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内裤和女人的内裤都是内裤,能有多大的区别?
心里是这样想的,可,根据沈瓒的指示,拉开抽屉看到那么多属于男人的内裤时,江上欢还是闹了个红脸。
这是她第一次直面男人的贴身衣物,这一瞬间,似乎还能感受到属于男人的荷尔蒙迎面扑来。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了酒店总统套房里只围了一条浴巾的沈瓒。
脸上红晕更甚,她直觉自己的脸上都快要冒气了。
直到——
“江上欢,内裤也需要挑这么久吗?”
江上欢伸手随便一抓,快步朝浴室走去。
站在浴室外面,粗声粗气的开口:“给你!”
沈瓒穿好衣服出来时。江上欢已经恢复了正常。
他身上穿的是她挑的衣服。
浅灰色针织衫,亚麻色修身款休闲长裤,黑色的发湿漉漉的滴着水。
或许是因为刚从浴室出来的缘故,那双一贯冷静黑沉的眸底也透着湿意,,再加上这一身不同以往西装革履的休闲装扮,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柔软了不少。
江上欢看着他,只觉得这个时候的沈瓒好看得让人心跳加速。
沈瓒看着她直愣愣的模样,挑眉戏谑:“看来你很满意?”
江上欢咽了咽口水,,双眸依旧直勾勾盯着男人,脱口而出:“沈先生,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听着她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沈瓒轻笑一声,显然神情愉悦,话里却依旧不放过她:“拍马屁没有用,今晚这一顿依旧要请。”
她面色微整,哼了声:“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更好看。”
沈瓒睨她一眼,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看向她:“过来。”
江上欢不知道他要干嘛,但两人之间,一向他说了算,所以还是乖乖走了过去。
刚站到他面前,就被男人抓着手腕,一扯。
毫无征兆的突然动作,她吓了一跳,惊呼一声:“你干嘛!”
说话时,已经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别动。”
他制止她的动作,将她背转向他,拨开她的头发,伤口除有些发红,后脑勺的鼓起也没有完全消。
“伤口碰到水了?”
“应该没有吧。”江上欢回答得犹犹豫豫,她后面又没有长眼睛,哪里知道,只是解释:“我洗澡的时候很小心的。”
“药呢?”
“在我房间里。”
“去拿来。”
江上欢哦了声,起身跑了出去,再回来时,手上提着昨晚医生开的药。
再次在他身边坐下。
沈瓒动作轻柔的给她上药,两人无声中都是契合,空气中不见丝毫尴尬,就好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
他的手轻握着她的肩。
他的洁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她这里好像自动遁形无踪了。
期间,江上欢脖子处偶尔传来凉意。
想起男人的头发还是湿的。
眸子转了一圈,讨好得开口:“沈先生,为了感谢你帮我上药,待会儿我给你吹头发吧?”
男人的声音不冷不热:“谁是你的沈先生。”
江上欢:“……”
她换了个称呼:“阿瓒,行吗?”
小女孩带着笑意软软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沈瓒手微顿。
没等到回答,江上欢哪里肯罢休:“行吗行吗?阿瓒?我手艺很好的。”她说着,举起自己的爪子:“我手已经洗过了,保证不脏,你要是不放心,我也可以再去洗一次。”
男人停下手上的动作:“好了,起来。”
不回答那就是默认了?
江上欢站起来,眼睛发亮的看着他:“阿瓒,吹风机在哪里,我去拿!”
沈瓒瞥她一眼:“去把干毛巾拿来。”
江上欢一秒明白,这男人恐怕是不喜欢用吹风机吹头发。
她领命,跑去拿了毛巾回来。
沈瓒依旧坐在那儿,江上欢走过去,屈起一条腿跪在椅子上给他擦头发。
动作娴熟,很显然不是第一次为别人服务了。
“你的有求必应里也接给人擦头发的工作?”
江上欢一愣,虽然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但也依旧不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笑嘻嘻的道:“是不是觉得我手艺很好,想要给我介绍生意?看在是你介绍来的份上,我可以收费便宜点的。”
沈瓒闻言,倏地转身,一把拽住她的手,目光沉静:“江上欢,在你心里,除了钱就没有其它东西了吗?”
看到愣住了的江上欢,想起上一次因为钱的问题,她的过激反应,沈瓒松了她的手。
“还真把自己当发廊小妹了?”
顿了顿,继续道。
“我介绍的人,你以为有谁敢享受沈夫人的服务?”
后面这两句话,有点像是来自沈先生欲盖弥彰的解释。
至少,江上欢是这样认为的。
所以,就算开始听到那句话时心里有什么怒气,这会儿也没有了。
想起眼前这男人的洁癖,江上欢也难得的解释了一句。
“就算不是沈夫人,我收费也贵着呢,你以为谁都能享受得了这样的服务的吗?这世上,我也只为两个人擦过头发。”她笑眯眯的,语气里带着揶揄:“一个是我老公,另一个,是我最爱的人,不过已经不在世上了,所以,现在这世上,也只有一人了。”
听到她说最爱的人,以及已经不在世上。
沈瓒想起关于她的那份资料。
自幼父母双亡,和外婆相依为命,直到外婆去世,她孤身一人来到帝都。
几乎不用问,他也知道,她口中最爱的人是她的外婆。
她是听出了他质问她那句话时话里的怒气,所以才自戳伤疤来向他解释?
大概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在说到最爱的人已经不在世上时,她哪怕声音里带笑,也还是让人听出了颤音。
似乎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一瞬间,沈瓒的心里五味杂陈,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江上欢口中的那一句老公。
江上欢看着男人没有多大表情的脸,却默默的在心里认定了一件事。
沈先生不喜欢她称呼沈先生,对老公这个称呼似乎也并没有多大的欢喜,看来,她以后,果然只能叫他阿瓒了,特别有事相求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