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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人小不识真善美

还很小的时候,大概也就四五岁吧,还记得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得,不知道所谓人情世故,不知道这个社会有多复杂,还以为社会就像我们,我给你一颗糖,你很开心,我也会开心,你不给我糖我就会哭,但是过不久还是会好,没有记恨更不会耿耿于怀,善良和天真仿佛就是我们的代名词。许多人都会感慨自己的童年如何如何,我们也都听过许许多多或相同或不同的,童年那些事儿啊,就是这样,不想则已,一想起便停不下来。身在农村的孩子总是幸福的,没有大都市的霓虹可以看,但是有满天繁星作伴,没有游戏机可以玩,但是在田野山间乐趣也是少不了的。

我总觉得我想讲一些事情,但是总想不起来那个年龄段的故事。

大概在五岁左右有些迷糊的片段始终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记忆里爸爸妈妈带着我和弟弟到上海打工,说实话,我不知道爸妈怎么想,在我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候我们的生活是挺好挺不错的。我们住在一个有道大铁门的院子里,铁门在路边,进去右边是房东家的房子,装饰好像不算很华丽吧,左边和正前方都是她们家的房子,出租给外人的,我们家就住在大铁门正对的那一套。那里有一个很慈祥的房东奶奶,模模糊糊记得她微胖,她有个当警察还是当兵的儿子,但是并不是经常能回家,至于老伴儿也没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其余的记不太清,只知道他俩对我们一家都非常好,相处得很融洽,就像都是一家人那样。

爸妈在那儿各自找了个工厂进去工作,有些时候爸爸妈妈上班去了,会把我和弟弟留给房东奶奶照看,哈哈,这也是我和弟弟最乐意的,因为只要我们留下来和房东奶奶在一起,她总会让我们在她家看电视,要知道那时候电视还是比较稀有的东西,至少在我这个年仅五岁的贵州农村孩子眼里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了,然后拿来一些水果和糖,虽当然了我和弟弟那时候对电视好像并不感兴趣,一心就知道吃糖吃水果。有时候她也会带着我和弟弟一起上街买菜,然后问我们喜欢吃什么,就会买了回去做,等到晚饭的时候叫上我们一家人一起坐在院子里吃。

最可爱的就是弟弟那时候,这都是从我妈口中听说的事,不管是房东奶奶还是谁,只要带着弟弟出去买东西,弟弟总是油嘴滑舌,他会夸人家卖东西的阿姨漂亮,会夸自己的妈妈漂亮什么什么,所以这样的结果是,总有卖饼干的、卖糖果的阿姨白送给他好些吃的,然后夸一句你们家这小孩真懂事,后来弟弟在哪个小市场简直就是出了名的人见人爱。

偶尔能见到哪个警察叔叔回来,但是那时候的我不是很喜欢他,我们一整个院子里的人都是用院子中间那口大圆井的水,井那儿有个类似于晾衣服还是别的用途的杆子,他总是一回来就把我抱起来挂上面,说不放我下来了,还让我自己抓紧了,掉下来可不管,每每这时爸爸总会哈哈大笑,而弟弟则在一旁用一种小心翼翼的眼光看着那个叔叔,生怕把他也挂上来一样,我拼尽全力让自己不掉下来,知道我快哭了他才放我下来,现在想来那时候真是恨死他了。

最开心的事,是爸爸有空的时候会带着我和弟弟去一个地方看飞机,真的,现在想想都觉得好开心,那是一个隔着条小河的岸边,当然了,那儿距离飞机场确实老远了,但是并不妨碍我们看啊,远远也能看见机坪上停放的飞机,偶尔还能见到远处天际飞来降落的,在那片机场上起飞的飞机,震耳欲聋也阻挡不了我们看它的心,生怕一眨眼错过了一架起飞或降落的飞机。每一次去,无疑都充满了欢乐,即使有时候妈妈不乐意,她总是不放心爸爸带我们俩出门。

后来就在那年夏天的时候,院子里的另一处房子搬来了人,不是外人,是一个我的堂哥和堂嫂,那一来就更热闹了,可把房东乐坏了,本来她平时一个人住在这么宽的房子里就很孤独了,所以当然巴不得来人和她一起了,当然了,这也基于我们家向来也善良老实的品性之上了,基本上都是两三天大家一块儿吃顿饭那种,房东奶奶她还会白天买了西瓜放在一个大口袋里,让我爸给放到井口吊起来,拿井盖压住,晚饭过后拿出来,就是凉爽爽的冰镇西瓜了,大家围一圈有说有笑,我和弟弟却是调皮的在院子里追着跑,跑累了就直接往地上一趟,吃一口西瓜再看看天空,不知是不是因为还小,那时候看见的天空就像童话故事里的那般繁星满天,偶尔有飞机略过头顶,低沉的轰鸣声让我觉得我都快坠入这漫天星河里要睡着了。

刚来不久,在我的三番五次缠人之下,堂哥就劝说爸爸给我买了辆小自行车,四个轮儿那种,一天天我就骑着它满院子里转,后来胆子大了,就叫弟弟往后面一坐,载着他在院子里驰骋,却从未敢出大铁门一步。直到有一个晚上,和往常一样妈妈往家里面点了个蚊香,就是那种像药丸一样,点起来会有很大烟雾的蚊香,关上门说我们一家人出去散散步,以往都是一家人走着去,爸爸有时候背着弟弟,但是那天爸爸提议说让我骑我的自行车去,妈妈犹豫了下也答应了,我主动请缨说我要载着弟弟,这下可好,爸妈都乐了,说好好好,然后一家人乐呵呵出去游了一圈。

那段时光很平凡,平凡得看不出一丝丝华丽,但是也没有格格不入的违和感,平淡无奇,却是我这一生中最模糊也最美好的记忆,从现在去看,那才是一个家该有的样子,幸福和满足不就是那样诠释的吗,在我和弟弟眼里,那就是世界的样子,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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