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路遥说什么“大学里就暗恋我”的话,我渐渐止住了哭声。
我不记得在大学里有见过路遥,我有些吃惊,慢慢坐起身,安静的听他继续说话。
路遥说,他大四毕业那年,我还是大一的新生,我常去校图书馆读书,他那个时候是图书馆的义工,我每一次专注看书的时候,他都在不远处专注的看我,他从没有与我打过招呼,我自然也就不会知道他的存在。
那时候,路遥就已经隐婚了。
路遥因为在大一那年搞大了女同学的肚子,女孩不得已辍学在家待产,也就是今天闯来家里的那个叫桐雨的女人。
桐雨怀孕那年,也许是孕期反应,她整日里怀疑路遥与班里的女同学有染,经常闹出点自杀的名堂来,无心死自然也就有惊无险,只是一来二去的折腾,整惨了肚里的宝宝,他们的孩子六个月就早产夭折了。
自那以后,那个叫桐雨的女人似乎精神上真出了问题,三天两头的和路遥无理取闹。
路遥虽受够了,却也不能怎样,当初年少无知闯下的祸事,女方家长自然不会轻饶了他,两家人一起签下了生死契约,路遥若是敢中途抛弃桐雨,桐雨的父母便会告陆遥勾引、强奸他们女儿的事实,当初也是以此相要挟,路遥才被迫与桐雨领了结婚证。
至于路遥口中的我,“吴念,一个刚进大学漂亮高冷的女孩,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深深吸引他,我便因此成了他心目中的女神。”
在大学里,长达一年之久,路遥都暗中偷偷喜欢我,我却从不曾注意过他。
我大二那年,路遥毕业了,因为大学里有与我“共处”的情结,他找了图书大厦美工的工作,一心巴望我能在休息的时候,有可能会去图书大厦看书,妄想我们能再见面。
我因为一直住校,陆遥有三年没见过我,他就这样单相思了我四年,痛苦了四年。
直到我毕业,来了现在的工作单位,半年后,陆遥终于打听到我的下落,也就有了我们初识的场景。
我坐在床上长叹了一口气,看着跪在地板上的陆遥,我心揪扯的疼极了,我就像是陆遥待捕的猎物,原来我们的相识竟是他刻意安排好的,这么多年,我还傻傻的蒙在鼓里,一颗痴心完完整整的扑在他身上,只为一段永远没有结果的爱情,痛苦再一次袭上心头,我内心的悲凉一直蔓延至全身。
我看着陆遥,他惨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我心里的善心在作祟,有点心疼他,我强忍心中对他的不满和愤怒,我痛苦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冷的对他说:“陆遥,你先起来再说吧!”
陆遥起身欣喜的坐在我身边,看着我的眼睛里依旧闪着对我的爱恋。
我相信眼前的陆遥是不会有玄幻剧里的分身术的,我看着他,忐忑的问道:“陆遥,刚才带走那个女人的男人是谁?”
似乎我的问题戳到了他的心结,陆遥的眼睛莜的瞪大,他看起来很紧张,看我的眼神竟有些躲闪,嘴巴里磕磕巴巴的半晌才嘟囔着,“他,他是我弟弟,陆远!”
“陆远?你弟弟?”我很惊讶的叫着,他居然还有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弟弟,一种莫名的不安感笼罩在我心头。
“是,陆远是我双胞胎的弟弟,我和桐雨的婚姻生活几乎令我精神崩溃,多亏陆远的分担,我才苟且活下来,听上去也许很不可思议,但这么多年,的确我们一直扮演着同一个人,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听到这里,我急不可耐的打断了陆遥,“陆遥,你的意思是?你和陆远,你们和桐雨之间,你们……”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的荒唐,我瞪着眼睛吃惊的看着陆遥,我忽然想起我和陆遥在一起时,他偶尔反常的现象,那不合乎常理,反常的分明就是另一个人与我在一起,我越想越怕,顿时,我的身上开始冒冷汗,指尖嗖嗖的发麻,我看着陆遥的眼神变得木纳,我战战兢兢的几乎是在自言自语,“难怪!看来我们一起的日子里,应该也少不了陆远的客串吧!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变态,这样无耻,这样自私的去伤害一个你们口口声声说爱的女人,陆遥,我在你们眼里算什么?是你们兄弟俩可以一起分享的猎物还是你们慰籍心灵创伤的玩物?”
这是怎样一段,不,是两段变态到极致的龌龊不堪的感情,一想到我这两年多来,分别是在和两个男人交往,一个爱我的陆遥,一个为了肉欲而占有我的陆远,我几乎当场崩溃。
我的灵魂在颤栗,空气中弥漫着我无尽的哀伤,我被伤害的体无完肤,仿佛还有一口气残喘着,也只为和陆遥要个说法。
陆遥伸手过来想要搂我,我用力推开他的手,我说话的语气变的很是厌恶他,“别碰我!你们对我所做的一切,我永远都不会原谅!陆遥,我们分手吧!”
“不要!我求你了吴念,不要抛弃我,你离开我,我会活不下去的……”他说话间,猛的把我扑倒在床上,掐着我的脖子痛苦的哀嚎。
“陆遥,你干什么?你还是男人吗?你快松开我……”我一边掰陆遥的手一边紧张的叫着。
陆遥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恐惧和不安,他痛苦的脸上泛起得意的笑,看上去很吓人,“吴念,我和陆远对你都是真心的,你怎么就不能和我们在一起,陆远已经答应找个合适的机会向你表白,他会娶你为妻,让你做他陆远的妻子,到时,我们三个人……”
“陆遥,你给我住口!我不要在听你那些谎谬的话,你松开手,我喘不过气了……”
我当时紧张的要死,直觉告诉我,如果我坚持拒绝陆遥,他一定会当场掐死我的,我根本不可能答应他这么荒唐的要求,即便是面临生死边缘,如果我因此妥协,我的灵魂都不会宽恕我,我的尊严何在?