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啊……”
昏暗的穹顶之下,静谧无声,地面斑斑血迹诉说着发生过的一切。
禹南半抱着白斩受伤的身体,目光中有着极为复杂的晃动,心里仿佛被打翻了五味杂陈。
白斩变成这样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的,所以白斩自残的行为禹南还是有些愧疚。但两人都是属于一旦决定的事,天塌下来都不会反悔的人,也就酿成了这般事。
教官踏步上前,走到泰坦身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如山的身躯。
“怎么样?不好受吧。”
泰坦没有说话,颤抖着跪在那里,巨兽一样的身躯不停的晃动,似乎一不注意就会坍塌在地面。
早在白斩自残时,泰坦就完成了他的任务,他倒是没有催动原力亦或军机,只是用着硕大的双手将那罪大恶极的人的骨头一寸寸捏碎,到其死亡之时,整具尸身已如同烂泥般摊在地面。
“不论你愿意不愿意承认,如果你今天将他放走,在明天,就极有可能成为你的仇人。他们可都是手上沾满了无数无辜生命的畜生,可不会记得你对他们的好的。”
教官略微低下头,目视着泰坦的身躯,轻启嘴唇。“别让弱小的心灵成为你强大身体的累赘。”说完,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潇洒的红色背影飘荡着长发,前方那无尽的黑暗中宛如有一头可怖的巨兽张开锋利的獠牙,静等着猎物的来临,但那红色身影依然不惧,大步向前。
“另外,听到钟楼里传来的钟声就代表下课了,祝你们好运。”当身影即将消失时,悠长的声音传入三人的耳朵,最后的几个字里似乎充满了由衷的祝福。
泰坦禹南两人对视一眼,看了眼昏暗的赤红穹顶,根本看不出时间流逝的迹象,打禹南来的时候就一直是这样,看不出任何变化。
“泰坦,就在这先等着这家伙醒来吧,不过得先在这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不然一会儿钟声响起,可就不妙了。”禹南警惕的环视四周,地面还有着三具形态各异的尸体。
“好,二哥。”泰坦神情依旧显得恍惚,目光有些呆滞,显然没能从第一次杀人时缓过来。
“哎。”禹南叹口气,拍拍泰坦的肩膀。“第一次杀人不好受吧,挺挺就过去了,实在忍不住就吐出来。”
泰坦摇摇头,道:“二哥,你这是第一次杀人么?”
禹南没说话,对着泰坦点点头。
“啊!”泰坦惊讶出声。“第一次杀人就这么淡然!我现在都有些难受,虽然知道这些都是该死的人,但依旧没办法劝自己平静下来。”
“哎,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将那人虐杀后,心中只有说不出的快感,根本没有心理阴影啊什么的。”禹南语气淡漠,也是很疑问。
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禹南心中发文,当初在羽皇村,只要是很难解决的事都会让他怯懦。但现在,将一人虐杀至死只会让他兴奋不已。
究竟是灾难让他蜕变,还是痛苦的来临改变了一切,亦或是梦里的所有……
一切的一切都被笼罩在拨不开的浓雾里,禹南伸出手,却只有无穷的谜团在等着他。
“算了,不想了。”禹南烦躁地挥挥手,将复杂的思绪扫除干净。“再想这么多也没什么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事。”
“嗯,二哥说的好。”泰坦的性格很是单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就这么信任禹南白斩二人,禹南很怀疑他家族里的人是有着多大自信让他来杀人会。
“好了,现在去寺庙里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藏得下我们三个人,祈祷白斩在钟声响起之前能醒过来吧,不然……”禹南话语戛然而止,其中的意思让人不寒而栗。
两人进入冰冷的寺庙,泰坦肩上扛着昏迷的白斩,寺庙里没有任何光亮,只有从外面照射进来的赤红色光芒,寺庙中央是一尊带着獠牙面具,身穿铠甲的青铜雕像,以雕像为中心,向四周建立了八根青铜柱,柱子上象征性的挂着几根蜡烛。
禹南绕过雕像,却发现寺庙后方空无一物,很难真正的藏住人,更遑论泰坦这样的身躯了。
但没有办法,若是真要光明正大的呆在外面,只要不是瞎子就都能看到他们。
“没办法了。”禹南一屁股坐在雕像后面,后背紧贴住冰冷的青铜面,侧头对着泰坦道:“你就随意把他放在这里吧,反正他这样也是他自己作的,让他吃吃苦头。”
“哦。”泰坦虽然嘴里答应着,却是将白斩的身体摆在一个很舒服的位置,对着禹南道:“二哥,教官这就不管我们了么?”
“你以为呢?”禹南没好气的道,他也是对教官‘风轻云淡’的态度有些不爽。“他没把我们亲手踢出外面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要求太多。”
“可我觉得教官也太严厉了,一点小事都惩罚这么重。”泰坦委屈的样子配上他那硕大的身躯,竟让禹南隐隐发笑。
“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啊,这里可是杀人会啊,这么点儿准备怎么都得有,不过说起来,你是哪里的人啊?能生得出你这么壮的人。”
“啊!我……我。”泰坦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家里的人不让我讲出来。”
“这样啊。”禹南有些遗憾,对于泰坦的家世他可是很好奇,至于白斩……他一点儿都不在乎。
不过遗憾归遗憾,该有的礼貌禹南还是有的。
“不过我跟你说啊,白斩这家伙可不是个好东西,你可别跟他学坏了,就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他就……”禹南竖起一根手指,对着泰坦道。
“你又说我什么呢?”突然,一直躺在地上的白斩诈尸般坐了起来,突如其来的样子吓了禹南,泰坦一跳。
“你不是晕过去了么,这么快就醒了?”禹南打了个哈哈,想迅速把话题转移掉,被人发现在背后说坏话很尴尬。
“怎么?现在不醒,在听会儿你说我的坏话么?”白斩瞪了禹南一眼。“我是为了躲避那个教官,如果我不晕过去,估计他还不会放过我。”白斩解释道,平淡的面容下隐藏了一颗狂笑的心。
终于!这将是我全新的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