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儿赵云瑞却仿佛毫不在意秦虎被自己名头震晕的反应,挥了挥手让侍卫们拖下去押入囚车,自己仍在原地等着去找孙氏的刘冬。
要说孙氏这个地窖着实隐蔽,刘冬费半天劲儿愣是没找着,后来冲进卧房里抓住孙氏的男人一巴掌抽过去,几番审问,孙氏男人才赶紧交待说家里有个地窖,领着刘冬过去才找着躲在里头的孙氏。
赵云瑞快喝完一盏茶时,刘冬拉着孙氏进了大堂,“这老板娘倒是机灵,躲在地窖里,费我这半天劲儿才找着。”
孙氏一看这架势,吓得浑身颤栗,当下跪倒在赵云瑞面前哭喊到:“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赵云瑞跷起右腿搭到左腿上,身子往后轻仰靠着桌沿,轻声道:“你别怕,今儿的事儿与你无关,是我借了你的地方办差,刘全儿,拿银子给她。”
站立他身旁的刘全儿一呆,什么时候他们爷办差这么客气了?打完架还主动赔偿损失?不解归不解,却是干脆利落的解下随身的钱袋子,拉开看了看里边除了碎银还有一张五十的银票,这怎么都够了吧,扬手便把钱袋扔给了孙氏。
惊得目瞪口呆的孙氏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她还以为自己要遭大祸,天爷!贵人居然还吩咐赔她银子,不敢掂量有多少,抓着钱袋就叩了个头,“民妇谢大人赏赐,谢大人赏赐!”
赵云瑞又端起茶盏轻轻晃了晃,秋水般明澈的双眸中漾起几许笑意,“那个白云飞,是什么人?”
孙氏心里咯噔一下,这该怎么答,她可不能给白若曦惹祸啊,迟疑了片刻,孙氏斟酌着答道,“民妇跟他也不是很熟,只知道白兄弟是在通州城里做生意,常去怀柔、保定两县进货,路过这边儿时就来茶寮歇一歇。”说完孙氏垂下头颅,大气都不敢喘。
“就这些?”赵云瑞不紧不慢的问了句,看向孙氏的眼神微微一凛。
明明没怎么着,孙氏却渐渐觉得胸闷气短,周身白毛汗都出来了,咬了咬牙,看来还得再说点,但有些话死都得留在心里,这是当初白若曦帮她砸了她男人时她就下了决心的。
“他好像还有个弟弟,今儿生辰,她着急赶回去置办礼物。”孙氏急忙又补上点信息。
赵云瑞略一颔首,“知道住哪儿吗?”
孙氏死命的摇头,“民妇对天发誓,真的不知道白兄弟家住何处,他从没说过家里的事,我也没想过要打听。”
赵云瑞凝神注视着孙氏,目光在她脸上打量了一圈,“还知道什么?”
孙氏再摇头,“真不知道了,小妇人铺子里来来往往许多客人,从没细打听过哪位客人的家事。”
赵云瑞慢吞吞的站起身,踱了几步,每一步都像大锤重重的敲打在孙氏的心上,就在她快喘不上气的时候,赵云瑞终于抬脚往门外走了出去,孙氏如蒙大赦般瘫软在地。
茶寮外早有侍卫牵马候着,赵云瑞利落的翻身上马,刘冬、刘全儿和一众侍卫紧跟其后,一行人连带着囚车往官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