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给下的药呢?
周妈妈平时爱看的破案片犯罪片的镜头全一个个涌到了眼前。
既然下药,就有风险,那么谁能冒着这风险给女儿下药呢。换句话说,冒着这风险,她(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女儿的上司,那个叫“老猫”的?她看不惯玲珑,想让她去别的部门,那也绝对犯不着下药,只要在老总面前随便说一句话就好了,费这心干吗?地位悬殊,她绝对没必要做这事!而且玲珑向来得过且过的性格,没有上爬的心思,绝对不会威胁到领导的位置。
周妈妈晃晃脑袋,把这个人剔出了犯罪嫌疑人名单。
地位悬殊的人排除了,那么那些同事呢?莫非最近公司要内拔人才?没听说啊。嗯,这个得好好问问女儿。
“玲珑,最近在公司挺好的?”周妈妈故作轻松的开了口。
“啊?挺好的啊。怎么忽然问这个?”周玲珑对老妈的问话觉得有点奇怪。
“没什么,就问问。跟领导啊,跟同事啊,处的怎么样?”周妈妈继续了解。
“嗨,能怎么样啊。最近这不是病着么?老猫挺照顾,只让我干些繁琐但不费脑筋的事情。”
“没犯错吧?”
“没有!这还犯错,那还真混不了了。”
“哦。老猫挺照顾。那同事呢?跟同事没闹什么别扭吧?”
“女儿什么人,当妈的还能不知道?我能跟谁闹别扭啊。”
“也是。这点随我!”周妈妈挺自得,“那你们部门最近没说要内部选拔,搞个选举什么的?”
“哎呀,老妈,你真逗的。还选举呢?还美国总统大选呢。”周玲珑嘻嘻哈哈笑着。
“别嬉皮笑脸的,好好说话!”周妈妈着急了。
“没啊。领导的位子里萝卜都好好的呆着呢,想安放新萝卜,也得有空地啊。”周玲珑奇怪的调转脑袋看住了周妈妈,“老妈,你这怎么了?”
“没怎么啊。”周妈妈回答的狠干脆,“什么事都没有。这不刚吃饱饭没事干,我活动活动脑子。”
“嘿嘿,您真是越来越上档次了,只听说吃过饭散步遛食的,还没听说吃过饭要遛脑的呢。行,那您慢慢遛着,我走了。”
看着健壮的背影,周妈妈说不出来的难受。以前吧,总觉得小姑娘太瘦了,总是千方百计的每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就希望女儿能多长点肉。现在,肉长出来了,却是以这样剜心的方式长出来的。只要有可能有幕后黑手,我一定要把她(他)揪出来,然后顺手一巴掌,反手一巴掌,再顺手一巴掌,反手一巴掌……把她(他)揍的满脸开花,满地找牙!这还不够,如果真有这么个人,我跟她(他)拼了!
那到底会是谁呢?
丁晓阳?当周妈妈脑袋里出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了。连这么好的孩子都怀疑,那天下真没好人了。可是为了女儿,可不就得把所有人都排摸一遍么?周妈妈仔仔细细的从动机到既得利益梳了一遍,从她跟女儿的关系到丁晓阳最近的表现,都细细的琢磨了一遍,最终,她把丁晓阳也剔出了自己的嫌疑人名单。
那么还可能是谁呢?周妈妈眯缝着眼,看着正午的红彤彤的太阳,想得脑仁子都一跳一跳的疼。
客厅里,干妈正跟干女儿在热烈的聊天。
“多好的闺女啊!可惜了了!”婆婆抓着廖琴的手,一遍遍的摩挲着。
“干妈,说啥呢?怎么就可惜了了?”廖琴却是不懂,只疑惑的看着老太太。
“唉。不提这个了。”婆婆说了不提,却终于忍不住,于是压低了声音,右手挡住嘴巴,凑到廖琴的耳朵根上,“我是说啊,你没做我儿媳妇,可惜了了。”
“嗨。”廖琴大咧咧的摆了摆手,“说啥呢?干妈?我把涛哥哥当自己的亲哥哥看呢。再说了,涛哥哥不愿意啊,那咋整啊。人家好歹也是一女孩子,也不能太主动不是?那多跌份多丢面啊。”廖琴想起当初自己花费了多少心力,却最终心上人还是选了别人,不免神伤。
婆婆继续用了低低的耳语,“要不我说我那儿子没眼光呢,瞅瞅,这相貌,这身板,”婆婆的眼光肆无忌惮的从上到下打量着当初自己选定的儿媳,“要是当初选定了你,我老早抱上孙子啦。还用等这么多年?”
廖琴晃动着被婆婆赞美的好生养的肥臀****的丰满身材,撒娇道,“哎呀,干妈,人家还没出嫁呢。您要老这么说,我可不好意思啦哈。”
“哈哈……可不咋地,瞧我这老太婆,都叨叨个啥啊。”
“对了,干妈,涛哥哥也老大不小的了,咋还没生个娃呢?正好你们也在,也有个人带啊。”廖琴乖巧的朝婆婆手上塞了个削好皮的苹果。
“嘿嘿。”婆婆干笑两声,“谁说不是啊?人家不愿意咋整啊。”结婚三四年了,肚子里连个动静也没有。这好着心,给弄点肥料想地里长出点庄稼来,庄稼还没影子呢,地倒各种反应上来了。真不知道,这块盐碱地以后还能不能收上庄稼!想到这个,婆婆就觉得窝心,结婚生孩子,抱孙子,这么简单这么水到渠成的事情,咋到了这千娇万贵的儿媳妇身上,就这么地难哪。
婆婆有点恨当初自己的软弱,要是自己再强硬点儿,再来点寻死觅活啥的,说不准这眼前哪哪看着都让人舒坦的廖琴就是自己的儿媳了,那么现在,自己还用为孙子的事情操心?说不准孙子都能打酱油了。想想,眼前有这么个胖小子跑来跑去,拉着自己看这个瞅那个,“奶奶奶奶”的叫着,那可真是掉蜜罐里的生活了。
可惜啊,儿媳不是眼前人哪……婆婆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
“干妈,走,咱回房间去。我妈还给你带了好多好东西呢。”儿媳的最佳人选“呵呵”笑着。
“真的啊。”婆婆从心情的泥泞里拔了脚,跟着廖琴进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