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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沉思

落霞殿上,静得出奇。李凯背着双手,看着香炉,香炉上的三柱清香,还在飘着青烟。李凯身后,花旦和乔雨站在一旁,低头不语。李碧燕和程烟,也出现在大殿之上,母女二人,也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大殿上面,还有一人是跪着的,走近一看,这人,就是昨天让自己和他下山看灯会的林坤,他居然已经回来了。乔林这下明白,林鹏为什么会在后院等自己了。只是,吴辄和钱忠,却是没有身影,他们应该没有回来吧!

“师父,我把小师弟带过了!”林鹏走上前,对李凯说道。又回头看了一眼程烟,刚要开口,程烟便点了点头,示意不要说话。看到乔林,乔雨非常惊讶,他的眼睛,怎么了?只是此时,她不敢问。

“林儿,告诉为师,你昨晚去哪里了?”李凯又看了一眼香炉,转过身,对乔林说道。

“徒儿昨晚偷偷下山,去看灯会去了”乔林赶紧边说边上前,和林坤一道,跪了下来。他不敢撒谎,自从进来看到林坤,而且是跪在地上,他就知道了林坤为什么一直迟迟没有去码头找他的原因。还有,看今天这场面,估计还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不然人员不会这么齐。

“你可知道,为师为何让鹏儿在哪里等你吗?”李凯看了一眼乔林,又看了看林坤,继续问道。

这也是乔林正疑惑的问题,他有点不安,师父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呢?自己该怎么回答?一时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不能混乱,要冷静,在心里,他一直试图让自己安静下来。这也是李凯一直教育他们的东西,遇事要冷静,要学会冷静。

“还请师父明示,弟子不知!”沉思了一会儿,乔林才慢慢说道。他不敢乱说,林坤一直跪着,也许是他说的。但昨晚林坤不告而别,今天又是这样出现,一定是昨晚发生了什么!在没有弄清之前,他不能随便说。

“那你可知罪!”李凯也没说,而是继续问道,只是脸色有些难看。

“徒儿违反门规,犯了戒律,私自下山玩耍,弟子知罪,请师父责罚!”乔林一字一句的说道,始终低着头。这里的氛围,让人快要窒息,除了李凯问话,乔林回答,没有一个敢做声。

“门规、、戒律、、,你们眼里还有门规戒律吗?还有我这个师父吗?”李凯喘着粗气,声音也越来越大,一句一句,断断续续的说道。

“徒儿不肖,违反门规戒律,惹师父生气,但在徒儿心里,师父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徒儿不敢忘记!”乔林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还参杂着一些哽咽的声音。

“你知道就好,林儿,那我来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李凯心里一软,把怒火强忍下来,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个小徒弟,哪儿都好,除了顽皮。

“师父你问吧!徒儿必如实回答”,乔林还是低着头,答道。

“此次你私自下山,是不是你二师兄带逼迫你去的!”李凯问道。

“此次下山看灯会,是我自己想去的,与二师兄无关!”乔林想了想,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昨晚会有灯会?你又是怎样会想去看灯会呢?”李凯有点疑惑,继续问道。这几年,林坤每逢元宵节,都会不见踪影,今年他特地让林鹏留意,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昨天晚上林鹏去房间没有发现林坤,便追到十里镇,但是在落雨河,林鹏找到林坤,却没发现乔林,以为这次也只是他一人前去,便带着他回来。没想到,这次他居然带着乔林一起跑出去。在回来的路上,林坤几次想说乔林的所在,结果林鹏很生气,让他闭嘴,他就一直不敢说。今天晨修不见乔林,李凯让林鹏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再问林坤,才知道乔林也去了十里镇。所以李凯才很生气,大骂他自己不学好,还带坏小师弟。也才出现刚才大殿的一幕。李凯又让林鹏去找,结果在十里镇也没找到乔林,便先回来,在后院这里等待。

“这段时间疲于修炼,弟子感到很烦闷,前几天和二师兄在练剑之时,听他说起今晚的灯会很漂亮,一时兴起,便有想去看灯会的想法。”乔林一一回答,声音很小。“徒儿自从来到朝阳门,就没下山走过,对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子很好奇,另外,听说山下能遇到不错的仙剑,弟子也想下山碰碰运气!前天在指导二师兄修炼完天灵剑之后,便要求二师兄带我下山,二师兄为了感谢我,才带我下山的,在大街上,我和二师兄走散了。不干二师兄的事情!是我的错,连累了二师兄!师父你责罚我吧!”乔林接着说道。虽然乔林内心很矛盾,但一想到那天自己所说的话,便决定自己承担这份罪责。林坤此时,也在内心感谢这位小师弟,毕竟,这次是自己坑害了他。

“是这样吗!坤儿”,听了乔林所说的,李凯又问林坤。在他心里,他知道,乔林虽顽皮,但不会说谎。另外听说林坤修炼完天灵剑,自己内心还是高兴的,毕竟,他的进步很明显啊!但是听到乔林自己说自己下山寻仙剑,他心里倒不是滋味,乔林都把天灵剑修完一年多了,还没找到一把合适的仙剑给他。他心里是在怪自己吧!才会下山自己去找。还有坤儿,这次是自己错怪了他。

林坤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这次,是小师弟帮自己承担这份罪责,他真是一个君子,说到做到。内心深深的自责。

“林儿,你知道犯了门规戒律,要怎么办呢!”李凯也平静了许多,语气也温和了很多。他虽然也不想责罚,可这门规戒律,也是不能随便更改的啊!

“徒儿愿意接受惩罚,请师父责罚!”乔林倒是不含糊,直接说道。

“那你就在落霞殿思过吧!顺便抄写祭文,悔过自新,如不经允许,不得擅自外出!听清楚了吗?”李凯双眼紧闭,摇了摇头,说道。

“是,师父!”,乔林没有什么意见,也不敢有意见,虽说要面壁思过是第一次,但是自己错了,就得接受惩罚。回答得很干脆。只是林坤,现在心里算是平静下来,至少,师父没有重罚乔林。

“你们都起来吧!坤儿,虽说你没错,但这次你也要接受惩罚,你可愿意?”李凯也彻底冷静下来,缓缓说道。

“是,师父”,林坤怯怯的回答。听到李凯的话,二人也慢慢站了起来,可能是林坤跪了很久,站起来有些困难,要不是乔林扶一把,差点就摔倒了。

“你们也都到齐了,我给你们说一件事情。”乔林果然没猜错,如果只是为了责罚自己,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李凯也不是那种不分情面,喜欢当众责罚弟子的人。

“马上就是祭祖的时间,涅米宁也知道,祭祖的事项主要是我们朝阳门负责,我们得好好准备,接下来我就给你们安排一下任务。”李凯慢慢的说道。众人都是点头。

“林儿这段时间好好在落霞殿写祭文,好好面壁思过,除了林儿之外,雨儿陪你师娘去做一些杂事,燕儿和鹏儿去采购一些物品,坤儿和我去各门前去通知吧!”众人也是没有意见。安排好任务,李凯边也就让众人李凯,虽说乔林要面壁,那也是明天的事情。这胆战心惊的下午终于也就这样结束,不仅是乔林松了一口气,林坤也同样心安了。只是乔雨有一些焦虑,哥哥的眼睛怎么了!为什么会布满血丝。在大殿之上,她是不敢问的。

走出落霞殿,乔林想直接回去休息,昨晚自己可是没有睡觉,又加上思绪很乱,现在真是一团糟,一句话也没说,也就没有往日那么活跃了。

“哥哥,你今天可以指导我修行吗?师父大师兄他们都很忙碌!”倒是走在后面的乔雨,突然开口说话。说起来自己和妹妹,也有好几个月没见了,虽说同在朝阳门,因为现在修行不在一起,加之没什么事情,见面也少。感觉好久没见了。今天乔雨这么说,倒是感觉自己有点疏远自己的妹妹!“你去训练场等我吧,我马上来!”虽说乔林现在非常想休息,但还是回头笑着对乔雨说道。得到乔林的回答,乔雨的小嘴嘟了起来,露出可爱的小酒窝。好久没见,倒是可爱几分。

回去整理了一下,乔林卸下包袱,玄铁剑也是随手放一旁的桌子上,带上那几串冰糖葫芦,就从屋子出发了,这次外出,也就只给这小丫头带上这一点礼物,她会不会笑话我这个哥哥呢!还有,见面自己该说什么呢?边走,乔林边想。

这段时间一直被林坤缠着,倒是没注意,这个小丫头的修行倒是很快的,也进行天灵剑的修炼,而且到了第12招。这是乔林进入训练场,看到乔雨正在演练的招式。“蛮厉害的吗!小丫头。”进入训练场,乔林便开口夸赞道。

“哪有哥哥那么厉害,你别打击我了,哥哥的修行速度雨儿是赶不上的啦!”乔雨撅起小嘴,说道。这几年,乔林和乔雨,倒是成长了不少!从最开始的嘻嘻闹闹,到现在的相互尊重,好久也没见他们贫过嘴了!

“对了,还记得这个吗?”乔林将手里的东西扔了过去,说道。

“冰糖葫芦,你给我买的!”乔雨眼睛瞪得大大的,惊讶的叫了出来。她以为哥哥此次偷偷下山,肯定是和二师兄去干坏事,怎么会记得自己呢!此刻不禁小脸通红。

“此次外出,也没给你买什么好东西,这个算哥哥给你的一点小礼物,喜欢吗?”看到乔雨这副样子,乔林问道。

“喜欢,哥哥给我买的礼物,雨儿当然喜欢了!”乔雨接过冰糖葫芦,围着训练场跑了半圈,边跑边跳,同时嘴了蹦出这几句话。好像又回到了刚来朝阳门的日子。

“喜欢就好,把它收好,开始练剑吧!”乔林接着说道。乔林看到这么开心的乔雨,自己心里也是高兴的,不过今天他主要是指导乔雨练剑的,这他倒是没有忘记。乔雨收好冰糖葫芦,拿起剑,自从他自己修炼天灵剑开始,便没有再看见过乔雨练剑,今天倒是头一次,乔雨不仅开始修炼天灵剑剑招,也多了一把仙剑。自己的妹妹,运气倒是比自己好一点啊!仙剑也是白色的,和李碧燕的有些相似。后来他问了乔雨才知道,这把仙剑叫白羽剑,和白虹剑差不多。

“不错,小丫头,居然都有自己的仙剑了,好好修炼吧!”乔林也是有一些嫉妒,更多的是开心,说道。乔雨划过白羽剑,顿时,一道八色光芒随之而来,仙剑果然就是不一样,乔林也是一愣,要不是自己闪得及时,怕要挂一点彩啊!虽说乔雨才练完天灵剑第十五招,可这样的威力,确实不小。“后转再迅速一点,转身要和仙剑保持一致,”乔林不紧不慢,说出每一动作要领。“好,非常好!”待乔雨翻身落地,收回仙剑,乔林也不忘再次夸奖她一番。

“多谢哥哥,这里我练了很多次,都在后转身那里失败了,今天哥哥一说,我就轻松完成了。哥哥,你真厉害!”落身之后,乔雨赶紧说道。修行不仅要勤奋,更主要看悟性,这应该是每一个修行之人都认可的东西。像剑招法诀,有些地方就是靠领悟,你理解透了,也就过了,如果理解不了,再怎么努力,也只是白费力气而已。今天乔雨的天灵剑第十五招的横空飞燕就是这样。

“是你自己悟性好,哥哥只是随便瞎说而已,这一招横空飞燕你已经掌握了,我告诉你下一招落马拾蹄的要领,你要牢记,同时前面的招式,你要多加修炼!师父说过,勤学弥补笨拙,修行也得持之以恒,你可要牢记!”乔林也不自傲,对乔雨说道。

乔雨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好好修炼的,我也会勤加努力的。对了,哥哥你的眼睛怎么了!”乔雨关切的问道,同时也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她从没看过这种眼神的哥哥。

“没事,哥哥昨晚没休息好,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你抓紧修炼,哥哥改天来指导你!”乔林说完,转身,离开。

这一个月里,朝阳峰也算平静,除了都在为祭祖的事忙碌之外,也没传来什么较大的风波。乔林每天在落霞殿抄写祭文和面壁思过,倒也有不少的收获,首先学会了静心,心静了就什么都好了,面壁思过,也算一种特殊的修行。每天面对着不同的名字和不同的祭文,倒也让他了解不少幽灵剑宗的先辈。了解他们的人生,了解他们的事迹,也知道他们的丰功伟业。更是让他知道,朝阳门还是出过几位非常厉害的前辈。在抄写之余,往往也会有一些感慨!自己何时也能有这般成就。同时,他还知道,这落霞殿的来历,特别是当他知道落霞殿乃一位女祖师所创,就连朝阳门的第一任门主都是她,更是让他大吃一惊。

记载是这样的,虚灵独坐山头,望落日西沉,霞光满天,她不禁感叹,拍手直呼,奇景,便在山下设立次屋,以祭奠这霞光,顾命名落霞殿。后来更是在山头领悟了道法,创立朝阳门,成了朝阳门第一任门主。现在,要是可以,他很想知道,这位虚灵前辈到底长什么样子!又有什么三头六臂?

思过之余,他也时常一人,独坐于大门口,在银杏树旁的石阶之上,遥看天际之星,听悠悠清风,思万千往事,同时手上,多了一支白色笛子,只是,他从没吹奏。偶尔拿起,看了看,便又将它握在手里,有时,也将白色笛子凑到嘴边,笑了笑,又放回去,不知,在想什么!

这个月,朝阳门很是忙碌,每日你都可以看到众弟子匆匆的身影,特别是李凯的几位弟子,都在忙着做事。李碧燕和林鹏,隔三差五就得往十里镇跑一趟。乔雨则和程烟,一起收拾杂活。林坤和李凯,也是忙着到各个宗门传递消息,就连花旦,也加入到打包和分类物品的行列之中。

这一日,乔林一如既往的誊抄祭文,到了最后一张,却发现是一张白纸,乔林以为拿错,仔细一看,上面有一个名字——程颐,其它空空如也。李凯交代过,每一张,都要认真抄写,难道是自己搞错了,但是不可能,明明是有名字的。要是没有搞错,那么程颐这人,到底是谁,他又有怎么的事迹呢?乔林非常疑惑,想去问李凯,恰好李凯和林坤刚出门。乔林怀着疑惑,便将这一张,收了起来,叠好放在一旁。由于独特,这个名字,已经不知不觉、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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