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明在逃出音乐美人的魔爪后,连连向丁洛洛澄清:“洛洛,你相信我,我不喜欢她的。洛洛,你一定要相信我。”丁洛洛的目光把张家明从上扫到下,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草原上的一根草,沙漠中的一粒沙。张家明一不小心,又瞥见了音乐美人。她一双媚眼像是射出千丝万缕的电流来,让他战栗。丁洛洛又被张家明一把拉出了舞厅,张家明说:“走吧,我们走吧。”
丁洛洛的脚步时急时缓,张家明时而在她前面,时而又在她后面。突然,丁洛洛抓住张家明的手:“你想亲我吗?”张家明又发出了一个上扬的拐弯儿的“啊”字来,丁洛洛心烦:“啊什么啊?让你亲,你就亲。”
越走近“天园”,丁洛洛就越心烦。她的双唇火烧火燎,耳边的风像极了左琛的呼吸。她立在张家明身前,仰着头,说:“亲我。”张家明的额头上钻出豆大的汗珠,在风中摇摇欲坠:“洛洛,我,我喜欢你。”一边说,他一边闭上了眼睛,一颗头如自由落体般俯冲而下,嘟着的嘴直接冲向了丁洛洛的额头,啵的一声,亲了一口。
丁洛洛满意极了,张家明的这一口,活脱脱是一缸冷水,浇熄了她内心熊熊的火苗。丁洛洛正欲鞠躬致谢,就只见旁边蹿出一只黑影,黑影又抡出一只拳头,而拳头,就正中了张家明的左脸。张家明一声惨叫,倒地抽搐。
丁洛洛双手掩口,看向黑影。黑影的脸孔煞白,神色如凶神恶煞,不过,五官却与她的左老师有十二分相像。
“左,左琛?”丁洛洛摇身一变变回了小结巴。左琛不看向丁洛洛,反而走向了张家明。他正欲抬脚施展一招“踢皮球”,张家明就缓过了神来,双手抱拳,口中呼喊:“壮士饶命,壮士饶命啊。”左琛心慈脚软,就一步跨了过去,上了车。
这次,换了丁洛洛呼喊:“左琛,左琛。”不过,在旁人听来,丁洛洛的呼喊更像是蚊子的哀鸣。看着左琛的车扬长而去,丁洛洛双手掩面,流下泪来。既爹娘撒手人寰后,她又一次感觉,自己成了弃儿。
可怜的张家明,眼睁睁看着丁洛洛跑回了家。他只好蠕动了几下,扭曲着挣扎至直立,捂着肿大的左脸打道回府了。
左琛直接撕裂陈莓的睡裙,把她抛到床上。陈莓虽不露声色,但内心兵荒马乱。这男人一腔怒火。这男人,从何处得来了一腔怒火?左琛欺压上陈莓,啃噬她的脖颈。丁洛洛,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她不配说爱他,她不配。她同这陈水果是一样的货色,一样的下三滥的演员。不,她丁洛洛也不配同这陈水果相提并论,她虚伪,她是抱着贞节牌坊的婊 子。左琛想及“婊 子”一词时,僵在了陈莓的身上。他万万没想到,区区一个丁洛洛,把他撩拨得口不择言了。
陈莓的双腿缠在左琛的腰上,口中呜咽着呻 吟。她含糊道:“我是你的,我是你一个人的。”左琛的嘴边扯出一丝笑来。很好,很好。
刚刚,左琛是开车,开着开着就不自觉地开到了“天园”。不过,元薇就不同了。不管她自觉还是不自觉,她都免不了在郑欧洋的门口过来过去。
元薇刚刚告别了爆炸头,一袭将将过耳的秀发老实巴交地垂直向下着。她回家时经过郑欧洋的家门,双手掰着自己的脑袋阻止自己张望,可偏偏,郑欧洋的家门打开了。这下,元薇忍无可忍了。她一甩头,甩了自己一脸的头发,同时也看见,之前见过的那奇怪女子,从郑欧洋家走了出来。
郑欧洋跟在那女子的身后,止步在了门口,嘱咐道:“直接回家,别让我担心。”那女子的棉花糖头点了又点,大头小身子的几乎失衡。元薇闷下头向自己家走去,心中呐喊:欧洋,快喊我,快喊住我。可惜,郑欧洋咣的一声关了门,把元薇的五脏六腑震了个七零八落。元薇止步,火冒三丈:哟嗬?占过了姑奶奶我的身子,就装不认识了?那个是什么狗屁女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边,郑欧洋正眯缝着眼睛回想:哎?刚刚门口那梳着一袭过耳直发的女人,怎么看上去那么面熟?到底是像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