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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8男子汉

几天之后村里来了几个奇怪的人,这些人不是金兵,他们是汉人,只是他们进村后总是拐弯抹角打听有没有一个南人的伤员在这个村里,人们没听说过伤员的事,都摇头说不知道,这村里从来没有人受伤。他们在大人那里找不到消息就把目标对准孩子,二黑,三川,狗剩,二蛋等都被找去问了一遍,石头当然也在内,石头看了看那些人,‘你们找错人了,我每天只放羊,什么也不知道。’头摇得像拨浪鼓。

‘大人们说咱们村出了汉奸,有人为了钱把什么都往外卖,这里山神做了结界,没有本村人领,外人进不来,这些汉奸都是本村人领进来的。汉奸比金人还可恨。’石义对伤员说。

石头是个真正男子汉,他做事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如果他们打你,硬逼你说出我在哪儿,怎么办?你会说吗?’

‘不!我瞧不起那些汉奸,村里多数人也瞧不起他们,听说村里真有人为了钱把金人领进来过。’

他和石头之间话挺多,他喜欢这个孩子是非分明。‘你是个好孩子。我问你,你怎么能一个人就把我扛这么远?’他惊诧这孩子力气也太大了。

‘我就叫石头,我的力气象石头那样大,所以我比别人有力气。’石头给他讲自己的逸事。‘我从来没有受过伤。刀也割不破。’

他心里暗想,这孩子将来当兵学武可是好样的。不学武可浪费材料了。于是他拉住石头的手,暗暗给他号脉,哈,这孩子手硬如石,而且摸不出他的脉博有什么异常,太奇怪了。真是个奇才。奇异的人。

他决心教这孩子点什么,让他以后成为有用的人。

‘跟我做--站好,两腿分开,膝盖向前,前腿弓,后腿略放松,头颅微昂,胸挺起---对,这样,胸再挺点—’

伤刚好一点能站起来了,他就让石头跟他练武。

‘头颈向上挺,向上,胸前挺直两肩向上伸展,腹向下,引气下沉---深吸一口气-向下压—再向下--’

石头突然想起什么;我还没拜师,马上就跪下给他磕头叫师傅,却让他给拉起来了:‘不用这样了,石头,你救我一命,我无以回报,我教你这点也不值什么。只希望你能心领神会举一反三,一点即透融会贯通,长年坚持不懈,把武艺练好,以后能用你所学为国家出力。’

‘你手很硬,抓住什么不要松手,用力捏,这样叫捏核桃。你会吗?’伤员师傅问。

‘会呀,爹爹教我捏铁核桃。象石头般硬的铁核桃我都能捏动。’石头回答。‘我还能捏碎小石子。’

‘好啊,你有这样的基础我教你锁喉。’他给石头比划:‘你把手放在这里,这里的突起叫喉结,成年男人都有。你用手卡住这里叫锁喉。’他教石头:搏斗中这是最至命的一招,只要你有机会贴近他,一伸手就可以锁住他的喉咙,他就没有反抗的机会了,你就必赢无疑。与人格斗时可以一招制敌。被人锁住这里就输了,再无办法缓解。’

然后他教怎样接近敌人,怎样空手夺刀;

‘你轻轻把身子一侧,两腿轻迈,贴着这条线划过去,身体一转就到他的身边。手握住他的手脖往下一压,刀就到你手里了。’

‘关键是动作要快,必须掌握一个快字,动作要麻利不可拖泥带水必须多练,烂熟于心。才能得心应手。’

石头新奇又好玩,自己在一边练了一会儿,感觉挺好掌握,心里别提多高兴。

他又教石头练站桩,先练吸气运气,练扎马步。

‘我们功夫的首先要练两条腿,腰以下连双腿也叫下盘,下盘要稳,两腿必须站稳,格斗中不能被人打倒,倒地就等于输了。给人可乘之机。下盘稳了别人就打不倒你。’他给他讲解两腿站稳的重要性。让他扎马步。

‘双手攥拳,端平,拳心朝上,吸一口气,让气向下,先进入肺,然后向下走--沉入丹田,再向--四肢---百骸-然后--反过来向上。’

‘你先向我打一拳,’他对石头说,石头一拳击来,他用手臂随意往旁边一拨,轻轻化解,石头大惊,石头力大无穷,和村里人玩时没谁能接得住他一拳。就连大人也如此,他的手又重又硬,别人就是碰一下就要受伤。而他轻轻就化解了他的一拳。石头好奇怪。满脸不解的看着他。

‘这叫以巧拨千斤。太极拳的拆手,也叫推手。不是直来直去,而这样,成一定角度,他出手向你攻来时你不是直接应对,而是向另一个方向用力,这就叫拆招,破坏他的进攻路线,也就是把他的力道化解于无形。你这样,’他做了个动作,‘手臂这样伸出,左腿这样向这个方向迈,右腿这样跟上,左手这样由掌变拳经过这里再由拳变掌,一开始可以慢,然后越来越快。你这样做---’

石头学着他的动作,手跟着他的手比划。‘对,就是这样,你再来一次。’石头拳再次冲出去。他再次随意一拔,又化解了。如是一而再,再而三,二人一进一退,一来一往,石头的手脚越来越灵活。

‘缘分,这都是缘分,’他自言自语,‘天助我。命不该绝。本以为必死,没想到遇到你。你是我的福星。’

他也不知道,由于他一个人运筹帷幄,坚持抗敌,独支大厦力挽狂澜,力挺南宋二十年。南宋百姓过了二十年好日子。这二十年里这个小石头是他的重要帮手。

他非常满意这个孩子,小石头和他的孩子年龄相仿,且天份极好,身体素质更是奇佳。挺难的动作他一教就会。而且举一反三融会贯通。令他刮目相看。啧啧称奇。天降此子实天助我大宋,生民之幸。

‘我让你去我们家,你为什么不去?’石头问。

‘怎能给乡亲们带来麻烦?万一村里有一个金人的奸细,或者有一个人为了钱向金人通风报信,我可以拔腿就跑,乡亲们怎么办?’

‘别多想了,咱们再练一会。’

二十多天,在石头照料下他基本恢复了。他本来就没有致命伤,也没有骨折筋断的重伤,都是刀伤箭伤,没伤在要害。当初是因外伤流血过多,才体力不支昏迷山野,那几处箭伤也不深,这二十天石头每天都给他带肉吃,炖得烂烂的鸡肉-腊肉-火腿-羊肉-牛肉还有野猪肉獾子肉狍子肉狐狸肉狼肉,只要是能吃的能够对伤口有好处的石头都整来给他做熟了吃。

这些就是在军营也办不到,军营里也就是能吃饱饭,还必须是军官,往往粮草供应不及时,几天吃不上饭的也是常事。这些天石头变着样给他带肉,对他身体恢复起到绝对作用。伤势稍好一点他就开始惦念部队,他心急如焚,也不知道那十几个弟兄怎么样了。归心似箭,一心想马上回到大营去交军令。现在他伤势好多了,能够行走,可以马上离开这里重返军营。

妈妈心里对儿子的行为也是支持的。石匠家不算穷也不算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世道,乡下非官非商人家吃喝不愁只能是匠人,木匠铁匠石匠,这些人有手艺,凭手艺技术吃饭,所以石匠过年过节不缺肉平时也不缺鸡鸭,尤其是石头家,妈妈能干,起早贪黑饲养鸡鸭猪羊狗等家禽家畜,石匠肯吃苦肯干,日子过得比别人家好,肉食不缺,现在伤员成了他们重点保护对象。

石头回家越来越晚,伤员想在走之前教石头点有用的东西,这个孩子天赋很好太适合练武,若几年后能到军中效力定能大建奇功。

‘我姓孟,叫孟珙,供职HB大营。现任一级参将,再过几年你长大了,可以到军营找我。’他说。‘你记住了。’

石头不太明白的点点头,心里暗暗记下这个名字。

临行前几天,孟珙对他说:‘我再教你一套少林拳,也就是我们军中的最常用功夫,这样,你这样站,这样出击--这样防守--’

二人依依惜别,孟珙抱着石头的双肩:好孩子,真想把你带走。

石头泪眼婆娑:英雄,我会去找你的。过几年我长大了一定会去。

石头目送孟珙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密林拐角处才带着他的羊们回来。

伤员伤愈归队,石头难过了好几天,他知道现在天下大乱,今生今世,难有孟珙再见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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