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时期后宫阵容庞大,自东汉光武帝建国,去繁为简,妃嫔从原来的十四等缩减为四等,只余贵人、美人、宫人、采女。唯有贵人才会授予金印紫绶,可享粟数十斛俸禄,美人、宫人、采女则没有爵位和俸禄。
东汉太子妻妾也分三等,正妻称妃,妾曰良娣、孺子。
六月初六那日,九儿嫁入东宫,成了太子刘庄的女人。只是,虽然有光武帝的圣旨指婚,九儿在东宫的身份却很尴尬,说她是太子妃吧,太子刘庄并没有明言;说她是妾吧,这才刚入宫,一应吃穿用度却和东宫其他妃嫔的规制完全不同。
翌日一早,未央宫来了许多人,主主仆仆,将正殿塞得满满的,叽叽喳喳地吵嚷着,惊醒了睡梦中的九儿。
“冬梅!谁在外面?”
“小姐醒了?”冬梅忙过来伺候,回道:“是阎良娣和秦孺子她们,一早过来说是请安,依我看倒像是来找茬的。”
“阎良娣?”
“小姐你忘了?入宫前你不是还特意调查过吗?朝中的尚书大人阎章有两位胞妹,选秀时入了宫,现如今是太子的良娣。听说,小姐入宫之前,她们两位可是东宫最得宠的女人。”
“哦,是她们呀!”九儿慵懒地伸了个腰,扫一眼窗外半亮未亮的天色,嘟囔了一句:“来的可真早。”
“还早啊?”冬梅道:“小姐往日在府里,哪天不比今日起得早?怎么一入了宫反倒贪睡了呢?哦对了,太子爷昨晚有没有对小姐你……做什么?”
九儿更衣的动作一滞。
冬梅抿着嘴笑道:“小姐还记得昨晚昏倒的事吗?可惜你没瞧见,太子爷紧张的模样。”
“昨晚?我昏倒了吗?”
九儿脸孔微红,想起昨晚那一个深吻,可是她怎么就不记得后来自己还昏倒过呢?有这回事吗?
“小姐真的不记得了?你可不知道太子爷看见你昏倒有多紧张,当场就命小安子去请了太医来。太医看过之后,说无大碍,许是大婚当日劳累过度所致。太子听完,这才安了心,后来整夜便守着小姐寸步不离,直到天亮时分才去上早朝的。”
冬梅说的什么,九儿没仔细听,只顾想着昨晚她什么时候昏倒过这件事。想了半天,除了那个吻愣是半点没想起来。
“出去看看。”
洗漱完毕,九儿便在贴身侍女冬梅的搀扶下,从后面的寝殿走出,直奔吵吵嚷嚷的正殿。
“咳!”
冬梅轻咳了一声,正殿的数位装扮花枝招展的女子纷纷止声,朝九儿望来。
“呦,马妹妹终于醒了,想必是昨儿个洞房花烛夜累着了吧?可让我们众姐妹好等。”
说话的是秦孺子,一开口就带着股酸味。
众女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九儿,猜测她是羞还是会恼,可惜她们都猜错了。
九儿不仅面色不变,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这位想必是秦姐姐吧,劳姐姐久候了,是我的不是。不知众位姐姐今日来我宫中,所为何事?”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一来,九儿人看着面善语气温柔一看便知是好相处的主儿;二来,众女眼见她主动道歉,秦孺子若还是拿话噎人可就是她的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