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山角处,“虞姬……又上山看马儿伤势了吧!”范增走近微笑说着,
虞姬点头,“见过范前辈!”项羽打着礼谦,
“嗯……你来我西宁府已有数日,可有习惯?”范增问,目光打量着他,
“说来惭愧,项羽未曾习惯过!”项羽如实回答,范增点点头长长“嗯”声,
“那看来……要尽早让你习惯才行!来……陪老夫钓钓鱼,以备今日晚膳!”他淡淡说完,只见冬兰冬梅迎后走来,
“居士……这是您要的鱼杆和鱼篓!”冬梅放下物品说着,
“嗯……来……!”范增语音不大,但却带有命令口吻,无奈项羽在虞姬的指引下,
来到溪河边,被迫与他一同垂钓,虞姬不远阴凉处从旁看待,正值午后,阳光强烈,范增闭眸养神垂钓,项羽则倚坐不定,未过多久,项羽早已大汗淋漓,胸前气息大浮,手中鱼杆松紧不定,
再看並父,额间只是略着汗水,但其内在气息,却要比项羽平和许多,而且並父还年长项羽许多,目视此景,虞姬深知並父用意,想到这里,她唇角勾勒成月,
一连半月的午后垂钓,让项羽最终僵持不下,“范前辈,请恕晚辈不能与之同兴,告辞!”项羽言语偏激,放下鱼杆摸索前行,他一心认为,这或许就是间接性的惩处,范增笑了笑,未语其他,只是一心钓鱼,
虞姬见项羽摸索,也未言其他,直到带他回到厢房,“你知道……並父为何要你陪他钓鱼吗?”虞姬示意问着,项羽也未曾考虑,现在他只有恼怒,
“为何?!!无非就是看我项羽笑话,看我一个瞎子钓鱼!”他口不择言,愤怒上涨,
“并非如此……”虞姬欲想解释,“好了,我累了,我想休息,请虞姑娘出去!”却被项羽言堵,无奈离开,刚好碰巧,见並父回来后院,
“来……今晚让后厨,做个鲜美鱼汤!”范增提着鱼朗笑,虞姬向后院厢房,打了一下眼神,
“呵……这小子,还真需要好好静静心,只有静心思考,才能学会谋定后动!”范增放下鱼后,便回到自己书房,以待晚膳,
第二日,范增依旧是选择午后,与项羽一同钓鱼,“请恕晚辈不能答应,晚辈双目已盲,谈何钓鱼!”项羽语气较为坚定,
“好……这钓鱼,待你双目明视,再行决断,不过此次,你无需钓鱼,只需与虞姬一样,陪伴我左右,这样可好?”范增一心想要让他静心,所以不惜将虞姬也随入其中,项羽点头答应,
这次有了虞姬在场,项羽也不敢,更不会随意去留,这长达一个多月的静心,让项羽也有所转变,至少陪同垂钓时,不会倚坐不安,更不会太过汗流浃背,
某一日,依旧是食用早膳,由于虞姬目视着他,所以也就未出声响,待他食用完,“不知虞姑娘,为何总是目视在下?”项羽打趣说着,
“呵……谁目视着你啊!你可有凭证吗?”虞姬说,
“凭证?呵……如若不是目视我,为何不发声,若目视其它风景,定然会有所评论吧!”
“看来,並父对你的考验,确实起到了一丝效果!”
项羽忙起身说:“那又如何,待我双眼明视,便是离开之时!”
这令虞姬颇为失落,“难道这里……就未曾有你留恋的?”她问,希望能有一丝期望,
“留恋?难不成留恋这与世无争的桃源生活?在下只待与叔父,一同伐暴秦,复先楚!”项羽一席话,让虞姬失望到底,或许这本就是一种奢望,他有壮志未酬,无奈,虞姬也只能将情感埋藏于心,
“你先坐会,我这就准备给你换新药!”虞姬扶他坐下,项羽也默默端坐等待,某日午后,依旧是陪同范居士垂钓,项羽与虞姬左右随候,
“项羽……你陪同老夫垂钓已有数月,可曾仔细听过……这无意之音?”范增问道,目光仍是凝视鱼杆,
“有……”项羽应声道,“哦?说来听听!”范增略展眉目,欲听其言,
“风抚过,溪河水声,欲加烈猛!”
“风,并非无意之音,水,也并非无意之声,一切依心而定!眼盲,却可静心,便是如此!”范增言语之时,却已钓鱼而入篓,
“无意之音,听见如何,未听见又当如何?我项羽根本无需学从!!”项羽已经厌烦范居士的韵意之言,连忙欲想离开,
“数月盲目,仍未静心,你无需学从?那不知你喜爱学从何事?”范增失望摇头,手中鱼杆已然放下,
“我项羽只需学习实用之事!”“那……何为实用?”范增欲闻新章,“实用,便是快速将对方制服!”项羽一边打着手势,一边回道,
“快速制服对方?那在你欲要制服对方之前,需要做什么?”范增反问,见项羽思考半天,都未出一言,
他笑声渐长,“哈……知其行,而不知所以行,老夫就告诉你,在此之前,你需其谋也,何为谋?,谋,可一分为三,谋其思,谋其备,谋其策也,”范增严肃说,微微凝视沉默的项羽后,
“思,需静其心,养其性,好高骛远,欲速急燥,则不允,备,需控其速而利其物,策,则掌其时而出于技!事与三行,必破无疑!项羽,你还真需好好静思格定……”范增摇头叹气走开,只留项羽静默,
虞姬也从旁看待,自从那日被范增训话以后,项羽便学会沉默,日常生活中,也不再多言,转眼已入深秋,落叶微黄,项羽无声立身于溪河边,
“羽公子该换药了!”见其景,虞姬手捂嘴唇,生怕一时太过大声,而打扰他的独思定格,就连呼吸也略略缩减,步伐改为悄然靠近,在小心盈步绕过几圈后,
“虞姑娘,你围绕在下几回,现在又想捉弄,岂不是太过趁虚而入!”项羽话语一出,让虞姬惊佩不已,
“你……重现光明了?还是……”她打量着项羽,欲言又止,“感知……”“看来,並父的训斥,对你已起到作用,来……换药吧!”虞姬伸手为项羽拆下纱布,
一圈圈退下,拆下最后一层纱布时,项羽忽感眼前光芒刺眼,忙摇头,并后退几步,
“羽公子,你怎么了?”虞姬急切问着,项羽缓缓睁开双眼,也渐渐看清虞姬的脸庞,“虞姑娘……”项羽轻唤,
“嗯?”虞姬脸颊抵制他面前,还正傻傻仔细观察他眼睛情况,
“你真美……”项羽后语一出,让虞姬立即直身站起,双颊间印染红晕,忙双掌贴上,欲想退去过超余温,
“虞姑娘……你这是何故?现以入秋,秋高气爽,理应气温适当,为何你……”项羽不解问着,这让虞姬更不知所措,忙骄羞跑开,
“虞姑娘的救治之恩,项羽在此谢过了……!”他呐喊,立于原地傻傻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