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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什么?系统来过?”泡沫的话让我吃惊不小,忙追问道,“他也穿越来了?”

“是啊!哈哈!”猪猪笑道,“昨天他来看你时,你还在昏睡呢!”

“真的假的?”我不敢置信道,“那他人呢?现在在哪儿?”

“在他师傅家里。”泡沫笑道。

“师傅?什么师傅?”这下我更摸不着头脑了,“到底怎么回事呀?”

“嗐,说起来要不是你生病,我们还真不能这么快就遇到他呢!”泡沫笑道,“昨天大浪不是派人去请大夫了嘛,一共来了两个人,一位是六十多岁的老大夫,另一位是老大夫的小徒弟,小徒弟戴着斗笠背着药箱跟在老大夫身后,等他进屋把斗笠一摘,大家才发现,这小徒弟竟然是系统!”

“啊?!”我诧异道,“他怎么会跟大夫在一起?又怎么成了大夫徒弟?”

“是啊,我们当时也都很惊讶!”泡沫道,“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他跟我们一样,也是聊天时点击了游戏,就穿越过来了。他是落在一家医药铺门口,而那医铺的老大夫当时正在等候一个外地学徒上门学医,那学徒是别人介绍的,他并没见过,所以见到系统站在他家门口,就以为系统是那个学徒。他问系统话,系统也听不太懂,老大夫以为是因地域方言差异,所以也并没在意,又问系统要介绍人的推荐信,系统哪里拿的出……可这老大夫也怪,一眼认准了系统会是个好徒弟,也不要信了,直接就让他进医铺学徒了。后来那真学徒来了,才知道系统是假的。可那老大夫很喜欢系统踏实勤奋,博闻强记,也就继续收系统做弟子了。”

“……这,这也太巧了吧?!”我错愕道,“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是呀,我们每个人都很巧嘛!”猪猪笑道,“只有你和泡沫姐姐差了点,哈哈!”

“谁说不是呢!”我摇头笑道,“唉,这就叫有福不用忙,无福跑断肠啊!”

这时,小环从门外进来,端上了煮好的清粥小菜。吃过早饭后,我又继续睡下。傍晚时起来吃了药和粥后,我便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早上睁开眼时,只觉得头已不那么晕了,身上也有了力气。我往窗外看去,天已经大亮,忽听得前面楼里传出一阵轰响,像是墙倒塌的声音。

“嗯?什么声音?”我起身走到窗前,好奇地往外看去。

却见我们这小院子与前方旅店小楼之间不知何时砌了一堵墙,把二者分隔开来。旅店楼中不断传来“叮叮咣咣”的打砸声音,并间或有灰尘冒出。

“诶?怎么砌上了一堵墙?”我纳闷道,“前面旅店的房子要拆么?”

“不拆,是装修!昨天大浪把酒楼西边的茶坊也买了下来,现在正在把三座楼打通。据说这三座楼本来就是一幢,后来被分成三家,现在大浪又把它们合并了……”泡沫端着一盆刚洗好的衣服抱怨道,“瞧,这么大的灰尘,怎么晒衣服嘛!”

“哈哈,大浪可以啊,还真是说做就做!”我笑道,“果然是有多大本钱,就做多大生意啊!”

“就瞎折腾呗,什么时候钱折腾光了,他也就消停了!不过,他这么一改造,倒是有一点好处!”泡沫笑道,“昨天他让工人们砌墙把这小院和旅店分开,说从现在起,这个小院子就属于我们了!哈哈,我昨晚就把你对面的房间收拾好了,搬进去住啦!”

“真的?!那可太好了,我还挺喜欢这个小院子!”我开心道。

“是啊,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根据地了!哎,你今天觉得怎么样,感冒好些了没?”泡沫问道。

“好多了!”我笑道,“头不疼了,也精神很多……就是嗓子还有点堵得慌。这中药真见效啊,等一下把方子记住,将来回二十一世纪时,也照这方子来抓药。”

“你想得美,回去就不一样了。”泡沫笑道。

“怎么不一样?”我奇怪道。

“因为大夫不一样,药也不一样啊。”泡沫道,“昨晚系统来和我们聊天,他说这里的草药都是纯天然的,什么集天地灵气,吸日月精华之类的……说了一大篇,我也听不懂。反正那意思说,这里草药的药力不是咱们时代的草药能比的。”

“这倒也是……”我点头道,“而且中药不像西药,西药药片可以针对所有人,反正一感冒就吃一片。中药却要根据病人的具体情况,发病原因来开药。”

“就是这么回事!”泡沫道,“他还说什么,感冒也分好几种,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药方也不同,甚至就一个人来说,不同时期身体状态不一样,开的药方也不一样,所以你就是拿到药方,也没有用啊……”

“喂,大浪表哥,你让他们小点儿声不行吗?!阿珊姐姐还病着呢!”前堂传来猪猪清脆的喊声。不一会儿,就见她快步走进小院,身后还跟着提着瓦罐的小环。

“啊,阿珊姐姐起床了!怎么样?好些了没?”猪猪见我站在窗口,忙笑着跑了过来,“我叫小环在家炖了一罐鸡汤,一会儿热一下,你多喝点补一补。”

“哇,这么好,还有鸡汤喝!”我喜道。

“什么好东西似的,看把你乐的,管够你喝。”猪猪笑道,说完又跑去帮泡沫晒衣服。

“慕容娘子刚好些,切莫站在风口,‘避风如避箭’,还是在屋里稳便些。”小环在窗前冲我笑道。

“避风如避箭?”我反问道。

“是啊!”小环笑道,“‘避色如避仇,避风如避箭。莫吃空心茶,少餐中夜饭’。”

没等我开口,猪猪则在旁边冲小环嚷道:“这丫头,还不快去熬药热汤,又啰嗦上了。”小环一笑,赶忙提着瓦罐去了厨房。

“瞧你,还摆起大小姐架子来了!”泡沫嗔道。

“嘻嘻,不摆白不摆嘛!行啦,都晒好了!没洗衣机可真不方便!”猪猪又揉着脖子抱怨道,“哎,昨晚睡落枕了!这里的破枕头都是长方形的,枕的我脖子好难受。”

“这种枕头夏天枕着最合适了,一共四面,枕热了就换一面,很凉快的,哈哈。”我笑道。

“我开始枕的时候,也总担心枕不牢呢,后来习惯了,倒觉得挺舒服的……”泡沫道,“哎,来了这么多天,你咋还没适应啊?”

“没适应!怎么适应嘛!”猪猪气鼓鼓道,“我打算过两天让他们做几个我们时代的枕头来……”

她们二人边说边走进了屋子,我隐约闻到有淡淡的清香散出,不由问道:“哪来的香味?你们闻到没?”

泡沫闻了闻,立刻将目标锁定在猪猪身上,问道:“猪,你抹香水了?”

“没有啊,这地方哪来的香水?”猪猪也纳闷道。

“那你身上是什么香?”泡沫又闻了闻,确认道,“肯定是你身上的香。”

“嗯?没有啊……啊,哈哈!”猪猪猛然想起了什么,伸手从领口里拿出一样东西,笑道,“瞧,是这个——香囊!”

猪猪把香囊摘下来给我们看,却见这香囊是金丝缎的面料,上边用锦线绣的牡丹花图案,下坠一颗小珍珠并五色小流苏,做工雅致精巧,芳香四散。

“呀!真好看呐!“泡沫把香囊拿在手里,不住赞道,“好香啊!又好看,又好闻!”

“我不爱带这东西,碍事吧唧的!”猪猪道,“可小环说女孩子都得带这个。”

“别占便宜还卖乖!”泡沫笑道,“你不爱带的话就给我吧,我喜欢!”

“给你呗!”猪猪满不在乎道,“我家里多的是,明天再给你们带两个来。”

“好啊,你可别忘了啊!”泡沫笑道,“这香囊比香水好闻多了。”

“那是当然。”我笑道,“毕竟里边都是香草,纯天然的香味。”

“嘿,古代人还真会享受啊!”泡沫感慨道,“上次去那个公共浴池,里边的水也好香啊!”

“那叫香汤!我家里的洗澡水中也是要放香料的!”猪猪道,“还有什么熏香炉,里边放香片,点上就有香气出来,熏得屋子里整天香喷喷的。”

正说着,小环端着熬好的中药走了进来,对泡沫道:“上官娘子,那厨房的火炉有些不好用了,娘子要不要请人来修整一下?”

“我也觉得不好用。”泡沫道,“算了!甭修啦,过两天直接拆掉,重新建个大厨房!”

“那干脆把小茅屋、驴棚、鸡窝和那个小厨房……都一并拆了吧!”我忙提议道。

“那必须的!最重要的是得拆掉这间破茅屋!”泡沫笑道,“我一看到它心里就哆嗦,都有心理阴影了!”

“在院子架两个秋千吧!”猪猪笑道,“我家后院就有秋千,我这几天晚上一直荡秋千来着。”

“好主意!”泡沫赞同道,“还要在槐树下摆放石桌石凳,我们平时就坐在院子里,边吃东西边聊天。”

“好啊,好啊!”我一口气喝光了中药,迫不及待地加入讨论,“哎,院子东边最好种上一些竹子,窗前再种几根芭蕉,还要种些茉莉花、蔷薇花……”

“还有凤仙花!”泡沫忙道,“等开花了,我们就可以染指甲了……对了,还要种上一垄大葱,再种一畦韭菜!”

“哈哈,太好了!”猪猪拍手笑道,“诶,你们要把剩下的房间给我留着啊!等哪天真正的赵东珠回来,我就搬来跟你们一起住!”

“没问题!还剩下两个房间呢,随你挑!”泡沫环顾屋子,开心道,“之前住小茅屋时,怎么也想不到如今竟能住进老板娘住的正房里……等我空下来,一定要把这里重新布置一番!”

三人兴高采烈地计划着,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激动,连小环端着汤饭进来都没注意,看这势头,好像我们都打算要长久住下来似的。小环刚把鸡汤摆在桌上,我们就立刻闻到一阵扑鼻的香气。

“真香啊!”我接过小环递上来的汤匙,舀了一匙鸡汤尝了尝,连连赞道,“呀!好鲜!这鲜味可真纯正!好久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汤了!”我一口气喝了两碗,只觉得满口余香,不由对小环的厨艺赞不绝口。

“其实汤好喝的关键是原材料好。”泡沫笑道,“这鸡不是我们那边大量养殖的那种,味道自然好多了。就连这里的鸡蛋都比咱们那边的好,炒出来嫩黄金亮的,好吃极了!”

我们刚吃过早饭,系统就过来了。只见他头戴皂色巾子,因为是短头发,所以差不多是裹上的,身穿青色长布衫,白色裤子,脚穿布鞋,从上到下,整齐干净,一丝不乱。他淡淡的双眉,温和的眼神,清瘦的身形,配上这一身古代衣衫,非常搭调和谐,竟没有一丝突兀之感,俨然就是位古代的斯文书生,丝毫不像穿越过来的!

“哈哈,系统,真的是你啊!”我惊喜道,“昨晚我还梦到你来着,没想到你真的穿越过来了!”

“是啊!”系统笑道,“呵呵,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大家,真好!”

我们寒暄了一番后,他又询问了一下我的病情,说再有两天就可以恢复了。

“多谢啊!也代我多谢你师傅,药效真的很强大!”我笑道。

“呵呵,别客气。”系统笑道,“治病救人是行医之本,何况我们还是朋友。”

“这一点还是古代好!”我感叹道,“生病后都是大夫上门,病人不用自己跑。换成我们现代,高烧四十度,还得自己去医院排队挂号……”

“并不都是这样啊,呵呵。”系统解释道,“这里的大夫大多分两种,一种是坐医,一种是游医。坐医大部分是有些名气、医术比较高超的,他们只坐在家里,一般不上门看病,如果病人病重无法自己来看病,就得派人用轿子或车马接大夫来家里。”

“咦?是这样啊……”我诧异道,“我还以为都是服务上门呢!”

“哈哈,上门还要谢礼呢!”猪猪笑道,“前天老大夫开完药离开的时候,表哥他们还准备了谢礼,不过老大夫知道我们是系统哥哥的朋友后,怎么都不肯收。”

“呵呵,我师傅人很好的,很少收客人礼物。”系统笑道。

“那你师傅是属于坐医还是游医?”我问道。

“我师傅属于坐医,一般不上门看病的。”系统道,“我师傅本来是朝廷的翰林医官院副使,因与上司不合,就以奉养老母为由请求辞职,皇帝虽然准许他离开,但仍然留着他的职位和供奉。他回家后,就在川月南街开了个‘林家医药铺’。我师傅行医不会看病人的贫富贵贱,请他他就去,也从不多收钱,甚至减免穷人的钱,很讲医德的。”

“哇,真是个难得的好大夫!”我赞道,又问,“那游医又是什么?”

“游医,也叫‘旅医’或‘草泽医’,就是我们平时说的江湖郎中。”系统道,“他们没有固定的诊所,在民间流动行医,大多用针灸、拔火罐和草药、单方、秘方为人治病。这里边很多人都只是微通医术、略明药性,但能说会道,擅于骗人钱财。不过游医中也有很厉害的高手,只是特别稀少而已。”

“哎,在这里大夫很挣钱吧?”泡沫问道。

“嗯,还可以,呵呵。”系统笑道,“这个时代的医生地位比唐代提高很多,收入也比较稳定,每月收入大概在一万左右吧。”

“一万?!”众人惊叫道。

“是啊,呵呵。”系统笑道。

“呀!好多钱呐……”泡沫叹道,“一万,能买多少个馒头啊?”

“刚来的时候我按着米价换算,一文钱差不多等于我们时代的两块钱……”我计算道。

“不能按米价换算吧?”系统道,“米价是不稳定的,去年大丰收,所以今年米价很低。”

“哦?是吗?”我茫然道,“我对这个不太懂,随意换算个大概……不过衣食为本,不以米价换算以什么换算呢?”

“或者应该以黄金为本位换算?”系统道,“呵呵,我也不太懂。”

“不管怎么算,反正一万也能算得上小康了吧?”泡沫羡慕道,“看来当医生在什么时候都吃香啊!”

“你激动什么?他赚多少钱跟我们有半毛钱关系?又不分给我们!”猪猪不以为然道,“你们还是讨论一下,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而且中间还隔着那么多朝代……要穿也应该是穿到清朝嘛!”

“我这几天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觉得……”系统慢条斯理地分析道,“事情有可能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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