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婉然一笑,笑吟吟道:“先生何必妄自菲薄呢,其实今天奴家过来就是想为主人牵一条红线,先生博学多才,想必知道姻缘鸟这玩意儿吧?”
姻缘鸟?
张文远怔了怔,马上便想起那古老的传闻。
传说中有一名家境贫困的穷书生,自小与鸟为伴,不仅熟知各种鸟类,还能惟妙惟肖地模仿各种鸟啼。可是由于家境贫寒,为了救自己老迈病重的老母亲,只能卖身到本地的员外家。
员外家有一个花园,也是养满了各色各样的鸟儿,而离花园不远处的正住在员外的女儿。员外的女儿最心爱的是一只金丝鸟,每天都细心呵护。可是鸟儿的寿面比不上人类,很快便去世了。
为了不让少女伤心,少女的贴心侍女骗自己主人,说是将金丝鸟放走了。而穷书生见自家小姐为此伤心流泪,甚至卧床不起,便偷偷躲在花园中,模仿其金丝鸟的鸟声。少女大喜,而穷书生更是尽心尽力,每天都到花园去模仿鸟叫,讨自家小姐的欢心。
可是这事情却隐藏不了多久,总与被细心的少女发现,当她发现原来一直陪伴自己的是一名穷书生时,不禁为他的恒心所感动,于是两人便暗生情愫,私定终身。而员外知道这事之后,勃然大怒,便派人痛打穷书生,而且将他丢到河里去。
少女闻言大为震惊,可是却被囚禁在房子里,血气攻心的她喷出一大滩鲜血便倒地而亡,而在她的胸口处却跳出了一只小鸟,扑哧着翅膀飞向穷书生的方向。众人见此大惊,便追了到河边上,而奄奄一息的穷书生见到这只可爱的小鸟,突然吐出一口鲜血,从心口中也跳出一只小鸟,与这只飞来的小鸟一样,比翼双飞,飞向自由的天际。
这虽然只是一个神话故事,但是这种象征爱情的鸟儿,被后来称呼为姻缘鸟。
“我家小姐虽然万千宠爱于一身,但却是十分寂寞的,特别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还偷偷哭泣。她虽然享受着荣华富贵,但是也渴望像神话故事般,拥有一份坚贞不渝的爱情。所以这姻缘鸟平时小姐可是十分爱怜珍惜的。”少女眨了眨眼睛,望向张文远,继续道。
“可惜的是,小姐的这头鸟儿生性顽劣,最喜欢跑到偏僻的地方。张先生你可是雷珩都头身边的人,身手一定不比旁人差,这姻缘鸟估计就在摘星楼的阁楼上,只要你将姻缘鸟抓回来送还给我家小姐,我相信小姐一定会欢喜得很,说不定就会委身相许。”
少女的话语犹如魔音般,不断诱惑着张文远。而张文远精神恍惚,一想起阎婆惜那火爆的身材,特别是那柔软的妙躯,要是能够跟这样的女子交好合.欢,别说是一只普通的小鸟,就算是猛虎野兽,他也不怕。
“既然是阎姑娘钟爱之物,那在下一定不负所托,一定将这头淘气的姻缘鸟抓回来。到时候还请姑娘你代为引见。”
张文远抱着拳头,便风风火火地冲上了摘星楼的楼阁。
而在他刚离开没多久是,那名传讯的少女便一边冷笑,一边走到拐角处一处偏房。
偏房的正中央,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女子,正慢慢地品茶。见到少女进来,便阴森地笑道:“我交代你办的事可办好了?”
少女点了点头,但是却露出一丝不解道:“奴婢不明白,既然姥姥有心要带走平谷县埋下的种子,可是为什么偏偏只带走一人。奴婢看着两人都是国色天香,要是能够一并送上朝廷的话,那岂不是两全其美?”
斗篷女子冷冷一笑,可是声音却无比寒冷。从那宽大的斗篷根本看不见她的脸孔,不过听着她那犹如老母鸡般的尖锐声音,却是十分不自在。
“一山难容两虎,姥姥她只需要一个能够帮她成事的人就成了,至于多出的一位,下场只是等着被抹杀而已。”
斗篷女子猛然站直身子,脸上带着猜不透的笑容,她望向光芒四射的阎婆惜,却是冷冷笑道:“阎婆惜,真希望姥姥的预言不是真的,那么你还能多活一阵。否则的话,要是潘金莲能够拥有比你更强的斗技的话,那我也只能说一句抱歉了。”
斗篷少女转过身,在她裸露出的玉手之处,悄然出现一股深红色的气团,要是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这赤红色的气团,如日中天,红得发紫,有相当一部分的斗气正朝着紫色的方向转换。
拥有红色斗气的可是天下鲜有的斗师,能够凌驾与斗士之上,拥有无与伦比的战斗力。而这斗篷少女,不仅拥有这等恐怖的实力,而且体内的斗气还朝着更高的程度演化进化。
紫色斗气,那可是受人尊崇、叱咤风云的斗将!
那可是手执重权,能够统御千万军马的大将之才!
要知道,斗将可是这块大陆凤毛麟角的恐怖存在!每一位的存在都是这块大陆的栋梁之才,中流砥柱!
阎婆惜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命悬一线,不过拥有斗技的她,又怎么会想到自己身边犹如小妹的金莲,拥有与她不相上下的斗技。
不过就算她知道又如何,只要潘金莲的斗技一天没有被激发出来,那她终究还是普通人一个,只能靠着长相和才艺来讨好别人而已。
“哼,我煞费苦心编排出来的肚皮舞,可是先声夺人。就算潘金莲你的琴音绕梁三日,也终究不是我的对手。”
阎婆惜离开了舞台,笑眯眯地看了眼抱着古琴的潘金莲,不由得笑了笑道:“诗乐坊果然不愧是平谷县第一风月场所,财大气粗。竟然连这等古色古香的古琴,也能舍得送于小妹弹奏。姐姐真希望小妹你可以凭借一手好琴,博得众人的欢呼呢。”
金莲听出阎婆惜在讥讽自己,不过却不怒反笑道:“承姐姐贵言,小妹我一定会好好努力,让在场的众人能够享受一次别开生面的演奏。”
说完便施施然地离开了,阎婆惜哼了一声,却是笑道:“不自量力的小妮子,跟我斗你还差得远呢。”
正在说话间,冷不防闯入了一名清秀的男子,只见张扬满脸焦急,一言不发,便朝着舞台走去。
“张先生,你这么焦急,该不会是想找奴家吧?”
阎婆惜笑得春水荡漾,贴身便附上张扬那充满阳刚气息的身上。张扬脸色一变,却是毫无怜惜般推开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儿。
“张先生,原来你喜欢粗鲁些的啊,奴家真是想不到先生是好这一口呢,不过奴家正好也喜欢别人对我粗鲁呢。”阎婆惜吃吃地笑了笑,恬不知耻地发出呻.吟的媚叫。
张扬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冷冷道:“阎婆惜,我本来以为你是风尘女子,好歹也通情达理,遵纪守法,想不到你却是对金莲苦苦相逼,甚至还想要谋害她。我在这里警告你,不许你动她一根毫毛,不然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尝试死亡的滋味。”
“死亡的滋味?那是想让奴家********吗?张先生还真会说笑呢。”阎婆惜绕着张扬走了一圈,然后笑道:“先生你还是第一个敢这样子对奴家说话的,真是让人相当吃惊呢。不过先生你放心好了,我怎么会舍得伤害小金莲呢,我疼惜她都来不及呢。”
扭动着水蛇腰的阎婆惜,笑眯眯地消失在张扬的眼前,而张扬皱着眉头,看着这难以猜透的女人。
金莲既然在信上向自己求救,那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是现在却是风平浪静,一点事都没发生,甚至连死对头阎婆惜也没有半点出手报复的征兆。
这难道是金莲她弄错了,还是她故意这么做,好让自己替她担心。
“不管怎么样,今天只要有我在场,谁也不能伤害到金莲半点。”张扬握紧拳头,挑开幕后的珠帘。
虽然今天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花魁大赛,但是对于见识过各种大场面的金莲来说,却是极为普通的一天。
并没有过多的精心打扮,也没有像阎婆惜那样,以火爆的身材来吸引眼球。金莲今天反而穿着一件雪白的白袍,犹如冰天雪地般最为矜贵的白狐般,施施然地走到琴座上,开始她的才艺表演。
她弹奏的是一首古代的名曲,声音婉然动听,在她那青葱般的玉指之下,那美妙的音符犹如最欢快的鸟儿般,张着翅膀飞向底下的众人。
要是说阎婆惜是以热情奔放来征服众人,那么金莲则是用一种高雅大方来打动场上的每一人。
那高山流水般的琴音流动,让在场的人为之一震,就连不懂音乐的人,也沉醉其中。阎婆惜眯着双眸,却是冷声道:“想不到这小妮子深居简出,琴音却是如此精妙不凡,怪不得她能够如此从容淡定。”
以曲对舞,一静一动,浑然天成,要不是非要斗个你死我活,这花魁大赛想必是多出几分额外的味道。
可是天底下花魁的头衔只有一个,这注定金莲和阎婆惜必定要决一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