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多钟,两辆警车回到了梧桐区警局。张士新等人被洪晨直接带走了,说是亲自盘问。陆今雪就只剩下一个让洪晨气的牙根痒痒的赵成龙,遂带着他去做一些简单的笔录。
凌晨的时候才来过一次警局,下午又来了一次,赵成龙这厮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嗨,中午好。”赵成龙进警局后,见到一群在凌晨才见过的警察,居然客气的打了个招呼,一脸微笑。
一群人目瞪口呆,大家伙也都是凌晨才见的,印象自然深刻点,而且就这一天就见了两次,这货有点强啊。
陆今雪也是无奈,合着你是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啊,来了还打招呼。不行,陆今雪一直认为人民警察应该是恩威并重的形象,赵成龙这厮太不把人民警察当回事了,必须得管管。
进了审讯室,陆今雪程序化的问了姓名性别啥的。
赵成龙不耐烦道:“这个就是我发现的第一个问题了啊,你不是明明知道我的姓名吗?难道你看不出我是个男的?这种我自己证明我就是我的方式,一方面显得你们水平也太低了,另一方面在别人看来特像个傻瓜。”
“你——”陆今雪大气,小脸通红。这个赵成龙,居然让她在一天之内两次因为他而生气,枉我还同情他的不公平遭遇呢。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赵成龙,我告诉你。”陆今雪把文件往桌上一摔,“你是进去过的人,如果再构成累犯,那罪名可就不简单了,到时候就有可能让你直接把牢底给坐穿。”
赵成龙双手抱胸哼哼唧唧了几声,得,你的地盘你做主。
笔录在一场不和的气氛中结束了,陆今雪再次放人,临行之前半是嘱咐半是命令道:“赵成龙,你以后最好给我安静点,我想你自己也不想把年过五旬的一对父母扔在外头没人赡养吧。”
赵成龙无所谓的挥挥手,心里却是记下了陆今雪的好。这丫头表面看起来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可心里倒的确是个热心肠,就像这一次次不经意间的暖语,足以让他感恩。
出警局的时候,张士新一伙人也正好从警局中出来了。这倒并没有出乎赵成龙的意料,张士新背后有人给挺着,而且还有大腾开发商这个大金库在,一个小小的警局,还真关不住他们。
下阶梯的时候,赵成龙有意无意的走到一脸怒火的张士新的前面,然后悄悄的一勾脚,随即迅速的往前一跨步。
只听“砰”的一声。
赵成龙闪身空出来的空荡,张士新五大三粗的身体直接趴了下去,两颗大门牙磕在水泥地上,这一下,瞬间“血流成河”啊。
赵成龙回头朝还没进去的陆今雪挑了挑眉,随即也不管对方什么表情,扬长而去。
张士新从地上爬起来,看到赵成龙的背影,破口大骂,但可惜后者连理都不理。反正这是警局门口,有本事你上来打我啊。
暖暖的阳光下,陆今雪红艳欲滴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不由自主的笑,这个男人,前一秒能惹得你怒火攻心,可下一秒又能让你心花怒放。
这不?就因为张士新说了她一句不干不净的话,他就这么给她报仇了。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啊。
……
……
现在时间才两点多,正是日头正盛的时候,警局兴抓不兴送,赵成龙只能一个人两腿骑大路。所幸离家不远,当兵那么多年,身体强健,这点路程不在话下。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也好好看一下江北市的变化。
在非洲的那些年,赵成龙更多的是出任务,然后空余时间就看书学习,真正能与外界打交道的机会不多。而且那地方是落后于世界五十年的地方,怎么也不能与华夏这个世界大国比。
街道两边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让赵成龙暗暗咋舌,短短十几年的时间,江北市居然有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商店中摆着的那些奇异商品,更是让赵成龙不住好奇,一个个的对他来说还真的很陌生。
赵成龙像学习他的兴趣那些经济学知识一样学习着江北市的变化,眼睛随意的望着。
可就在他闲庭信步的时候,前面一个拐角处,忽然冲出来一个人,个子不高,身材偏瘦,穿了身古朴的中山装,留着长发,扎了个披散马尾,精瘦精瘦的脸上,抹着惊慌之色。
妈的,还是男的。
中山装男人一抬头看见赵成龙,忽然露出了一个让赵成龙恶寒无比的笑,然后……中山装男的就一溜烟冲到了赵成龙的身后。
“哼哼,我大哥在此,有本事再来啊。”中山装男的躲到赵成龙背后立马狂吠,同时小声道:“兄弟,我知道你很能打,咱们天生有缘,帮个忙。”
赵成龙根本就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一脸无辜,可抬头一看前面,只见一伙小年轻已经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了,后面跟着一个浓妆艳抹的辣妹。赵成龙想解释,可哪里有解释的机会。
“妈的,给我一起打!”小年轻招呼。
这里倒也不算是商业集中区,所以人也不多。
赵成龙对于自己突然被当成了挡箭牌当然不爽,而且还是被一个特猥琐的中年大叔。但现在这群人已经冲了上来,没办法,只能先解决眼前的麻烦。
一共四个小伙子,看样子应该是附近的大学生。一看这样子,赵成龙就明白了个大概,应该是这个猥琐大叔和那个小辣妹有了点冲突,然后四个跟着来的“男仆”英雄救美。
一人直接一拳迎面揣了过来,赵成龙侧身一避,拽住那只胳膊然后轻轻的一个拉扯,直接将他给甩到了身后。同时,赵成龙继续推步上前,一人赏了一个“化骨绵掌”。
赵成龙没有下狠手,毕竟这伙人和自己没仇没怨,犯不着。
四个小年轻哪见过这样的功夫,一个照面就全趴在地上了。互相望眼愣了愣,瞬间有种相顾泪千行的感觉。明明是他们做错了事,怎么受惩罚的就是我们呢?
赵成龙扬长而去,中山装大叔立即紧跟其后。
“你丫的什么路子的?”走远之后,赵成龙才回头问道。这货也太无耻了,拿他当挡箭牌不说,还跟了他一路,就怕后面的人看他一个人落单了下手。
“我?”猥琐大叔轻轻挥了下长发,鼻翼下的八字胡更显猥琐,“在下徐夫山,是个艺术家。”
“艺术家?画女人luo体的?”
猥琐大叔,也就是徐夫山,差点一个趔趄摔倒,愤愤道:“请别侮辱艺术家这个词,我是一名算命师。”
赵成龙点了点头,语气郑重道:“我觉得是你在侮辱艺术家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