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餐厅,盛遇寒将向暖塞进保时捷的后座,然后绕到驾驶座,坐了进去。
保时捷很快驶进了城市的车流中。
车厢里,盛遇寒不时地看向后视镜,察看向暖的情况。
她蜷缩在座椅里,脸色煞白,眉头紧紧地拧着,好像特别痛苦,“盛遇寒,盛遇寒,我不舒服,好难受……”
“我们马上去医院。”盛遇寒脸色肃然,一脚油门踩下去,车速快了不少。
向暖的头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要不要,我不去医院。”
医院就是个圈钱的坑,进去一次就得几百几千,她这个月只吃药不吃饭好了。
盛遇寒却很坚持,“医院很快就到,你再忍一会儿。”
向暖摇摇头,“不用去医院,我吐一下就好了。”
话音一落,盛遇寒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她就扶着座椅,狂吐了起来。
真皮的座椅,波斯的地毯,很快惨不忍睹,向暖的脸色却好多了。
她往椅背上一靠,叹息了一声,“真舒服啊,就是可惜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还想着皮蛋瘦肉粥,看来不用去医院了。
盛遇寒眉心跳了跳,方向盘一转,车子沿着辅路,驶进了盛景。
豪华的别墅门前,保时捷还没停稳,向暖就开了车窗,把头探了出去,“双喜——双喜——我来了——”
盛遇寒满头黑线地停好车,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顶,“别叫了,丁婶带双喜回老宅了。”
老宅?
有钱人房子就是多,果然狡兔三窟啊!
向暖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伸手推开车门。
没想到,脚底下轻飘飘的,像踩在云彩上似的,整个人差点儿栽倒。
还好盛遇寒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快步穿过庭院,径直进了二楼卧室。
天气热,向暖又吐了一场,身上早就脏得不能见人了。
盛遇寒直接把她扛进浴室,一手扶住她,另一只手打开淋浴,对着她冲了起来。
温热的洗澡水“哗啦哗啦”地洒在身上,向暖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猛地抬起头,睁大了眼睛,“怎么了?怎么了?盛遇寒,出什么事了?”
盛遇寒嘴角一勾,睁着眼说瞎话:“没事,下雨了。”
他是直接把向暖丢在淋浴下面的,向暖还穿着衣服,现在被水一浇,衣服湿了,紧紧地贴在身上,身体的曲线看得清清楚楚,就连她小内上粉色的卡通图案都一览无余。
盛遇寒目光闪了闪,转身去调水温。
而向暖觉得不舒服了,衣服湿哒哒的黏在身上,她一把扯开衬衫的领口,小内也三下两下被她褪了下来。
等盛遇寒转过身来,两只小兔子毫无预兆地跃进了眼帘。
盛遇寒呼吸猛地一紧,飞快地伸手拢住她的衣襟,“向暖,你干什么?”
向暖脑袋有些昏,她眨着迷茫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不是下雨了吗?衣服都湿了,我换换。”
酒精上头,这丫头早迷糊了,盛遇寒深吸了口气,“你小心点,外面有色狼偷看你换衣服。”
“色狼?在哪儿呢?”向暖掰了掰手腕,就要往外冲。
盛遇寒赶紧拽住她。
本来是想吓唬她,让她老实点,可他忘了,这个姑娘学体育出身,尤其学的还是竞技体育,哪天她遇上色狼,倒霉的不是她,恐怕是色狼吧!
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只好说:“你等着,我帮你赶色狼。”
不等向暖反对,他大步退了出去,帮她关好了浴室门。
现在,他的脑海里都是那一瞥之后,她的两只小兔子。
浑身紧绷,气血上涌,盛遇寒低咒了声,大步转去了客房的浴室。
向暖吐了一场,又洗了个澡,很快就清醒多了。
她找了条浴巾披上,皱着眉站在浴室里。
衣服沾了呕吐物,又淋了水,脏兮兮湿漉漉的,根本不能穿了。
这可是在盛遇寒家啊,难道她要裹着浴巾,在一个男人面前走来走去?
那场景太暧昧,那气氛太旖旎,这个想法只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就被向暖否决了。
这时候,正巧传来一道开门声,紧接着就响起了男人熟悉的脚步声。
向暖连忙把浴室的门推开了一条缝,探了头出来,“盛遇寒,盛遇寒……”
男人脚步一顿,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没好气儿地“嗯”了一声。
向暖低头对手指,“那个……我洗好了……”
盛遇寒哼了声,“洗好了自己出来,难道要我帮你擦干?”
死傲娇!
也不知道是真不懂她的意思,还是假不懂。
向暖直接利落地开口:“我衣服脏了,你去帮我找件衣服穿!”
一听这话,盛遇寒挑了挑眉梢,懒懒地往沙发里一坐,胳膊放松地舒展开,“我家里没有女人衣服。”
向暖咬牙,“你总不能让我在浴室过夜吧?”
盛遇寒启唇:“浴室可以让给你,我不介意。”
我介意好不好!
向暖气得眼睛喷火。
像没头苍蝇似的,在浴室了转了两圈,向暖把浴巾裹在身上,再次朝外探出头,“盛遇寒,你不上厕所吗?”
“不上。”
“要不你去楼下转两圈?”
“不转。”
“啊!快看,你窗户外面有只奥特曼!”她突然冲盛遇寒背后的窗户一指。
要搁别人,肯定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了,可盛遇寒四平八稳地坐在沙发里,眼皮都没动一下。
向暖怨念了,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智取不行,只好力敌了。
“刷!”
浴室的推拉门开了,只见一道白色的影子,风似的冲了出来,一溜烟蹿进了不远处的衣帽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不带一点儿迟疑。
盛遇寒挑了挑眉梢。
而衣帽间里的向暖,已经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死傲娇,别小看了每天跑一万米的体育生!
爆发力超强,速度快得像闪电,你要能看清,算你厉害!
拍着胸脯喘匀了气,向暖打量着盛遇寒的衣帽间。
上次来的时候,她就参观过这个男人的衣帽间,里面好多衣服连吊牌都没拆,根本就没穿过。
她的目光在衣架上一排一排地扫过。
最后,一件白色的手工衬衫,还有一条颜色漂亮的领带入了她的眼。
向暖满意地笑了笑,从抽屉里翻出剪刀和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