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项羽回忆起那张似曾相识的侧脸,想一看究竟,待回头,竟无从寻觅,
“看什么呢?走了……”季布不耐烦的叫唤着,
刚到集市中心,咚咚咚……
一位老者便开始敲打锣鼓,口中喊道:“各位乡亲父老,今得烈马一匹,但至今都无人降住,不知哪位勇士能否创造奇迹,只需一枚半两下币,便可上前挑战,若败则无钱可退,若胜,便可返还十枚半两下币!!”老者的一番话,不禁激起许多人的斗志,毕竟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这典型就是冒险挑战!”季布说着,身旁龙且兴奋道:“若胜了,便有十枚半两下币,可算小发了!”
离昧没好气的回:“你小心性命不保!”忙又看向项羽,“喂……项羽,你看出何等情况?”
项羽摸了摸鼻间,吃吃笑:“你们可知道这马儿的来历?”其余三人摇头,
“看它浑身血红,莫不成汗血宝马?”龙且猜测,“就算汗血宝马,也不见得眼睛也是红色?”离昧开始有些怀疑,他看出,这马的来历并非寻常,
“那……那是什么马?”季布一脸疑惑,“此马鬃毛红烈,通色血体,四肢健硕,双目锐利,而且曈光泛红,如我若猜无误,此马应该是……西凉边陲的红鬃烈马,俗称红鬃烈!”项羽仔细端详着,
“红鬃烈!!你怎么知道?”三人异口同声,
“近日以来,我特喜欢研究马匹!而且……还接触过有关类似的文章!”项羽解释着,
就在他们谈话期间,已经有三位勇士败下,“诸位,还有哪位勇士愿意上前挑战!”老者显然是信心满满,
“我来!!”龙且上前一步,交上半两下币后,立即抬腿欲上骑,谁知,红鬃烈马前蹄抬起,将他踢向一旁,
幸好用双手抵挡,不然,恐有性命之忧,“不行,此马太烈!”龙且双腕颤抖,显然伤得不轻,
“还好是前蹄,要是后蹄,你早见阎王了!”项羽懒散说着,
“我上!”季布握紧拳头上前,他也算是学乖了,先用双手扰乱它视线,待它抬起前蹄,忙伸腿一跃,踩向它头顶,转身坐下,还未坐稳,本想勒住马绳,却被它再次仰首而摔下,
“不行……此马野性难训!”季布摇摇头,表示困难,项羽看向离昧,“呵……我……我还是不要去了!”离昧怯懦的苦笑道,
此时,这位老者更加得意,“请问还有勇士愿意挑战吗?”老者声色高涨,
“我来……”项羽懒散的推开众人走去,老者点点头,做出一个请姿,
“前面六人失败,你共收六枚半两下币,鉴于你说胜利返十枚,所以剩下四枚我出,不过……我歹加大赌注才行,若败,我再加十枚,可若胜了,此马归我!”项羽的霸气口吻,不禁让老者有些轻蔑
“好!”他满口痛快答应,于是,项羽活动筋骨开始挑战,学着季布的前招,扰乱它视线,
迅速靠近,双手挽住烈马脖子,将其尽量压下,其双脚八字排开,虽说他天生神力,可毕竟不能与牲畜相比,
与烈马僵持间,项羽咬牙,额前青筋暴起,豆大汗珠落下,半晌,最终松手,踩其马鞍一跃,最终坐下,
当它抬腿后仰时,便轻易拉起马绳,不让自己坠落摔下,烈马前后重复尝试了几次后,最终放弃,
项羽获得了胜利,老者垂头丧气离开,只留他接受赞赏与钦佩,回去途中,
“呃……项羽,你为何要将烈马头部压下,与之僵持呢?”离昧察出细节,疑惑的问着,
“对啊!为何?”季布问,“压下它头部,是想卸去它脖子的力量,二来可让它短时间内头部晕眩,三来,因为长时间压下,也大大减少了它抬起后蹄的力量,明白吗?”项羽笑道,
听闻后,三人不禁佩服点头,所以,此次驯马之后,项羽就成会稽郡的名人,后来,又与吴中子弟比试,他挽弓二十六钧,力举二十钧的鼎,从此,项羽天生神力的霸气,也就在整个吴中传扬开来……
西宁府的后山之中,虞姬正细心为受伤骏马包扎,因为搭建好草棚,所以也就不在受风吹雨淋,
“你呀……一定要快快恢复起来!不然,会对你的腹中小马不好!来……多吃点!”一边喂它草料,一边跟它聊着天,手掌也时时不忘安抚它隆起的腹部,其眼中充满疼爱,
想想这半个月,自己都是细心照料于它,想到它以后还会生下小马崽,心中别样高兴,
会稽郡中某别院里,项梁正专心舞剑,项羽则从旁观看,忽地,项羽感觉眼前一阵黑点,忙摇摇头,以为是久晒阳光导致,咚咚……项梁上前打开院门,
“这是掌柜让小的交予您的书信!”小二奉上书信便离开,项梁打开一看,眉目顿时舒起来,忙转身,想要告知项羽,却见他已然晕倒在地,
“羽儿……羽儿……你怎么了?”项梁焦急,忙将他背进屋内,刚把完脉,大夫便翻动着他眼睛,低头思索片刻不语,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他,他平时桀骜不驯,我偶有打他,但下手我还是知其轻重的!”项梁误以为是自己管教严厉,所造成的结果,
“谁说他身体不行,他身体出奇健硕,只是……他双眼患有重瞳,前期又因为与他人比试挽弓举鼎,用力过盛,力量上涌,所以才导致他昏厥过去!”大夫详细说着,项梁缓缓气息,终于放心,
大夫开完药方便离开,项梁也开始为他熬药,并细细照料,第二天的辰时,项羽苏醒,
“羽儿,你醒了!感觉身体如何?”项梁上前问着,
“嗯……好多了,叔父,现在是何时辰?”项羽问,“现在辰时,你自己都能看出!”项梁瞅向门外,手中正准备着药汤,
“辰时!!?那……那为何我眼前,只是黑暗一片呢?”项羽惊恐呐喊,下榻伸手摸索着,项梁大为一惊,
“你说什么?你说你眼前黑暗一片!!?”他也为此而惶恐不安,“我看不见了,叔父,我从此就只能成为一个事事让侍奉的瞎子了!!!”他眼角泛红大喊,
此时项梁心碎成疾,仍安慰道:“不会的……你不会成为瞎子的!叔父就算寻遍天下名医,也要让你重现光明!”伸手与他相拥,心中坚定许诺,
他忽想起昨日小二送来的书信,心中便燃起一丝希望,忙道:“羽儿……叔父这就带你去寻名医!”项羽点头,于是,先将项羽双眼蒙上,以做保护,后让坐上红鬃烈马上,自己牵动着烈马前行,
刚走不久,项梁便大汗淋漓,项羽也是汗珠直下,欲想饮水,见水袋中的水已不多,故谦让于他,说道:“羽儿……你也喝口水吧!瞧你满头大汗!”项羽因失明原故,自然也就无顾其他,
上山途中,烈马几次都不愿上行,只有卖力拉动,这才肯上山来,终于到了西宁府门口,望着高悬的牌匾,项梁口中念:“西宁府!”
项羽听见,重复说:“西宁府!为何要叫西宁府?”
“呵……西方极乐,不就是最为宁静的府邸吗?”
“如此蕴意,太过晦气!”
项梁不禁感叹:“这或许……就是居巢谋士的思想!”刚要进入,
“站住……!来者何人?”一名家丁问喝道,目光打量着他们,
“在下项梁,这是我侄儿项羽,特来拜访范居士!”项梁礼贤下士恭敬,家丁听闻后,面容顿时缓和,
“早听居士提到,不久就会有远方客人到访,原来是项前辈,失敬,失敬!”家丁礼回于人,
“请项前辈暂且入府,我随后通报!”项梁叔侄二人便请到府中大厅候坐,片刻,
“项前辈,请随我来!”家仆客气道,项梁搀扶着项羽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