？”
“我瞧着像。”
谢莹莹点头，挥手打发那丫鬟离开，沉吟道：“先前不是看过画像么，方才在外边，我瞧见了，那个阿芜，像极了小姑姑年轻时候的模样。而且，她那身气度……”
“不可能。”谢明义坐起身子，思量片刻后摇了摇头，“她可是裴朗的女儿。”
裴朗这人，又自大又无能，小姑姑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更重要的，这人还那么贪财……
“明知道我们是来找小姑姑的，你觉得，他会隐下这件事不提？”
小姑姑可是谢家嫡女，她的女儿……就算不姓谢，但凭着祖母对小姑姑的喜爱，那也是有立足之地，有份在谢家分银子的。
“这个……”谢莹莹皱眉，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你记住，我们是来寻小姑姑的，而小姑姑也确实落脚于四方镇，只是我们来的时候，她已经过世多年了。旁的，什么都没有，明白么？”
什么女儿，什么阿芜，都跟他们没关系。
“明白了，是我想差了。”谢莹莹点头。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严格来说小姑姑都算不得是谢家的人了，更何况她这个还不知道是不是小姑姑的女儿的人？
“爹，那贱人的娘是不是也姓谢？”
除了谢莹莹，裴卿卿也对阿芜的身份起了疑。
与谢莹莹分开后，裴卿卿第一时间找到裴朗，直言道：“这谢家到底什么来头，你只叫我讨好谢家兄妹，却从来不告诉我他们是干什么的，也不告诉我他们来这四方镇的目的。”
“哎哟，这是说的什么话？”
刘氏听到声音进来，上下瞧了裴卿卿一眼，笑道：“你管他们是来干嘛，按你爹说的去就是了。”
那可是京城来的，是真正的大户人家，阔绰着呢。
“方才又跟着那个谢小姐出去了吧？怎么样，这回又买什么了？拿出来我悄悄。”
“娘！”裴卿卿有些不耐烦，“你也知道人家是京城来的，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再说了，就四方镇这么破镇子，铺子都没两家，有什么好逛的。”
讨好谢家兄妹，虽是裴朗的主意，可刘氏也知道的。
只是刘氏一开始是反对的，说是裴卿卿也是大家小姐，断没有去讨好旁人的道理，平白辱没了身份。
可自打前儿跟着谢莹莹出去，得了根银子做的缠丝钗子，刘氏就立刻变了脸，一得空就叫裴卿卿陪谢莹莹出去，还叫她务必要将谢莹莹哄得开心了。
谢莹莹确实阔绰，讨好她也没什么不好，可说到底，她也只是谢家的一个女儿，迟早是要嫁出去的。
倒是谢明义，谢家长房嫡子不说，人还长得俊美，最重要的是，至今尚未娶妻。
若是能将他哄开心了……
“行了娘，你先忙你的去吧，我自己心里有数。”裴卿卿不耐烦道。
就她娘这脑子，想不到这茬也就罢了，若是想到了，还不得直接将她打包送到谢明义的床上去？
虽说这样也能成事，且成算更大，可……这主动贴上去的，哪里有他自己求来的值钱？
“我还有话跟卿卿说，你先出去吧。”
显然，裴朗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说就是了啊，又没有外人……”刘氏虽不知他们父女打的什么机锋，可却直觉现下不能离开。
“出去！”裴朗沉脸，忽地就不耐烦了。
早些还不觉得，现下是越看越觉得刘氏不顺眼。
五大三粗不说，脾性教养更是半点全无，简直连谢氏（阿芜娘）的一根指头都比不上。
“你！”刘氏有些发愣，“出去就出去，发什么疯啊你。”
骂了一声，刘氏直接转身走了。
若是平日里，刘氏肯定是不依的，可……那是在裴朗没有真的生气的前提之下。
裴朗这人，看起来没什么脾性，可一旦他真的发起火来……刘氏有些不敢去想，只是赶紧加快了步子离开。
“说吧，怎么回事？”
见刘氏离开，裴朗也不再避忌，直接道：“好端端，忽然问那个做什么，可是出什么事了？”
“是谢莹莹。”裴卿卿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裴朗问的什么，“方才在外边，撞见那贱丫头了，开始还没什么，可后来，那贱丫头行了个礼，然后谢莹莹的态度就变了。变得很奇怪不说，还莫名其妙问她她娘是谁。”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怎么说她也是你大姐，不要一口一个贱丫头的叫。”裴朗皱眉，很是不满地睨了裴卿卿一眼，厉声道，“要是叫旁人听去了，你名声上好听啊。”
“我……知道了。”裴卿卿心下不服，可对上裴朗的眼神，就是再怎么不服也只能应下。
“她娘……真的是谢家的人？他们……我瞧着谢莹莹总是有意无意地打听什么，莫不是就是来找她的？”
要真的是来找她的，要她真的是谢家的，那她……还嫁得成谢明义么？
“那个谢莹莹说什么了？”
裴朗皱眉，他已经告诉他们谢氏是独身一人来的四方镇，且不过一年多就死了，他们竟还去打听，莫不是真的起疑了？
“倒是没特别说什么，只是……”那态度，怎么看都像是有什么的样子。
“没说就算了。”裴朗点头，面上的神情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你记着，她已经跟我裴家没关系了，怎么样，都跟我裴家没半点干系，明白么？”
这么多年，阿芜过的什么日子，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谢氏曾明言，她留下的那些钱要给阿芜做嫁妆，他不能动。
如此，他又何必再多花心思在她身上？
再说，刘氏虽待她不好，可到底也没少了她吃穿，跟那些朝不保夕的乡下丫头比，她也算是过得不错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