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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一夜的疲惫,二人回到客栈,相拥着躺下。

却是各怀着心思。

依着大师兄的性子,爱了,便是不计一切,而她,身为一名女子,却不可以拥有自己的孩子,不能替大师兄留下生命的延续,这样自私的依旧留在他的身边,是否对他来说,太残忍了些?没有哪个男人会愿意自己的妻子无法替他生育一个爱的结晶。

自己终究还是败在了衣初柔的手上,她算计好这一切,就是想让自己这一生都无法得到幸福。偎在夏沐衍的怀里,这样的心思使得她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

紧接着,她感觉到大师兄的手掌稍微使力,将她拥得更紧,没有睁眼,却是昵喃的说道:“悠悠,不要害怕,有我在。”

她的心内一阵温暖,不论在任何时候,一直待在她身边的,永远是他。

从她刚学会走路,不断摔倒的时候,他就一直陪在了她的身后,总是能精准无比的接下她的小身板,使她的小屁屁免受地面的骚扰。

那种她早已熟悉的亲昵,那种她早已潜移默化埋入了心里的情感,如今,她终于直面了自己的情感,却又要面对一个更大的难题。

为心爱的男人,生一个可爱的孩子。

这应该是每一名女子心里都会渴望去做的事情。

没有下一代,就意味着,她是一个不完整的女子。

腹中这个原本应该带给她喜悦的小生命,却是一个沉重的开始。

“悠悠,咱们明天成亲吧,就在这美丽如画的青城住下,我会陪着你,咱们俩手牵着手,慢慢的老去,我一定不会在你之前离你而去,我会用余下的生命,来呵护你,明日一早我就去采购成亲的物品,替你挑选一件最美的嫁衣,我要让我的悠悠,是这天下最好看最幸福的新娘子。”

天色渐渐泛出白光,一夜无眠的夏沐衍郑重的在她耳畔轻声说道。

他知道,她是不可能睡得下。

她的心思,她的痛楚,他看在眼里,却只能急在心里。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所有的这一切磨难,都由他一个人来承担,身为一个男人,眼看着心爱的女人受苦,却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这的确是莫大的讽刺与悲哀。他不过想好好的爱着这个他愿意用生命去交换的女子,为何上天依旧不愿意放过他二人,要让悠悠来承受这无法承受之痛?

“成亲?”

君倾悠缓缓张开双眼,清亮的瞳孔里,写满了疲惫。

“嗯,成亲,我要给你一个正式的名份,我要你成为夏沐衍的妻子,生生世世的妻子。”

夏沐衍唇角轻扬,那是一抹另人惊叹的眩目神彩,历经如此之多的风风雨雨,终于能够得偿所愿,这对他来说,像是打了一场异常持久的战役,最终获取了胜利一般畅快,虽然这样的胜利,注定要失去许多,但不会有任何东西,比得上拥有悠悠来得重要,即使,要他夏沐衍绝后,他亦无怨无悔。

“妻子。。。”

她喃喃的轻声重复着,眼里,皆是盈盈闪动的泪光。

这才是她心里真正想要拥有的名份,做夏沐衍的妻子。

“悠悠,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也很难接受这个现实,我会一直在这儿,陪着你一起走过这些痛苦的岁月。”

夏沐衍在她的唇上,轻轻印上一吻。

这种时候,他只想以这样的方式,对她表达,他满腔的爱意与对她的尊重。

有泪,又开始不听使唤的自她眼角滑下。

从昨天到现在,她似乎已将两世以来,积蓄的泪水都流尽了。

大师兄为了她,放弃了卫国的一切,他舍弃了他的子民,尊贵的帝王之位,后宫如云的佳丽,以及,他的生父卫国太上皇的怒骂与断绝父子关系。

他舍下这所有的一切,得到的她,却不可以替他开枝散叶。

他付出如此之多,而她,能给予的,又是何其的少。

这种极端的不平衡,使得她心里越发恐慌,她害怕,她无法给大师兄幸福,也无法让他幸福。

“悠悠,怎么又流泪了?”他心疼不已的抚上她的脸颊,微微低头,一点一点,吻去她脸上的泪痕,“没有关系,你流多少泪,我都会将它给吻干,哭完了,你的心里也会跟着舒服一些了。”

她唯有无言的以双手环住他的后背,将脸颊埋入他的胸膛,他如此的温柔,如此的细心呵护着她,这一切的幸福,只教她越发的觉得沉重不已。

“大师兄,倘若,卫国再派人前来劝说你回去,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吧,那个人,毕竟是你的父亲。。。”

忆及前段时日,那名青衣男子与大师兄的谈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大师兄执意不愿意回国继承皇位,自作主张的将皇位禅让给了他的叔叔,年轻的楚南王,这一举动,使得太上皇大为愤怒,却又在暗中不断派人劝说他回卫国重新掌权。

“傻丫头,要是我回去了,你跟着我一块儿去过那种锦衣玉食的生活,我怕你吃习惯了粗茶淡饭,胃会不舒服的,我可舍不得我的小悠悠这么难受。”

夏沐衍露出一丝浅笑,“你放心,这些事情我能处理好,那个我名义上的父亲,倘若他真的重视我,也不至于让母妃在怀着我的时候,被人陷害,几经死里逃生,才出了卫国皇宫,逃至大良国,但在产下我不久后便香消玉勋,若不是师傅,自是不会有今日的我了,在我的心里,师傅才是我真正的父亲,而对我最重要的人,便是你,我们可以闲云野鹤的生活着,想师傅了,就回谷去看看他,这才是我一直以来,所追求的生活,皇宫的生活,不适合我,更不适合你。”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大师兄对他说他为何会成为卫国太子一事。

原来,他也是一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孩子,只不过卫国这几年经过几次战役,皇妃们又都不曾产下男丁,那卫国皇上才开始忆起,夏沐衍的存在,便派人四处打听,最终找到了他的踪迹,并且他还亲自来到大良国,老泪纵横将夏沐衍给请回了卫国。

“皇上兴许也是有他的苦衷,自古以来,皇室中的争权夺利,哪一个朝代,不是埋葬着许许多多冤屈的人?”

君倾悠主动的扬起小脸,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啄了一口。

从来她都知道,大师兄的心里,装了某些悲伤。

只是从来不为外人道。

现在,她终于明白,他的心里,其实也很辛苦,只是他习惯了将这种辛苦隐藏起来,使人看不出来。

“悠悠,你可是一向讨厌男人三妻四妾,你这么苦口婆心的劝我,难不成是嫌我烦了?要将我推到其他女人的身边去?”

夏沐衍的双眼,亮晶晶的,一眨不眨的盯住她。

这个傻丫头,他怎么会不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要这样委屈她,他是绝不会愿意的。

回卫国,那便意味着,他的父亲,希望看到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替他老人家开枝散叶,以悠悠目前的情况,这个自然是不可能办到的。

而且,让他回卫国,也绝非是悠悠的本意。

“当然不是,我只是,只是觉得,父子间,哪里会有隔夜的仇恨,他肯放下架子前来求你回去,便是想你了,你可是他唯一的依靠了,卫国皇位上坐着的,虽然也是他的至亲,可那毕竟只是他的弟弟,且又不是同母所生,难免会有间谦,你试着站着他的立场上去想一想,他在那个华美的皇宫里,又有着多深的孤独与寂寞。”

君倾悠紧紧的握住他的大掌。

她如何会舍得,让大师兄回到卫国?

只是,她真的要如此自私的将他留在身边陪着她过完下半生吗?

“好了,悠悠,这些事情,等咱们成亲之后再说。”

夏沐衍并不点破她的心事,他也不想再将那件另二人都沉重的事情摆到台面上来说,他只想努力的去证明,悠悠选择他,一定是会是她最正确的决定。

他这一生,都不会让她有后悔的念头产生。

“好,大师兄,我只有一个请求,我希望能够带着这个孩子嫁给你,让孩子也感受到,我对她的爱,让孩子明白,我不是不爱她,我只是无能力留下她。。。”

君倾悠的手,缓缓的移到了腹部,这里,依旧平坦不已。

只是她却能如此真切的感受到,她的孩子,正在这里宁静而均匀的呼息着,她甚至能够想得到,假如孩子生下来,集合她与大师兄二人的优点,将会是一个多么漂亮的小宝宝。

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酸涩。

夏沐衍无声的沉默,代表着他也正承受着的痛苦的煎熬。

只是他明白,假使他与悠悠一样,沉浸于悲伤之中,那二人便会一直陷入这样的情绪之中无法走出,二人之间,必须要有一个人先走出来才可以帮助悠悠重新恢复自信。

“好,这个孩子与咱们无缘,兴许只是因为太美好了,上天才会如此之快要便要将其收回。”

他的大掌,有些颤动的抚上了她的小手,二人同时心时滋生出一种震撼,这是他们共同拥有的结晶啊,多么希望,可以亲眼看着这个孩子出世,再看着她一天一天长大,从牙牙学语,再到长大成人。

能够见证自己的下一代,健康快乐的成长,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住处很快便寻好了,在一条深巷的转角处,这儿并不算偏僻,沿着巷子一直走下去,便能在一片名为太湖的湖边坐下,欣赏着美丽的湖光景色。

夏沐衍替君倾悠精心挑选了一对龙凤呈祥的手镯,以及有着精美绣工的喜服,他希望,他能够给她一切最好的。

兴致勃勃的往家的方向走着,半路却突然出现两行十人的队伍,齐齐的拦在了他的跟前。

他一眼便认出,这又是卫国的人。

只是这一次,队伍身后,却落着一顶软轿。

轿帘掀开,两名侍卫立刻上前,将里面的人给搀扶下来。

那是一个不断以手捂着嘴吧咳嗽的的颇显老态的男子,衣着华贵,面容依稀能够看出,年轻时也定是名丰神俊秀的男子。

夏沐衍的神色,微微有些异动。

他,怎么来了?

“沐衍。。。”

男子轻唤,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夏沐衍还未有所行动,一直搀扶着男子的一名细皮嫩肉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恭敬的朝着他行礼:“公子,您还是跟我们回去吧,您看老爷都亲自出来了,老爷是真的想您啊,有时候悲从中来,便会忍不住老泪纵横,您可是老爷现在唯一的依靠了。”

细声细气的声音,一听便明白了,是个太监。

夏沐衍的神色有些艰难,青城离卫国,那是多么遥远的距离?

这个男人竟然拖着病体,从卫国一路赶到了此。

心头,有一种淡淡的喜悦在慢慢的滋生。

“我对当皇帝确实没有兴趣,只想与心爱的女子平静的度过下半生,所以,请对你家老爷说一声抱歉,我实在没有办法做到他想要的一切。”

他垂下眼帘,轻声说着。

怀里紧抱着的喜服,那夺目的颜色,使得那名尊贵的男子上得前来,直直的盯住那抹艳色,半晌才开口道:“沐衍,你要成亲了吗?你即使不愿意回卫国,那我总归还是你的亲生父亲吧?儿子要成亲了,我这个当爹的,自然是要出现的,不然,该冷落了女方。”

心里再一次,有着一瞬间的迷失。

他此刻的神情,分明就是一副慈父的模样。

只是,这不过是属于普通人才能拥有的亲情。

他是高高在上的太上皇,他能明白这样的道理吗?

他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是害怕会被楚南王会对他不利,因此,找到这样一个借口,前来找自己而已。

他可能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退位让给楚南王称帝,唯一的条件,便是让楚南王善待自己的亲大哥,当今的太上皇,否则,这个皇位他有能力让他做,自然也有本事从他手里夺过来。

“沐衍,你怎么了?爹的出现,让你不开心了?”太上皇的眼里,有着沉重的受伤的情绪。“爹老了,也想明白了,强行把你绑在一个你不愿意坐的位置上,对你是有失公平,那日一气之下说要与你断绝父子关系,也不过是一时气话,我现在人都到这里了,你难道还要将我挡在门外吗?”

夏沐衍有些拿不准此刻心中的想法。

将爹带回家里,倘若让爹知道了悠悠目前的状况,爹会有何反应是可想而知的。

可是面对这样的爹,他又有些不忍心让他马上回卫国去。

“楚南王,呃不,皇上他对你没有不敬吧?毕竟也是你的亲兄弟,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这儿是民间,又是大良国,你还是快回卫国去吧,我怕我分心保护不了你的安危。”

思索良久,夏沐衍沉重的开口。

就让他将自己认为是个不孝子吧,为了悠悠,二者他只能取其一。

“大师兄。”

悠悠的声音,突然自他身后响起。

紧接着,一袭明艳的桃红色长衫的君倾悠顿时出现在他的身侧,或许是因为这身衫裙的色泽,她的脸庞,也美丽的好似这初秋的桃花一般,粉嫩而透白,倾城的笑颜,使得跟随太上皇一路而来的随从们,为之一震。

秋水剪剪的双眸,缓缓的,扫向了那个尊贵的太上皇。

眉宇之间,的确有着与夏沐衍相似的神彩。

“孩子,我是沐衍的父亲,”

太上皇一个箭步上前,冲着君倾悠慈眉善目的说道。

夏沐衍眼前一黑,不明白为何此刻应该在屋内待着的悠悠,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伯父,您好。”

君倾悠脸颊微微泛红,轻声唤道。

“不是伯父,你应该和沐衍一道,唤我爹了。”

太上皇的脸上,有着孩子般的喜悦神彩。

一直不能理解,为何沐衍执意要云游四海,也不愿意回卫国当皇上,如今见到这个绝艳的女子,他似乎有一点能够明白沐衍的心思。

能够与所爱之人生活在一起,这种相儒以沫的爱念,或许才是这世上最为珍贵的财富。

“悠悠,你怎么会出来?不让你好好在家待着吗?”

夏沐衍有些怪啧的扫了一眼太上皇,专注的眼,继续落在了君倾悠的脸庞之上,这时的她,脸上已看不到一丝忧伤。

可他分明能够感受得到,她心底的恐惧与忧伤。

悠悠,你这是何苦要这样强求自己?

为了你,我愿意这样做,愿意只拥有你一个便足矣。

感受到老人期盼的目光,君倾悠抬起双眼,直视着他,干脆的唤了一声:“爹!”

一声轻唤,将三人之间的距离,无形之中又拉得近了些。

而君倾悠孕期的反应,也使得太上皇越发的喜上眉梢。

“沐衍,这么说来,我不仅会马上有一个儿媳妇,紧接着,我还能马上就有个孙子了?”

太上皇的眼里,皆是大喜过望,嘴角,一直咧着,几乎合不拢了。

“恭喜太上皇,您真是福泽绵绵,万寿无缰啊。”

一旁的太监也染上了一脸的喜色。

夏沐衍越发的沉重起来,他双手背立,起身说道:“别说这么多了,你既然来了,就替我二人主持婚礼吧。”

在那位公公独特的阴柔嗓音呼喊之下,君倾悠终于身着及地的艳色长裙,缓缓步出房外,一步一步走向夏沐衍。

似是沐浴着最美好的光泽,踏着玫瑰花瓣的阵阵香气,那个迎面款款而来的绝美女子,唇角,有一抹羞涩的笑意,清亮的瞳孔里,映照出一脸喜庆的夏沐衍的模样,二人各有千秋美不胜收的容颜,将这光线有些暗淡的小屋,照得犹如白昼一般清亮。

太上皇望着这一对碧人,更是笑得合不上嘴。

“太好了,我过不了多久,就能抱孙子了。”

他有些喜不自禁的笑道。

喜房内的烛光,摇曳生姿。

端坐在床沿的君倾悠双手有些不听使唤的绞着喜帕。

严格算来,这是她第二次成亲了。

只是穿上这艳红的嫁衣,倒还是第一次。

心里,为什么会有这样异常的情绪?既紧张,又期待,同时,又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哀伤。大师兄的爹在见到她孕期反应之后那满眼殷切的期盼,越发让她感到一阵的不安与内疚,如果,她没有被衣初柔下药,她便可以顺利的生下这个孩子。

上天对她,当真要如此不公平。。。

纤手,不自觉的又滑到了腹部。

这几天,她总会无意识的做这个动作。

似乎这样,可以让那个孩子感受到她的不舍。

好像这样,她可以留住这个孩子。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来,夏沐衍含笑的脸庞出现了。

“悠悠,今晚的你,真的好美。”

他快步坐在了她的身侧,伸开双臂,紧拥住她。

“你终于,是我夏沐衍的妻子了。”

他的吻,落在了她的耳际,一阵酥麻。

今晚的缠绵过后,她便必须要打掉腹中的孩子。

真正的这一刻来临,她又马上无法接受起来。

“大师兄,我不想,我不想失去我们的孩子,你再去找找大夫,看有没有办法。。。而且,我并未感到任何不适,我怀上这个孩子都两个多月了,兴许,那衣初柔不过是在吓唬你,想让我们这一生都不得安宁。。。”

她有些无措的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他身前的衣襟。

“悠悠,你有不适,只是你没有注意到而已,现在的你,肌肉已经开始缓缓的麻木,你最近是不是完全都感受不到疼痛感?即使是有锐物划伤了你的指尖或是别处,你却不觉得疼?这就是症状的开始,越往下拖,你会越痛苦,而这一切的终结,便是只能我们失去这个孩子,不然,我会一同失去你们,我不能同时失去两个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只能选择你。”夏沐衍扶住她的双肩,郑重其事的说道。

他也宁愿去相信,那不过是衣初柔编制出来的谎言,但是悠悠,已经真真实实的出现了那种迹象,最初是感官的模糊,到了最后,她会意识不清,甚至产生幻觉,自己伤害自己,他怎么可以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变成那样?

她无力的靠在他的胸前,慢慢的消化着他的话。

她原本以为,她只是太伤心了,才会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心里残留的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而破灭了。

沉重与痛苦,继续折磨着二人。

原本该是喜气洋洋的新婚之夜,二人也只是相拥无言的度过。

当那碗汤药再度摆在她的眼前时,她的眼里,已没有了第一次时的愤怒,拥有的,只不过是绝望。

“悠悠,喝了它吧。”

夏沐衍搂紧她的身子。

“大师兄,上天为什么一定要如此残忍的对待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做一个正常的母亲,拥有自己的孩子?”

她颤抖的手,捧起瓷碗,却无论如何,也送不到自己的唇边来。

“悠悠,对不起,是我保护不好你,也保护不了我们的孩子,是我的错。。。”

他一狠心,伸出手来,将那碗浓黑的药汁,递至了她的唇边,“如果真的能有来世,我希望我们还能再相遇,成为夫妻,届时,我们可以生好多好多的孩子,让他们围绕在我们身边。。。”

君倾悠闭上双眼,微微张唇。

“你们在干什么?你们竟然要打掉我的孙子?”

太上皇的一声怒吼,使得君倾悠双手一抖,瓷碗应声落地。

面对着怒气冲冲的太上皇,夏沐衍只是平静的,将事情的始末说出来。

屋内,又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那个恶毒的女人现在在哪里?她怎么敢这样对待我的儿媳妇?让一个女人这一生都不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这是何其残忍之事?”

太上皇愤怒的将自己的拐杖敲得震天响。

却迎来了夏沐衍莫名的感动。

一直担忧的事情,却没有发生,这也算是一种奇迹吧,曾经如此专制的太上皇,竟然也会流露出如此人性化的一面。

“那个恶毒的女人已经被我杀了。”

门外,响起一个既遥远而又熟悉的声音。

众人齐齐朝门口望去,出现在门口的,竟然是柳宸逸。

白衣胜雪,他就如此翩然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与君倾悠以及夏沐衍二人身上鲜艳夺目地的红相互映衬,构制出一副绝美的图画。

“倾悠,你穿嫁衣的模样,真的好让人心动,好美。。。”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尔后,是一番自嘲的笑意。

夏沐衍将君倾悠的小手紧紧的握在掌中,不明白这个时候出现的柳宸逸,究竟想干什么。

“我柳宸逸此生无缘拥有你,但我会在暗中保护你,倘若你的这位大师兄,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他说此话时,是凝视着君倾悠,却是冲着夏沐衍说道。

慢慢的走近二人,他伸手,将一颗药丸,递到君倾悠的唇边,“将这个吃了吧,你的孩子便可以保住了,我很害怕你的眼里,流露出如此深切的忧伤,”他轻柔的说着,眼里,是一丝了然的笑意。

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如今出现在众人跟前的柳宸逸,相较于从前的霸气与张扬,内敛了许多。

也正是因为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对君倾悠的担忧,而无其它。

在夏沐衍担忧的眼神当中,她微微启唇,将药丸吞下。

“谢谢你,到了现在还信任我。”

柳宸逸的眼里,笑意更浓。

倾悠到底还是没有将他当成外人。

“悠悠只是将死马当成活马来医罢了,你少得意。”

夏沐衍脸上堆起笑容,毫不客气的冲着柳宸逸说道。

“如果不是你,马不停蹄的带着倾悠四处瞎转悠,我会这么辛苦才找到你们?还好我找到了,否则,这个孩子的性命,就无辜的毁在你手上了。我看你这一生良心是否会得到安息。”柳宸逸没好气的反唇相击。

太上皇趁着二人有越吵越勇的架式空档,一把将君倾悠给拉到一边:“他们吵归他们的,你现在可是身负重任,怀着我夏家的孙子,不要让他们的吵架影响到你的胎气,来,在这儿好好坐着,我让小全子去给你准备好吃的点心,这女人有了孩子啊,吃得会比从前多。”

君倾悠的眼里,涌上满满的感动。

这样的感觉,真好。

似乎仅在一瞬之间,所有的幸福,又全部都回到了她的身边。

孩子,相公,甚至,柳宸逸这个朋友,全都回来了。

八个月后

一阵清亮的婴儿啼哭之声响起。

在门外候着的两个大男人听见之后,几乎是同时冲向了屋内,且以相同的速度,直冲到了床榻前。

“柳宸逸,我忍你很久了,这是我娘子,你替她把什么脉?谁都知道刚生完孩子身子虚弱得很!”

夏沐衍的声音,忍无可忍的大吼而起。

“我现在医术不会比你的师傅差,我还从你的虎口之下救下你的女儿,你不感激反而对我恶言相向。”

柳宸逸说得极度委屈。

夏沐衍一手抱着刚出生的女儿,另一只手,则开始试图将柳宸逸从君倾悠的床榻前推开。

“你们两个能不能暂时的停止一下,我来看看我的女儿。”

君倾悠好不容易插上一句,有些疲惫的她,脸上,却是一脸的幸福。

八个月前,柳宸逸本来是送给她药丸之后,就打算离开的,夏沐衍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随意说了句挽留的话,结果,便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柳宸逸一住,便住到了现在。

“媳妇儿,谢谢你,替我生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儿。”

夏沐衍将怀里的小婴儿递到君倾悠的怀里,并顺势在她的脸颊之上,响亮的的吻了下去。

柳宸逸掩下心里的落寞,悄悄的退了出去,将这片天地,留给一家三口。

有的时候,爱一个人,并非要得到她,而是要替她争取到她的幸福,看着她幸福的笑容,连他的心,也会慢慢的,忘却那些曾经的伤与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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