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芳在机场的工作还算顺心,也结识了许多RB朋友。后来通过友人介绍,认识了一个比她年长七岁的中国男人,两人交往没多久便生活在一起。回国后我给她打过几次电话,无非是问问近况,她也曾为与男友间的隔阂和矛盾向我诉苦。2009年,她把在东北的父母接到RB,由于老人不适应在日生活,只呆了两个月就回去了。而曲芳至今还在成田工作。
2006年夏,佟生在回国探亲期间的同学会上,意外和一个叫王倩的女生聊得很投缘,他建议她有机会到国外去闯闯,澳洲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佟生随便说说而已,没想到王倩后来果然去了澳大利亚。那时正逢佟生刚刚和在日的女友分手不久,心情十分低落,于是他在学校冬假期间,先后去了两回澳大利亚,在那边两人很快建立了感情。2008年,佟生完成了在帝京大学的学业。而此时,王倩也因工作出色,顺利地拿到了该地的永久居留权。佟生随即去了澳大利亚,第二年,两人回国办理了结婚登记,现在他作为配偶者和王倩居住在一片靠海的住宅区,日常的工作是在一家中国老板的房地产公司销售房屋。2013年,他们的儿子出世了,在佟生老爸的赞助下两人又在那边买了一套住房,生活很是美满。
在我归国的第二年,张晓宁完成了为期两年的研究生课业,毕业后的她一直没有找到正式工作,偶尔会在各大画廊帮忙跑些业务,更多的时间是在网上做代购。翁皓的工作一直很稳定,不温不火没什么太大变化,他一如既往地每天早出晚归,过得还算充实。两人的开销有一大部分源于翁皓的收入,对此,张晓宁在欣慰之余又带着些许歉疚。
2010年,张晓宁在画廊与一个RB客商邂逅。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艺术圈里也算小有名气,周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睿智和稳重。相貌并不出众的张晓宁因与生俱来的开朗性情,常常赢得周围异性的好感,即将步入三十的她得到一个老成男人的垂青也在意料之中。这一年,张晓宁陷落在矛盾的情感世界里无法自拔,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最终她选择了放弃这段看似可笑的恋情,重又做回了自己。2011年,她和翁皓终于走到了一起,在翁皓的老家BJ登记结婚。婚后的第三天,两人回沈阳举办答谢宴,我前去参加。
宴请进行到尾声时已经快晚上十点了,我没有提前走,作为亲友团成员留到了最后。二人为招待众亲友整整忙了一个晚上,而此时,终于可以坐下来歇上一会儿了。张晓宁喝了些酒,显得兴奋异常,在残羹剩饭,一片狼藉的饭桌前,她喋喋不休地谈起了她和翁皓之间鲜为人知的往事。
小餐桌前坐着一男一女,男的缄默不语,一脸困惑。女的怔怔地望着对面的他,有些感到不知所措。
“你约我出来到底要和我谈什么嘛?”女的一脸不解地问道。
男的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猛地将身子坐直,他终于开口了。
“我想和她表白,却又不知该怎么说,你说我该怎么办?”
“咋想的,你就咋说喽。”女的回答道。
“我说不好。”
“不要紧,大胆地说出来,人家才会知道。”
“还是不行。”
“那这样吧,你把我当成她,你对着我说,就当练习了,你看行吗?”
男人想了想,同意了。
“我喜欢你······”男的说道。他没敢看眼前的她,就这样拉耸着眼皮说道。
闻听后,女的内心宛如惊涛怒浪般,没想到你小子还真说得出口。
自此之后,女的就为对方这句“我喜欢你”,在心里下定了决心,她不服气,凭什么我要做另一个人的假想,承受着这句说给别人的“我喜欢你”。我一定要让你把这句话发自内心地说给我听,一定。男的就这样成为了女的努力达成的目标。
当年的那个男的是翁皓,女的是张晓宁,而那个翁皓口中所说的她正是路莹。于是,才有了如今的这段姻缘。
2012年,金慧兰和RB丈夫一起回SH参加女儿的婚礼,并在那边住了一段时间。回到RB后,她意识到自己年岁已大,手头的积蓄也算充裕,便有了回国的打算。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丈夫,问他愿不愿意一起回中国生活,没想到性情宽厚的丈夫竟欣然应允。就这样,金慧兰在狭山坚持到2014年,之后两人于第二年回到了她阔别已久的家乡延吉。
在我归国前的一个月,正值小区附近的邮局招募邮递员,于是,一张邮局招募传单被投放进单元口的集体报箱中。我把这张传单取回来,放到餐桌上,他看了并未在意。我走后不久,徐大牧无意间又瞥见那张传单,迫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这回,他决定去那家邮局试试,结果很顺利,他做了一名邮递员。
至于爱花的店铺,最初则一直处于勉强维持的状态,而后营业额曾一度有所提升,可没多久又降了下来。总之,经营状况极不稳定。不过两人经过一番坚持最终还是走出了低谷,逐渐被周边的住户所认识,经营状况也有了不小的起色。2009年初,爱花为期两年的研究生课程终于毕业。同年,她和在RB就职多年的男友结婚。2010年秋天,爱花在延吉老家生下一个儿子,哺乳期刚过,她便于心不忍地返回RB,暂时将孩子留给父母照看。而此时的大和温泉狭山店,除了佐野和西村之外,其他老员工都已先后离去,又一批新人加入进来,继续支撑起那里的营生。
舒曼像她身边的很多中国人一样,最终还是选择留在了RB。曾几何时,她考虑回到父母身边。但是不只对于她,对于多数在日的中国人来说,回去就意味着重新开始,毕竟他们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舒曼在这样的心境下最终选择留下,每年她都会用一部分积蓄去各国旅游,在微博上晒异国的风景和自己的照片,已过而立的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直到现在也是一样。
郝文涛在中野整整过了三年潜伏般的黑户生活,竟没有被警察踩到尾巴。此时他已经和国内曾经的女友重归于好,一个月的时间里,两人在网上你来我往,重叙旧情,竟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也正是以和女友结婚为契机,他迫切地去入管局自首了。很快的,他顺利得到日方的归国许可,于2009年夏天被遣送回中国。三个月后,他与前女友完婚,我和何刚出席了婚礼。
婚礼举行后还不到一个月,文涛离婚了,更确切地说是分手。听何刚说在操办婚礼的时候,两人根本就没登记,却成功地玩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骗婚游戏。至于谁被谁骗了,其中的蹊跷,局外人自然不得而知。但对于婚礼当天随了礼金的众宾客来说,此举真可谓荒诞不经,啼笑皆非。好在这出闹剧落下帷幕不多时,文涛终又寻得真爱,他又结婚了,不过这回是真的。
婚后的文涛在家闲了一阵儿,那时刚好何刚公司运作了一年,还处于起步期,文涛便过去帮忙,因为没有固定工资,工钱按业务量提算,于是他在何刚那里做了两个来月就离开了。后来他开始了药品推销,每天开着他的二手面包车辗转于市内的各大药房。二年后,他老婆生了个女儿,如今虽说一家三口的生活谈不上富足,但想得开的两人还是无比满足。
高鸣和严佳佳继文涛之后,于2010年被遣送回国,两人是一起回来的。高鸣的家在JS,严佳佳的家在LN。2011年底,佳佳带着高鸣出现在沈阳,此时两人正是新婚。他们先联系上文涛,文涛又找到我和何刚,五个人相约在何刚的公司见面。见到回沈阳探亲的二人时,我惊讶不已,不过这种情绪自然不好表露在脸上,倒是没想到当初最搭不上关系的两个人竟阴差阳错走到一起。此次一别,严佳佳和高鸣回了苏州,之后就断了联系。不过听文涛说严佳佳在第二年年底生了一对龙凤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