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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Chapter 30 天下即黑

“妈,你什么时候到的,我爸呢?”不顾脸上的越来越明显的火辣辣的感觉,樊璃锦低着头看着樊妈妈握紧的手拳头,伸手过去想要抓住,可是却被樊妈妈一下子避开了。“怎么来了也不和我说上一声,你们是怎么从机场过来的……”樊璃锦想说些轻松的话题,不想自己却越说越没有底气,最后只好将话全部吞回了肚子里。

不愉快的气氛让樊璃锦心中的不安又在扩张了领土,之前自己再怎样的不听话,樊妈妈都只是口上训自己几句而已,从来不曾会动手或是选择避开自己,这动作后面代表的意思樊璃锦不愿意去想也不敢想,可是这些毫无意外这影响了樊璃锦想法。接下来的开口自己应该是解释还是沉默,樊璃锦不知道哪一条路会让自己走得更顺畅更安心一些。

仰起脸想要看看樊妈妈,却发现樊妈妈避开自己的手之后就踱步到一边的贵妃榻上去了。樊妈妈已经是年近五十的人,一身黑色的金丝绒套裙穿在身上,看不出半分的臃肿。现在就算是满面怒气的坐在贵妃榻上,也是保持着上半身的笔直,以及双腿微微的半倾,不去看樊妈妈的面部表情,这样的坐姿让樊妈妈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是十分的优雅大方。

樊妈妈自制的‘家教’中从小就要求樊璃锦一定要‘站有站姿,左右坐姿’,可现在回味起来樊家母女二人中一直保持着这个‘家教’的就只是樊妈妈而已!不知是不是因为长久的提醒下来之后,樊璃锦产生了疲倦,或是未爆发的未知叛逆,反正也只是仅仅学会了在樊妈妈面前这样站着、坐着而已,余下时候还是喜欢自顾自地蜷缩着,学习猫咪一样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自己。

现在在樊璃锦的复杂心情下再看樊妈妈的坐姿,樊璃锦突然明白过来樊妈妈一直以来的要自己保持的意义,之前的不合作奇迹般的渐渐放开了。

以至于后来樊璃锦的‘标准坐姿站姿’礼仪成了一个活标本,被招生就业处主任杨墨迹添加到了招生就业办‘毕业季’交流课程之中,成为比苏大学给到毕业生的毕业献礼之一,当然这都是后话了,现在的樊璃锦依旧还是喜欢蜷缩着温暖自己的心。

就此樊璃锦终于决定把事情说明白,毕竟自己和施良生已成事实的事情终会成为路人皆知、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一切的瞒得了现在也不可能瞒下明天,天下人都知道之后家人才知道是最大的伤害,所以樊璃锦听见自己说道:“妈,对不起……”

樊璃锦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樊妈妈那边传来细细的啜泣声,这下子樊璃锦再也伪装不下去了,赶忙从床上起来奔到樊妈妈身边蹲下,不管樊妈妈的抗拒,紧紧的牵住樊妈妈的手,慌忙的说道。

“妈,我知道我错了……”樊璃锦伸出手抚上樊妈妈的面颊,泪珠跌落在樊璃锦手上还是滚烫的,樊璃锦现在可以确定妈妈真的很难过,于是半跪着抱住樊妈妈“妈,不要吓我,你骂我吧,我知道这件事事先没有和你们商量是我的不对,但是,我只是还没有想好该怎样和你们说,我觉得这就是我的,我的……”

“……呃,我打扰一下!”顾长安按照樊妈妈所言将衣服套好之后,就无措尴尬的站在书架背后,看到樊妈妈刚刚的举动,不难猜出樊妈妈举动之后的意义,可这样的事情自己没有遇见过,也不知道该如何插话来道明自己的存在的尴尬。现在这母女之间的对话好像慢慢往某个小范围走,接下来的内容也许两人谈论会比较好,自己并不适宜存在。

樊璃锦转过身去看突然间打断自己话的人,这才发现自己卧室里居然还有第三个人——新项目合作人顾长安。樊璃锦眨眨眼睛有点不可思议看着这个出现的男人,并且他身上穿的居然是和自己成套的棉质T恤,蓝色的棉质T恤上面是标志性的钻石型图案。樊璃锦空出手拍拍自己的额头,还记得这套衣服还是韩笑笑到某游乐城游玩之后带给大家的伴手礼,这一直被樊璃锦压在衣柜最下层,可现在……

抹抹眼睛,樊璃锦起身用手指指顾长安:“长安,你怎么穿成这样,这么早……呃,对了昨晚……是吧?”喝过酒后的樊璃锦现在有些断片,对昨晚的有些事情不是记得那么清楚,现在看到自己和顾长安身上说不清原因的貌似是情侣服的居家服,看看一脸郁色樊妈妈又看看自己身上的T恤,浆糊一般的脑袋里终于像明白了某有些事情了。

刚刚确定了自己应该怎样做,可眼下这个情况,却刚又被某些自己脑补的狗血事情吓得冒的出冷汗。

“长安,你先去客厅待一会儿吗?”

“好的。”顾长安点点头,表示理解,可是樊妈妈的声音同时响起。“不行!”沉默许久的樊妈妈突然出声,让已经迈出步子的顾长安愣在原地,樊璃锦同时转回身看着樊妈妈。

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哑着,却不知道发出什么音来才能打破这片诡秘。

“妈,我介绍一下吧!”樊璃锦这次开口突然觉得自己口中有丝丝的苦味,好像是生病的前兆一样,可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迟疑,冲着顾长安招招手,示意他上前,然后不再留意樊妈妈的表情,而是自顾自的说下去,“妈,这位是顾长安。”

冲着顾长安站的地方挪了一步,然后颤抖着手牵住顾长安的,两个人站做一排,然后仰起头看了一眼有些无措的顾长安,接着语调不变的说到:“长安,这是我妈妈。”

樊妈妈听完樊璃锦的介绍,看着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如石化一般落根在了贵妃榻上,面颊上的泪珠也不再沉默,而是伴随着渐响渐大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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